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杰克對著楊宇說了一句話:“主人,我明明叫吉米,為什么你要叫我杰克呢?”
楊宇很淡定的說:“吉米太難聽了,我叫你杰克是為了紀(jì)念救了你的那個杰克老板,雖然我覺得他的名字也是假的。但是真真假假有必要嗎?”
記者杰克只能欣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楊宇才不會告訴他,其實是自己不小心念錯了。
楊宇接著又問了杰克一句話。
“你家不是連吃飯都是問題嗎?哪來的筆和墨水?!?p> 杰克憨憨一笑,面部有點害羞,但在楊宇眼里,這就不叫害羞了,很驚悚??!鬼知道幽靈害羞,為什么整張臉都會扭曲了起來啊。
杰克說:“其實,這也是我每天加班后順手牽羊哪來的,再窮不能窮教育,再少不能少作業(yè)?!?p> 楊宇無語了,他突然覺得杰克的上司害他并非沒有道理,像這種天天工作不努力,還天天損害公司利益的人,不搞他搞誰,在楊宇看來,加班其實分兩種,一種是做完今天的事,然后把明天的也做完,這樣明天就可以休息。而另一種就是自身能力不足,導(dǎo)致自己連今天的都沒做完,只好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彌補,而杰克一看就是第二種人。
因為第一種人他們絕對不會長期呆在基層,他們的能力本身就已經(jīng)為他們向上走奠定了基礎(chǔ)。
而杰克,天天加班不說,家里窮的住窩棚,再加上他這順手牽羊的毛病,所以他就是那種能力不足只能用時間彌補的人。
楊宇嘆了口氣,不再去管杰克,反而翻開了日記本。
天空又變的更加漆黑了。
五月五日,今天的天氣很晴朗,因為吉米他的工資很低,所以我只能每天在白天寫下日記。
醒來后,看著旁邊的女兒,女兒那張精致的小臉蛋上浮現(xiàn)著笑容,我知道這是她又在做美夢了。
記得有一次她做夢夢到了許多好吃的,于是大半夜的口水都留在了我的身上,我當(dāng)時還以為她又尿床了呢?當(dāng)時確實嚇到了我,因為我母親小時候告訴我,三歲以后尿床是不正常的事情,是對身體有害的事情。
我相信自己的母親,因為她是星象會的人,有這一點就足夠了,星象會象征著知識,象征著一切,這邊是我母親告訴我的。
但我的父親反而認(rèn)為星象會是邪教,說他們將一切資源都拿到了自己的手中,讓其他人都沒有了活路,只能將希望放在那些星象會的身上。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兩人為何會相戀在一起,然后生下我。
我抱起了我的女兒,輕輕地在她的小臉蛋上吻了下去。
然后小家伙就睜開那雙亮閃閃的眼睛,盯著我,然后笑了,笑聲很奇怪,但在我眼里,這邊是最好聽的笑聲了。
如果那個人也在就好了。
每天,他離開家也是這樣對我的。
看著我熟睡的樣子,輕輕地?fù)崦业哪橗?,然后吻我,最后在離開家里。
可是這一切,在今天都沒有發(fā)生,他明明加班都會回來的。
我不禁感到了一絲害怕。
這種失去家庭里的主心骨的感覺。
很痛苦,很無助,很孤獨。
我看了一下房間角落里覓食的老鼠,然后摸了一下潮濕的被子,于是我打算將被子曬一下。這樣會讓我能睡的更舒服一些,當(dāng)然還有他。我相信他也會很開心的。
不得不說,曬被子還是很方便的。將被子搭在屋頂上就可以了,也不用將就什么臟不臟的問題,能生活下去這件事,它本身就很美好。
楊宇看到這里,然后對著杰克說:“我一開始覺得是你教你的妻子寫日記的,現(xiàn)在我錯了,我覺得你能當(dāng)上記者是因為你有這么優(yōu)秀的妻子。”
杰克也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說:“我覺得,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就是遇見了她,沒有她我可能連活下去都很難?!?p> 楊宇酸了,他自己都沒有女朋友呢!于是他直接嘲諷,“我也是第一次見你這種吃軟飯都吃的自豪的人?!?p> 說完,他就后悔了,這不是在變相承認(rèn)他自己連軟飯都吃不上嗎?
而貓娘開口了:“好感人,你真幸福,杰克先生。”
話語雖短,但是聲音卻異常的好聽,給人一種空谷幽蘭的飄渺之意。
然后聊天群里又開始了。
十八號鐘表匠:“貓娘聲音這么好聽??!嗓音這么好平時多說說話唄?!?p> 十四號廚娘:“貓娘聲音確實好,就是人太害羞了?!?p> 十一號醫(yī)生:“性子軟,不怕,但要有勇氣,敢于表達(dá)自己?!?p> 十三號代碼狂:“只有我覺得,牢頭他那句話實在承認(rèn)自己連軟飯都沒得吃嗎?”
十九號楊宇:“敲代碼的,你等著吧,不讓你大出血,我就不姓楊了?!?p> 十七號小說家:“哎呀!大出血哦,好詞好詞,我很期待你們倆之間能夠碰撞出火花哦。”
十八號鐘表匠:“為什么群里總有這些頭號作死典范?!?p> 十四號廚娘:“敲代碼的以前經(jīng)常在網(wǎng)絡(luò)上噴人。小說家過去喜歡寫八卦?!?p> 十九號楊宇:“所以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些害群之馬?!?p> 貓娘開口說話后,馬上又臉紅了,這次不是瞎想,只是單純的害羞,但楊宇只是說:“以后想說話就說,沒人能阻止你說話的權(quán)利。而且老讓貓?zhí)婺阏f話,對你不好。”
貓娘張了張嘴,哦了一聲。
楊宇翻開了下一頁。
五月五日,下午。
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但是他還沒有回來。
這時,隔壁的盧恩太太走過來和我打了個招呼。
盧恩太太很老,但是整個人卻很精神。她身穿一身褪色的裙子,手里提著一個袋子,袋子里面是黑面包,看起來很美味。
盧恩太太對我說:“小吉米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啊!那可不行,你們一家人就靠小吉米來活著,他要不回來你們連吃的都沒有吧?!?p> 說完,她便將手里的袋子給了我,我馬上說:“我不能要?!?p> 她只是說,沒事,反正不值錢。
我當(dāng)時一直以為這是客套話。也就沒有在意她的表情為什么一點都不自然。也沒有在意袋子底下為什么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