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錦城驕陽似火,熱的能把人扒下一層皮。
錦城郊區(qū)一處獨棟別墅區(qū)里。
叮鈴。
“江太太,您哥哥一家來了,”
開門的張嫂打開門,對著外面的人笑了笑,又轉(zhuǎn)頭對著樓上喊了一聲。
“來了,今今不是在樓下嗎?讓她招待客人,我馬上就下來,”
“晚晴,招待什么,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什么外人,”
門口的女人聲音熱情又自然,絲毫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聽著這個聲音,本來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的少女默默翻了個白眼,踢踏著拖鞋懶洋洋的走到門口,修長白皙的腿泛著瑩潤的光,她眼皮子都沒抬,聲音不咸不淡,
“舅舅,舅媽,表姐,進來坐?!?p> “喲,今今在家啊,”珠光寶氣的婦女笑容漸收,轉(zhuǎn)為冷淡,她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陰陽怪氣的開口,“在舅媽家住了這么久,才剛回來幾天,就跟舅媽一家生疏了啊,果然回家了就是不一樣,都敢這么跟我說話了!”
“.....”
她說什么了?
江妗回想著剛才的話,也不上前了,直接懶洋洋的靠在玄關(guān)的鞋柜上,盯著面前矮胖做作的中年女人,似笑非笑,
“那.....歡迎光臨?”
“.......”
“夠真誠不?”
“小白眼狼!”
陳茹低罵一聲。
江妗不說話,就靠在玄關(guān)處,一聲不吭的盯著她,淺褐色的眼瞳泛著輕嘲。
“你看著我干什么?怎么,這兩年吃我的住我的還委屈你了?”
中年婦女被看得心里發(fā)毛,下意識就吼了出來。
面前少女穿著簡單的T恤短褲,修長高挑,身材勻稱,懶洋洋的靠在一旁,有些頹。
不過她長得很具有攻擊性,五官跟精雕細琢似的,沒有一絲瑕疵,是看一眼就讓人驚艷的漂亮,特別是那雙眼睛,眼瞳偏淺,睫毛又濃又密,眼角微微上揚,不聲不響盯著人看的時候像是有魔力,能把人整個吸進去。
“陳茹,先進去吧,站在門口讓人看笑話。”
旁邊的高大男人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左顧右盼,這附近住的都是些有錢人,他怕丟人。
“你一個窮光蛋還指望這附近能有人認識你不成?”陳茹斜睨了他一眼,絲毫不給他面子,
“做夢!”
似是習(xí)慣了身邊女人這幅盛氣凌人的模樣,高大男人低聲囁嚅了幾句,漲紅了臉低下了頭。
江妗移開視線掃了一眼對面低眉順眼的男人,冷嗤了一聲,移開視線。
這是她舅舅沈明國,陳家的上門女婿。
當(dāng)初沈家的條件并不好,她媽沈晚晴憑借自己的手段嫁到江家之后,沈家的條件才漸漸好起來,不過即便是這樣,沈明國的腰桿也并沒有因為有了個闊太妹妹而挺起來。
這么多年,他怕陳茹怕到了骨子里。
因此她在陳家兩年,她這個舅舅也是任由她被陳茹花式侮辱,屁都不敢放。
“想當(dāng)初你爸媽都不要你,你沒地方去的時候可是我收留了你,不然的話,你連街上那些討飯的乞丐都不如!我陳家還肯給你一口飯吃,給你地方住,你就感恩戴德吧你,在這擺什么千金大小姐的譜......”
陳茹還想繼續(xù)喋喋不休說下去。
江妗卻突然抬眸,眸色淺淡,帶著冷嘲,
“怎么,我在你家住了兩年的事要我給你個喇叭?鑼要不要?你去昭告天下?”
她面色冷淡的看著面前的人,
“還有,你搞清楚,當(dāng)初可是你求著我爺爺讓我去你家住的,你那副嘴臉我也懶得替你回憶,而且要是沒有我爺爺一年一百萬的房租,過得比乞丐都不如的,應(yīng)該是你們一家子吧!”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陳茹站在門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們今天聽說高考出成績,特意來的,我還把你表姐帶來給你沾沾喜氣,你表姐可是S大的高材生,S大!全國排名第二十三的學(xué)校!”
哦,好牛逼哦。
江妗嘴角扯了扯。
而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陳心怡也適時驕傲的揚起了下巴,
“今今,要是考不好也沒關(guān)系,反正江家有錢,養(yǎng)個你也不算什么。”
這母女倆一看就是親生的,都不用去醫(yī)院驗血,她們刻薄的嘴臉如出一轍,陳心怡更是將陳茹的吊梢眉三角眼遺傳了個十足十。
不過她其他地方倒是遺傳了沈明國的長相,所以組合起來也勉強算得上清秀。
不過說出來的話卻硬是把那份清秀打破了三分。
江妗沒有答話,嘴角牽起一抹嘲諷,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可不相信他們一家這么好心、
她這個舅媽最愛湊熱鬧,看見屎她都要湊上去聞一聞是什么味道,
看她?來看笑話還差不多?
況且她這個舅媽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肯定也沒什么好事。
“不勞表姐操心,”江妗雙手抱胸,懶洋洋的倚在門口,拖長了音調(diào)嘲諷道,“畢竟有人養(yǎng)總比跟寄生蟲似的吸別人家血好,還有.....既然是來看人....”
她淡淡的掃了一眼空著手的三人組,嘴角牽起一抹嘲諷,
“哦,你們送的空氣我很喜歡?!?p> “......”
“而且這樣也好,畢竟雙手空著.......順點東西回去也方便嘛。”
“......”
陳茹愛占小便宜,每次來江家都得順走一大堆東西,而她媽沈晚晴也樂意養(yǎng)著他們,這些年明里暗里也給了陳家不少東西。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這也是江妗第一次大喇喇的打陳茹的臉,絲毫不給她面子。
站在一旁的的張嫂捂著嘴偷笑,陳茹面色紅一陣白一陣,肺都要氣炸了。
她早就知道這丫頭嘴毒的能把人氣死,這兩年雖然沒討著好,但這丫頭也不敢當(dāng)面這么給她難堪。
現(xiàn)在真是翅膀硬了!
“江妗你怎么跟舅媽說話的?小小年紀說話怎么這么刻???你的教養(yǎng)都到哪去了!”
樓上傳來一個溫婉的女聲,伴隨著下樓的聲音,帶著薄怒。
教養(yǎng)?
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逝,江妗沒有搭話,她依舊懶洋洋的靠著門框,眉眼低垂,腳無意識的踢著面前開的艷紅的山茶花盆栽。
不過兩個人在家一直都是這種狀態(tài),走下樓的女人也沒有再說什么。
這女人,其實也可以說是她媽,親生的。
只不過,從小到大加起來相處不超過一年的母親,抱歉,她真的沒有做人家貼心小棉襖的自覺。
而且,她的母親似乎也從來不需要棉襖,這個時時刻刻都高貴典雅的女人是不可能讓自己穿棉襖這種臃腫的東西的。
正好,她也不愿意。
看著那個時時刻刻都精致高貴的女人慢慢走下樓,江妗嘴角扯了扯,準備回房間收拾東西,
不過沈晚晴卻在經(jīng)過她的時候突然叫住了她,她攏了攏米白色的披肩,精致看不出年歲的面容端莊秀婉,她略微偏頭,語氣帶著指責(zé),一副愛之深責(zé)之切的模樣,
“今今,媽媽從小就教你知恩圖報,小時候你很懂事的,也很有禮貌,怎么現(xiàn)在變成了這幅樣子?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
影壇遺后,牛逼。
聽了這番話,江妗掃了一眼周圍,想看附近有沒有獎杯之類的東西,她想現(xiàn)場給沈晚晴頒個奧斯卡。
平常在家眼神都懶得分給她一個的人,有外人在的時候,教訓(xùn)起她來倒是頭頭是道。
江妗腦補了一番把不遠處的長得像獎杯的掃把頒給她的場景,嘴角微勾,她要真敢這么做,以她媽愛面子大過命的性子,這貴婦形象肯定得崩成渣渣。
說不定還得氣吐血。
算了,她不想變成孤兒。
知非不言
嘻嘻嘻,新書來襲,入坑不虧! 存稿多多,歡迎挑逗。 謝謝寶貝們的支持! 今天也是為江女王和顧大神絕美愛情哭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