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道是無情
阿阮受了茍璃的指示,不敢耽擱的往叢林深處跑。
可然而沒過多久,就下起了暴雨。
說來也很奇怪,暴雨就在她的身后,就在溶洞所在曉霞峰。
“這是什么奇異的天象?!?p> 阿阮看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她害怕極了,深山老林之中野獸眾多,很快就辨不清方向了。
“怎么辦。”
阿阮有些著急,卻萬沒想到一個不小心,直接滾落山下。
完不成郡主交代的事情,阿阮難辭其咎。
茍璃說她通曉未來之事,雖然理智告訴阿阮不可能,但郡主著急找軍營營救她,勢必是有緣故的。
“嘶?!?p> 阿阮看著半條腿鮮血淋漓,疼的都站不起來了。
完了,她還能如約回去嗎?
阿阮拼命的站起來,可是劇烈的疼痛卻讓她不知所措,一邊扶著樹,一邊哭。
在這幽靜而又深邃的深山之中,格外的凄慘。
就在阿阮費力前行的時候,前方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聲響。
難不成是熊?
她的哭聲立馬停住了,她下意識的捂住受傷的腿,想起了鮑文昶的話,血腥味會引來山中的豺狼虎豹。
“唔……”
阿阮想哭不能哭,在她一根弦蹦的極緊的時候,從對面的草叢中竄出一道身影。
待身影站穩(wěn),阿阮仔細一瞧。
阿阮卻更嚎啕大哭了起來,她跌跌撞撞的朝前跑了過去:“怎么是你啊,嚇死我了。嗚嗚嗚……”
來人心里頭一咯噔。
“劉公子,你怎么會在山林中神出鬼沒。”
阿阮像是見到了救命恩人,哪里還顧得上男女之別,抱上來人:“嗚嗚嗚……”
來人正是鮑文昶的暗衛(wèi)流影。
流影因為被鮑文昶嫌棄,再加上又被茍璃撞見,所以無處可去,又不能真的去京都吧!
流影知道王爺要去軍營,他就一路游玩,比王爺先行一步,到軍營中等待。
這不,大半夜,他睡不著覺,就替茍補出來巡邏。
流影巡邏到此處聽到有女子幽咽的路上,手下的兵以為是遇著女鬼,都不敢前來,他就過來瞧瞧唄!
誰能想到,女鬼居然是茍璃身邊的婢女阿阮。
“阿阮姑娘,你別哭了,我也不是故意嚇你的?!绷饔耙姂牙锏呐丝薜膫模骸皠e哭了?!?p> “不……不哭,遇見你真好。”
阿阮趕緊抹了抹眼淚,沒錯,她不能哭,哭了就完不成郡主交代的任務(wù)。
在阿阮摸干眼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流影身上穿的卻是鎧甲,這是軍營的將士才會穿的。
“你?你不是鮑院長的學(xué)生嗎?怎么穿這身……”
阿阮更是覺得流影是她的貴人。
流影心里立馬慌了,該不會又要被撞破身份吧!
要是撞破了,王爺真的要殺了他!
“對了,阿阮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绷饔摆s緊搶先發(fā)問:“看你這個樣子,應(yīng)該和老師,還有茍姑娘一起來閻山采風(fēng)的吧!”
“啊,對了,既然是采風(fēng),你怎么落了單?!?p> “是不是要我送你回去?”
流影噼里啪啦的說了好一段話。
阿阮就聽到了最后一句。
“你跟我回去吧?!卑⑷畛蠓降牧肿涌慈ィ孟襁€有一列士兵在。
有些人,足夠完成郡主交代的事情。
“我送你回去,那可以?。 绷饔翱刹幌胱尠⑷钭穯?。
“他們……他們也跟著好不好?!?p> 阿阮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這不,剛想掏出安侑生的令牌。
誰曉得流影不知為何炸毛了。
“帶他們過去?阿阮,是不是鮑院長出了什么事?”
阿阮的眼神里寫滿了恐懼,這恐懼落在流影的眼里,就是王爺受困了!
“是……”
郡主發(fā)生了事情,也算鮑院長發(fā)生的吧!
流影突然抓住了阿阮的肩頭,他眼神中冒出了狠厲:“在山里遇見悍匪了?”
遇沒遇見悍匪,阿阮不知道。
但是阿阮還沒說話呢!
流影已經(jīng)轉(zhuǎn)身看向叢林中的士兵:“都給我整頓好了,收拾那群狗屁玩意!”
“是!”
一陣兇猛嚴肅的整頓聲充滿阿阮的耳朵。
阿阮頓時吞了口吐沫,她……她害怕……她都不敢說話。
流影的性情也太急眼了吧!
——
自打茍璃嚇了三個山匪后,這一夜,他們都不敢叫囂。
外頭電閃雷鳴了大半夜,直到快日出的時候才稍作停歇。
小雨淅淅瀝瀝的。
“雨該停了。”茍璃打了個哈欠,目光朝著馮子衿落了過去。
“天也快亮了?!?p> 鮑文昶一夜都沒休息,因為疲勞,他整宿的咳嗽。
“放心吧放心吧!”
茍璃拍了拍鮑文昶的肩頭:“這三個山匪,膽子也小,所以馮子衿的清白也守住了?!?p> 鮑文昶沉了口氣,他想了一夜,該如何自救。
明明是三個手腳功夫不算好的山匪,他眨眼間就能完滅他們!
但茍璃的存在束縛了他的手腳。
要是先弄暈茍璃,再去對付山匪也是個法子。
可鮑文昶這一夜多次讓茍璃進食,她都不張嘴,連眼睛都沒閉過。
茍璃看著鎮(zhèn)定自若,什么都不怕。
然而鮑文昶卻覺得茍璃慌張在心,她也不篤定。
三個悍匪見外頭的雨停了,也不會再打雷了!
這不,其中的老大站了起來。
“對面的小賤蹄子,現(xiàn)在天亮了,沒雷了,看你還拿什么嚇唬我們?!?p> “就是,一夜暴雨,打了五十多道雷,我看也沒雷劈過來,大哥,趁著時間早,我們把她們給帶回去??!”
“子衿姑娘我們留下來享用,至于那丫頭,送給寨主做壓寨夫人,他不是最喜歡他人婦。”
特么的。
滿口的污言碎語。
茍璃都聽不下去了,她忍不住怒氣:“你等著,日出之時必定有人來收拾你們!”
“日出?”
山匪忽然就開了竅:“那咱們就不等日出,現(xiàn)在就帶你們走?!?p> 茍璃啐了口口水,她這個破嘴有點得意了!
“老二老三,你兩押著那女人,我?guī)е玉乒媚??!?p> “好嘞大哥!”
“那病秧子怎么辦?”
提及鮑文昶,茍璃下意識的護在了他的身前。
鮑文昶這個狗賊,害死大哥的人,只能由她收拾。
“你們敢動他試試。”
茍璃眼神真的是超可怕,對面的悍匪怕她再口出什么魔咒。
為首的老大吞了口吐沫,打了個寒噤:“我動他?一個雙腿都不便行走的病秧子,都活不了幾天,老子不稀罕要他的命。”
額……
茍璃居然聞出了一絲不屑,但山匪所言在理。
“老三,把那病秧子扔水里,讓他自生自滅,省的臟了咱們的手。”
“是,大哥!”
茍璃見兩山匪走了過來,他們手里都拿著利器。她這次出門太匆忙了,什么護身的東西都沒帶。
反正這些山匪,也沒要鮑文昶的命,那就先讓他們得逞下?
總之救兵很快就到了。
在茍璃想往旁邊躲的時候,她的手中突然被塞了東西。
鮑文昶將一把巴掌大的刀片塞在了茍璃的手中。
茍璃眉心一擰?
鮑文昶沒吱聲,其實鮑文昶是懷疑茍璃會一些手腳功夫的,因為流影的功夫了得,而茍璃卻可以三下五去二的抓住流影的所在,這并非柔弱女子能做到的。
茍璃得了刀片,立馬就有了信心。
日出很快就來了,阿阮的救兵怎么還不到?
山匪貼近茍璃,恰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溶洞外照射了進來。
這陽光很熟悉,畫面感和夢境一模一樣。
茍璃那場預(yù)知的夢,三個山匪淋了一夜的雨,渾身濕漉漉的沖進來,他們手持各種利器,奔著馮子衿而去。
這個時間點才是他們真正出現(xiàn)的時候。
那么已經(jīng)被改變的未來,也得從這時候完全扭轉(zhuǎn)。
“阿阮?!?p> 茍璃低聲的念叨著,她要相信阿阮,絕對要在天亮前趕到。
“別怕。”
鮑文昶聽到茍璃的呢喃,他給茍璃刀片是讓她自保的。
鮑文昶方才看見茍璃不惜一切的保護自己,那一瞬間,他決定就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讓茍璃身處危險。
鮑文昶雙手落地,緩緩的站起身來。
可是茍璃卻快步,猛的朝前一步,手中的刀片劃出,居然很順理成章的落在了其中一個山匪的脖子上。
茍璃的動作是巧合嗎?
鮑文昶并未看出她會功夫的跡象。
“別動,我手中的刀片不認人,若是一個不小心,劃破了喉嚨,你可是沒救了。”
山匪也是嚇了一跳。
茍璃真心覺得自己的運氣超好呢,居然順利的的要挾到一人。
“大哥,大哥救我。”
茍璃朝著為首的山匪看去:“想救你小弟,放馮子衿過來。”
茍璃故意輕輕的劃了一刀。
“大哥,這婆娘來真的,你先聽他的,聽他的?!?p> “老三,一個婆娘都能抓到你,你什么本事!”老大頓時氣急敗壞:“沒用的東西?!?p> 老大卻不放開馮子衿:“咱們做悍匪的命都放在外面呢!既然你這么沒用,臭婆娘,你殺了他,今兒老子也不會放了馮子衿?!?p> 老大朝著老二看了眼。
茍璃又戒備的看向鮑文昶身前的山匪。
尼瑪?現(xiàn)在的山匪都這么不講義氣的嗎?同伙都被要挾了,這都不管用?
“老二,那婆娘交給你了,老三那廢物,死了就不會和我們搶子衿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