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只久久沒有說話。
何止是難?簡直難于上青天!
一個不足三十歲的五曜境修士,不是普通宗門勢力能培養(yǎng)出來的。
若真的加上了一個南宮天命,只怕葉辭未來的路不好走。
一個還未踏入覺醒境,一個卻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了神門。
且不說南宮天命的背后勢力有多強大,就說南宮天命的天賦。
哪怕?lián)碛猩竦涞娜~辭,只怕也很難追上去。
一直以來自信無敵的只只,頭一次覺得有些事真的難。
許久沒有聽到只只的回答,葉辭自顧自的說道:“難就難吧,反正多一個不多?!?p> 遲早有一日,她一定要償還南宮天命所給的屈辱。
就當(dāng)是為她,為了青央費了半條命多走出來的這五百米。
昨夜下了雨,一早天空便是放晴。
葉辭給青央降溫,處理好她身上的傷勢之后,抱著青央離開了洞府。
幾百米之外,葉辭抱著青央在山間小道上走著,很快一片金色麥田映入葉辭的視野之內(nèi)。
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莊出現(xiàn)在前方百米處。
田間埂上坐著十幾位村民。
淳樸的村民看到葉辭的到來,紛紛投以好奇的視線。
葉辭本想離開,畢竟以她目前的情況不適合呆在這樣與世隔絕,清貧安雅之地。
“先不急著離開,這里好像有一股十分奇怪的力量波動?!敝恢缓鋈婚_口,聲音在葉辭的腦海中炸開。
葉辭神色微動,緊了緊懷中的青央。
“什么力量波動?”葉辭發(fā)問。
只只狐疑道:“目前還不清楚,但這股力量波動很強大,或許是因為什么寶物降世,總之你不要離開,想辦法混入這村莊里面?!?p> 聞言,葉辭走到了一個大漢身前,說道:“大哥,我和我妹妹老家受了災(zāi),父母親人都死了,能在這里暫住一段時間嗎?”
大漢臉上皮膚黝黑,甚至還有長時間被日光照射,曬退了皮的痕跡。
聽到葉辭的話,他皺了皺眉,本就有些黝黑的面龐,因為這一皺眉,導(dǎo)致眉毛粗黑宛若一把刀刃帶著幾分鋒銳的氣息,令得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兇狠。
“當(dāng)然,你倆姑娘也挺可憐的,村里有一處廢棄的屋子,你若不嫌棄,就帶著你妹妹先住下吧?!比~辭本以為他會開口拒絕,卻沒想到這壯漢看起來兇惡了一點,心地倒是個善的。
聞言,葉辭朝著壯漢善意的笑了笑,視線一撇周遭的村民,見他們臉上都是十分淳樸的模樣,心中一頓。
葉辭在壯漢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那處廢棄的屋子。
倒也不是廢棄,雖然沒有人住,但里面的家具應(yīng)有盡有,且還有人打理,倒也干凈。
壯漢忙前忙外,很快出了門去打水。
葉辭在房間里面倒也不拘束,將青央放在床上之后,便是走出了房屋。
門外,壯漢幫著葉辭兩人打水,粗壯黝黑的身軀看似愚笨,但動作卻是行云流水。
葉辭看著壯漢的背影,眉眼微微一沉,忽地問道:“大哥,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啊,是無憂城管轄范圍內(nèi)的百樂村,小丫頭,看你年紀(jì)不大,應(yīng)該才十四五歲吧?這么小的年紀(jì)就流離失所,還帶著這么小的妹妹,真是可憐人啊?!?p> “若是你不嫌棄的話,以后就待在這百樂村,我們雖然不富裕,但能幫則幫,不會讓你們過無依無靠的日子?!?p> 壯漢聲音有些粗氣,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淳樸善良極了。
葉辭聽得心中有些暖意。
抬頭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卻是看到幾百米外那座山峰有些蕭條,其余山峰大樹雖然泛黃,但還帶著幾分生機(jī),唯獨那處山峰像是經(jīng)歷了強大力量的洗禮,生氣全無。
因為距離太遠(yuǎn),葉辭也只能看到那山峰的輪廓。
“你說的是那個位置嗎?”葉辭在心里念道。
“沒錯,氣息就是從那個地方傳來的?!?p> 葉辭挑眉看著壯漢擦汗的動作,故作不經(jīng)意的開口問道:“大哥,那座山峰看起來好像跟其余的山峰不一樣,怎么回事?”
順著葉辭的視線看了過去,壯漢眉頭不由得一皺,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復(fù)雜的神色。
“那里啊,幾年前被一把大火給燒沒了,沒有發(fā)生災(zāi)難的時候,那里也跟我們這里一樣,山下住著百戶人家,只可惜那一場火災(zāi)之后,里面的人全死了?!?p> “不過你可不要去那個地方,那里很邪氣,有時候夜夜都聽到有人在那里哭喊,我懷疑那里是有鬼?!?p> 說到這里,壯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明顯是多了幾分驚懼的神色。
見狀,葉辭微微挑眉,這個世界自然是有鬼神之說。
但說鬼吧,又不切實際,頂多就是人死后亡魂殘念留存人間作怪罷了。
當(dāng)然,用亡靈形容更為貼切合適。
.......
此起彼伏的山峰婉若游龍,周遭云霧繚繞。
崇山峻嶺之中,一座被世人遺忘的村莊燃起寥寥炊煙。
炊煙升騰,霧氣纏繞,令得村莊若隱若現(xiàn)。
陡然。
安靜平和被打破。
一群人烏壓壓猶如魔神降臨,落于村外。
凡是靠近之人,盡數(shù)被斬于劍下。
鋒芒畢露的劍,寒氣攝人,周遭透著幾分壓抑沉重的死氣。
無數(shù)人慘叫,血流成河...
火海猶如火龍一般,蔓延到了崇山峻嶺之上。
“唔....”
葉辭猛地睜眼,從硬硬的床榻上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眼睛,低聲呢喃了一句:“怎么做夢了?”
掌心有些粗糙,硌到了她眼睛處的肌膚。
待將手伸開,入眼便是有些粗糙不似女兒家的手掌。
她可以看到清晰看到手掌上帶著的紋理,如同刀劍一下下刻上去一般。
這是在葉家五年奴仆所留下來的痕跡,以往舊傷不去新傷又來。
本以為離開了葉家,這傷痕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但有些東西當(dāng)真是刻在骨子里的,想抹去都抹不掉,比如仇恨。
仇恨一旦在心里生了根,那么就沒有辦法消散。
除非報了仇....
葉辭回想剛才夢境里面的場景,微微一怔。
忽記起白日那壯漢說起的那件事:那里啊,幾年前被一把大火給燒沒了,沒有發(fā)生災(zāi)難的時候,那里也跟我們這里一樣,山下住著百戶人家,只可惜那一場火災(zāi)之后,里面的人全死了。
村莊,大火?
葉辭覺得這個夢有些反常,難道是自己白日聽到的話在自己的潛意識里生了根?
所以才會有此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