29 驚變
二青他們幾個人拽得不行。
完全沒有將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家伙們看在眼里,彼此間一邊往外走,一邊吹牛打屁。這次倒不是在那里死撐,而是真的根本就不在乎。
因?yàn)椴徽撌俏墓ノ涠愤@些人都上不了臺面。
眼前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蘇建國這個堂堂的箜閣大供奉,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騎在頭上拉屎拉尿,結(jié)果呢?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臉面都丟盡了。
可他們又能如何呢?
連逃跑都不敢,只能在那里等著五局的人過來帶他們走。不就是銘山大牢呆幾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受點(diǎn)皮肉之苦而已。和那幾位兇名赫赫的瘋子們相比,這又算的了什么呢?
能保得住一命不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嗎?
剛才逞強(qiáng)出頭的三仙會崔大當(dāng)家的,一身功夫名震關(guān)外,可又能如何?
一顆好大的頭顱還不是被打得像個爛西瓜?
二青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那片沉寂的黑暗,撇了撇嘴,臉上充滿了不屑。
剩下的事已經(jīng)不用自己再插手。
剛才是柳老頭深陷危機(jī),被迫無奈之下才放手還擊。雖然說法很是荒誕無稽,但是畢竟是個能夠拿得出手的理由。可如果接下來二青還是不依不饒的執(zhí)意要將這些人全部帶走并且送進(jìn)銘山大牢里的話,那可就真的壞了規(guī)矩。
你四十三號是牛逼。
這一點(diǎn)大家都承認(rèn)。
但是無端插手江湖事宜的話,可就真的越權(quán)了。
讓五局的人怎么看?
無端砸人飯碗,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不過二青也懶得管這些閑事,他有更感興趣的事情。
路邊小攤上。
幾份牛肚,鴨腸,薄薄的牛肉,再陪上滾著紅油的鍋?zhàn)印?p> 炎炎夏季的夜晚吃這個。
怎能一個爽字了得?
“老頭,說說吧?我真的很好奇,這些家伙們以前很老實(shí)的,現(xiàn)在怎么都一股腦來到了這里?這可是犯大忌諱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柳老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往日筆挺的腰桿現(xiàn)在佝僂到不行,整個人已經(jīng)沒有了精氣神,短短時間內(nèi),就好像是老了十來歲的樣子。
二青夾起牛肚,在紅湯中蘸了幾下。
趁著最有嚼勁的時候送入口中。
輕輕地咀嚼,感受著口腔中牛肚那驚人的脆爽,滿意的直點(diǎn)頭。
“別裝了,再不吃的話,這個牛肚可就被我包圓了?!?p> 柳老頭抬起眼,看了看二青。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順手就拿起了筷子。
能吃飯就是好事,最起碼還沒有絕望到極致。
這是二青的觀點(diǎn)。
先不說對不對,最起碼,這個柳老頭不再像馬上就要進(jìn)棺材的樣子了。
“十年前,牧省瑩山北麓出過一檔子事。有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在一次游玩中意外的打開了一個洞窟,兩個人不知死活的進(jìn)去探險(xiǎn)。不過,他們倆沒想到的是,他們打開的那個洞窟,竟然讓整個村子的人全部都死光了?!?p> 柳老頭吃著牛肚,輕飄飄的說著。
二青則是痛苦的閉上了眼。
瑩山事件他當(dāng)然知道,他本身就是那兩個少年中的一個。還有就是,當(dāng)年費(fèi)老同樣參與到了這件事之中。
不過結(jié)果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不僅全村人都死了。
就連費(fèi)老的直屬手下都死光了。
“我知道這件事,記得好像是當(dāng)年在位的大佬親自下令,將這件事徹底封存。至于具體原因倒是不知道為什么?!?p> 柳老頭笑了一下。
“今天這些人過來其實(shí)并不是來找我的,之所以我和姓蘇的過過手,主要還是因?yàn)槲覀儌z之間的私仇,和他們的目的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他們來找一個人。”
“誰?”
“韓偉?!?p> 老韓?
這幫子人瘋了一樣,冒著被抓的風(fēng)險(xiǎn)跑過來找老韓?
“可是老韓已經(jīng)死了?!?p> “沒錯,但那些人不知道。”
“為什么找老韓?”
“很簡單,就是因?yàn)樗麄兿朐俅未蜷_那個山洞。”
二青的瞳孔一陣收縮。
渾身寒氣大冒。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㈨n偉列為目標(biāo)而不是你?”
“嗯。”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和你有著明顯的不同。你家學(xué)淵源,從小就熬煉筋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練成了這一身的功夫。他呢?普通人家的孩子罷了。
記住,窮文富武這句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不說別的,就單說你泡過的那些藥水,哪一樣是便宜的?先不說他家買不買的到,單單說那些藥材,哪一個是他家能夠負(fù)擔(dān)得起的?你說,這說明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老爹其實(shí)是個隱藏富豪?”
二青的眼睛亮了。
他關(guān)注的地方總是和別人有些不一樣。
不過也難怪他想的比較多。
窮慣了的孩子啊。
打小就覺得自家沒錢,看見別人家的孩子吃個披薩自己也只能暗自里流口水。
想吃?
那是不可能的。
自家老爹最多給自己買個餅夾肉罷了。
看著柳老頭瞪過來的目光,二青只是在傻笑。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插諢打科的將其糊弄了過去,老韓是他的兄弟,縱然前段時間他隱隱約約的猜到一些事情,雖然心中很是不爽,但他仍舊尊重自己兄弟的選擇。
走自己的路。
縱然路上有千丘萬壑,荊棘遍布。
但不趁著年輕走上一趟的話,總比晚來后悔的要強(qiáng)!
最起碼吹牛逼也比別人多不少素材不是嗎?
不過?
老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知道他為什么和你成了搭檔嗎?其實(shí)是……”
柳老頭剛說了一半,二青的手機(jī)響了。
看見上邊顯示的群發(fā)求救信號,兩個人齊齊變色。
祥軍?
怎么可能?
剛才不還是在一起吹牛逼來著嗎?
難不成?
想到可能會發(fā)生的變故,二青的臉都白了。隨手扔下飯錢,直接就和柳老頭向著剛才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瘋了!
全特么的瘋了!
四大幫派的人這個時候就像是瘋狗一般,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四十三號五局,一窩蜂將祥軍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逃,是逃不掉的。
此時所有的退路都被圍死。
想要活著唯有拼死一戰(zhàn)。
五組排成了箭矢狀。
祥軍打頭,拳頭重如五岳。
幾名手下的更是不管不顧的使出了各自的殺著。
一拳揮出,對方擦著即傷觸之即死。
各種各樣的殺招更是陰損。
但是。
沒有用。
敵人太多了。
刀光如雪,片片連綿不絕。
暗器如蝗,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猶如雨潑般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