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永恒？
萬物依天道而生，依天道而死，無有真正永恒之物，虛無是最終歸宿。
天生萬靈，萬靈卻也因天而死，天道似乎是決定一切的存在。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明州大地蒼茫廣博，有萬靈山脈縱橫南北數(shù)千萬里，妖獸無數(shù)、靈藥無盡，靈氣遠比外界濃郁，但這里卻是妖獸的天地，無數(shù)妖獸絕了人族插手萬靈山脈的機會。
在其外圍偏北之地有一小鎮(zhèn)，名青木鎮(zhèn)，這里遠離人族巨城，資源貧瘠沒有實力高強的人類，生活在這里的大多都是普通人。
而周圍像這樣的村鎮(zhèn)也有不少，都是最底層的人族聚集地，遠不能與其他地方的巨城相提并論。
但依然充滿勃勃生機。
清晨時是小鎮(zhèn)居民起床勞作的時候，空氣中還泛著一絲涼意，但卻能讓人更加清醒，一掃腦中渾噩。
遠處呼喝聲傳來，在小鎮(zhèn)東邊的空地上正聚集著一群五至十歲的孩子，大約有五十多個。
他們排列整齊，連大氣也不敢喘，一看便是經(jīng)過了嚴格的訓(xùn)練，在他們的前方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正緩緩踱步，眼神在每一個孩子身上掃過。
“咱們今天繼續(xù)練習(xí)武技，我昨天教的拳法都還記得嗎？”
“記得。”
孩子們齊聲回答，聲音響亮而充滿朝氣。
“很好，你們需明白，修煉武技是為了出人頭地、以圖走出小鎮(zhèn)，要是不想一輩子做個普通人就必須要付出比旁人多百倍的努力，萬不可懈怠?！?p> 一個個孩子認真得聽著壯漢的話，不敢有絲毫分心，只要他們一分心，屁股便會跟柳條來個親密接觸。
壯漢看了看他們，點頭說道：“還不錯，明天鎮(zhèn)長請來的武者便會為你們檢查經(jīng)脈，查看你們的天賦資質(zhì)，我告訴你們，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其他鎮(zhèn)求都求不來的，也只有我們的村長有這個本事?！?p> 孩子們立時議論紛紛，他們根本沒見過真正的武者，面前的壯漢也只能算半個武者，而在他們眼中，壯漢已經(jīng)是實力強大無所不能的存在，一聽到能見到比他更厲害的武者，自然都異常興奮，心中不免一番憧憬。
“那位武者會從你們中間挑選天賦優(yōu)秀的人帶回他的宗門，被選中的直接就可以離開小鎮(zhèn)，前途似錦，未來必然會成為武者，可若天賦不行便只能留在小鎮(zhèn)刻苦練功。”
壯漢眼神凝重：“你們應(yīng)該清楚，青木鎮(zhèn)里的修煉經(jīng)文都是最低級的，你們?nèi)羰怯袡C會就應(yīng)該離開這里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雖然危險一些，但機會更多，明白嗎？”
“明白！”
大多數(shù)孩子的眼中都透露著一股期盼之色，其中也包括一個瘦弱的男孩，他生的精致，瘦小的身體惹人憐愛，但卻弱不禁風(fēng)。
他在這群孩子中有些格格不入，其他孩子都是虎頭虎腦、身強體壯，像是一頭頭小老虎，就只有他瘦弱不堪、迎風(fēng)欲倒。
從小他便是這樣，身體羸弱，再加上年齡只有六歲，在這群孩子中也算是最小的一批，練功時便更加難以跟上其他孩子的步伐。
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小孩看到他一臉憧憬的樣子，便面露不屑之色。
“姜萬青，你不會是在盼著人家能選中你吧？就你這一推就倒的身體，那里有什么資質(zhì)天賦，做夢還差不多。”
其他的孩子也在附和嘲笑，可姜萬青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
他身旁的孩子性格嬌縱跋扈，經(jīng)常會找機會欺負他，但姜萬青每次都像是沒聽見一樣，不予理睬。
那孩子看他依舊不理睬自己，便悻悻地收回目光，壯漢在這里，他也不敢對姜萬青怎么樣，只能在心里暗道一聲聾子。
壯漢見嘈雜聲越來越大，突然大喝一聲:“安靜！你們在爭論嘲笑別人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有可能落選嗎？想要嘲諷別人首先自己得有斤兩，不然只會淪為笑柄。”
“廢話不多說，接下來繼續(xù)昨天的練習(xí)，你們所有人都給我把之前教的拳法演練一遍，一步都不能錯?！?p> “是！”
隨后便是一陣稚嫩的喝喊聲響起，孩子們都在認真的練習(xí)，努力將每一步都做到最好，而大部分孩子也都能做到一氣呵成的打完拳法，拳法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也完成的不錯，顯然壯漢教得很仔細。
只有姜萬青不同，不僅打完拳法所耗時間最長，而且還頭冒冷汗、氣喘如牛，看的壯漢連連嘆氣。
“姜萬青，練完拳法后你就回家休息去吧，明天早上再到這里集合?！?p> 但他倔強的搖了搖頭
“趙大叔，我不回去，我要繼續(xù)練功?！?p>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繼續(xù)練?！?p> 過了許久，姜萬青勉強地練完了拳法又跟著其他孩子一起學(xué)習(xí)新的武技，雖然很艱難，但他學(xué)的很認真。
這些武技招式對他來說都很難，原因也是因為身體太弱，即使記住，也難以試驗施展出來。
而壯漢傳授給他們是最基礎(chǔ)最簡單的功法他也無法運轉(zhuǎn)，可即使如此，姜萬青也沒有氣餒，眼睛里充斥著光芒。
好不容易堅持到結(jié)束，其他孩子都是滿頭大汗，就更別說是姜萬青了，他已經(jīng)累得趴在地上，意識模糊不清，隨時都會昏倒。
看著地上的姜萬青，壯漢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將他抱上肩膀，扛走了，其他孩子則四散回了家。
在姜萬青的家門口，一個身材修長魁梧的男人站在門前看著用石板鋪就的小道怔怔出神，不一會兒壯漢扛著姜萬青到了門口。
壯漢聲音渾厚，對著男人說道：“姜尚，你勸勸你兒子吧，這小子太執(zhí)著了，一心想要修煉，可他這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男人面露微笑，如春風(fēng)拂面：“我知道了趙兄，辛苦你了?！?p> 說完姜尚便從壯漢的手中接過了昏迷的姜萬青，作別了壯漢便回了屋子。
待壯漢走后，姜尚將兒子放在床上休息，等其意識慢慢恢復(fù)之后，又來到了床前。
姜萬青睜開眼看著父親，眼神中帶有一股期盼之色：“爹，我聽趙叔說明天會有武者來選弟子，被選中的就可以進入宗門修煉，接觸到更厲害的功法和武技，擺脫弱小?！?p> 姜萬青從小便明白自己的身體不好，但他并不覺得自己的資質(zhì)又多差，只覺是身體差了而已，經(jīng)過修煉之后可以擺脫這樣的困局，所以對武者的到來帶著憧憬。
姜尚眼神溫柔的看著他:“你就這么想被那個武者選中嗎？”
“當(dāng)然，被選中我就可以變得更強、更自由，擺脫弱小，我的世界也將不再局限于青木鎮(zhèn)之中，我不想庸碌一生，只做個普通人?！?p> 說道這里他的神情變得很激動起來，眼睛綻放光芒。
“好吧，不要多想了，先吃飯吧，吃完飯我給你講個故事。”
他早已做好飯菜，但由于姜萬青全身都沒有力氣，只能由他喂食。
吃過晚飯后姜萬青被姜尚帶到院子里，他們坐在臺階上，迎著月光漸漸出神。
姜尚看著月光，語氣溫柔：“在離小鎮(zhèn)很遠很遠的地方，有著許多普通人無法理解的事物，有可背山而行的巨獸，有大如山脈的巨蛇，還有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劈山斷海的強大人類?！?p> 頓了一會他接著說道：“這些都是需要普通人仰望的存在，而生活在那里的人類也都非常強大，比我們這里最強大的武者也要強很多，大地之上分布著許多修煉勢力，各種家族和宗門林立，只要實力足夠強就可以在那個天地中縱橫馳騁，無拘無束。”
聽到父親的這些話，姜萬青的一雙大眼睛中滿是小星星，他對這樣的世界十分向往。
他仰起頭看著父親：“爹，那里的人真的都這么強大嗎？”
“當(dāng)然，那是屬于強者的世界，但離這里很遠?！?p> “那明天來的武者會有多強？跟外面世界的武者相比哪個更強？”
姜尚滿臉笑意地說道：“當(dāng)然是外面世界的更強，那種程度的人是不會來我們這里的，現(xiàn)在你還想跟人家走嗎？”。
“不太想了，可是以我的條件，想要成為那樣的強者一定很難吧，畢竟我身體這么弱。”
想到這里他就不自覺皺起了眉頭，神情略顯失落。
“難是必然的，變強永遠都不容易，天不早了，先去睡覺吧?！?p> 等姜萬青回到房間后，姜尚卻對著夜空嘆了口氣。
“唉，我該怎么告訴你?。 ?p> 直到月色消失，他才起身回到房間里。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孩子們就早早地在村頭的空地集合了，姜萬青也到了這里，他想看看自己的天賦到底怎樣。
不一會兒昨日的壯漢來到這里，他看著站立整齊的孩子們點了點頭。
“很好，再過半個時辰，鎮(zhèn)長請的武者就要來了，你們按照年齡從大到小排成一隊?！?p> 孩子們聽到后便立即站好了隊，姜萬青因為年紀小幾乎排到了最后面，他的身后也只有四個小孩，只比他小幾個月，但這幾個孩子的身體也比他要強壯一些。
半個時辰后，鎮(zhèn)長終于領(lǐng)著一個人來到了這里，這人身高中等，體型精瘦，雖是武者，但長相卻頗為丑陋，但眉宇間也透露著一股威嚴。
雖說其貌不揚，但舉手投足之間也有一種高手風(fēng)范。
這時，鎮(zhèn)長發(fā)話了。
“孩子們，這位便是我前來為你們檢查資質(zhì)的武者，如果你們之中有人天賦資質(zhì)不錯被看上，就可以被帶出小鎮(zhèn)，希望你大家能夠抓住機會?！?p> 說完鎮(zhèn)長就讓人搬來椅子給武者落座，自己則站在一旁，示意第一位孩子走到武者的面前。
之間這武者伸手握住了孩子的右手臂并閉上了眼睛，不久后又按了按孩子的脊梁骨。
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道:“天賦一般，不行?！?p> 聽完這句話，那孩子面色沮喪地走了，隨后武者又檢查了幾個孩子，都是天賦不夠，沒被看上眼。
只有一個孩子天賦稍好，可還是差了那么一點。
最后檢查了半天也只有七個孩子達到要求，可過來檢查的共有近六十個孩子，通過的數(shù)量還是太少了。
過了快半個時辰，終于到姜萬青了，他向前走了一步，那武者看他如此瘦弱，當(dāng)即就皺起了眉頭。
待握起姜萬青的手臂時，眉頭卻皺的更緊了，看得姜萬青也有些緊張。
最后在摸了他的脊骨后，武者嘆了一口氣對鎮(zhèn)長說道:“這孩子的經(jīng)脈極其狹窄，幾乎是閉塞狀態(tài)，能量在其中根本無法運轉(zhuǎn)，這也是他如此瘦弱的原因，這樣的體質(zhì)幾乎是差到不能再差，這也是我這些年見過的天賦最差的孩子，他的未來毫無希望！”
聽到這些話，姜萬青猶如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神色呆滯。
這番無情的話在姜萬青的心里撕開了一個傷口，這幾乎就意味著他以后不可能成為心中向往的那種強者，未來也許就是庸碌一生。
那些經(jīng)常欺負他的一些孩子此時也在偷偷的笑他，包括昨天欺負他的那個，笑的最歡。
姜萬青默默轉(zhuǎn)身，走向了回家的方向，鎮(zhèn)長和壯漢看著他小小的背影，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孩子還是太執(zhí)著了啊。不懂得放棄只會讓自己受傷?！?p> 當(dāng)他回到家時，姜尚正站在門前，他面帶微笑的看著低頭一語不發(fā)的姜萬青，但這笑容之中卻有些心酸與不忍。
“爹，是不是天賦差就不能成為你說的強者？”
姜萬青平靜的說著，可姜尚沒有回應(yīng)，只是微笑地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爹，我的未來是不是注定庸碌一生、一事無成？”
他的語氣依舊很平靜，仿佛一點也不難過。
“萬青，不會的，你很優(yōu)秀，也很努力，其實你不必非要走這條路，通過其他的方式也可以變得更好?！?p> 可姜萬青聽不進去，他接受不了這個結(jié)果，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為什么！為什么天賦差就注定平庸，天賦就真的這么重要嗎？滴水能穿石，小小的種子都能頂開巖石，我憑什么注定平庸，我不服！”
他聲嘶力竭的仰頭喊道，眼眶已經(jīng)變得通紅，尋常的孩子此時一定早已嚎啕大哭，他卻硬憋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不要相信他們的話?！?p> 姜尚把姜萬青抱在懷里，他能感覺到兒子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心中也涌出一股酸楚。
過了一會兒，等他稍微冷靜下來后，姜尚直視著他的眼睛，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般說道：“萬青，聽我說，你還有機會?！?p> 聽到這句話姜萬青立刻抬起頭來，眼神中帶有詢問的意思
“我問你，若是有一條可以通向強者的路就擺在你面前，只是這路上滿是荊棘，很容易就會丟掉性命，你愿意走這條路嗎？”
“愿意?！?p> 姜萬青毫不猶豫地回答，絲毫沒有被姜尚的話嚇到。
“你真的想好了嗎？走上這條路可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很危險的?！?p> 他低頭想了一會兒后，還是回答道：“想好了?！?p> “不怕后悔？”
“若是我拒絕了，才會后悔吧，我想要變強，只是死而已，又有何懼！”
姜尚很難想象他瘦小的身軀竟能說出這番話來，心中不免感到欣慰。
“信念不錯，只是這條路極為艱辛，需要付出的東西太多，本來我是希望你能夠在小鎮(zhèn)里安靜的生活下去，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既然你不想要這樣的人生，那我便成全你?！?p> 姜萬青的話令姜萬青重新燃起了斗志，眼中再次出現(xiàn)神采。
“想要成為強者，天賦不是問題，他們的眼光看不出你的價值，你的意志和信念才是極為難得的關(guān)鍵所在?！?p> “很久以前，在人族還很弱小的時候，有一種叫做戰(zhàn)者的存在，他們每一代只有一人，但實力卻異常強大，很少有人愿意當(dāng)他們的對手，因為他們不僅有超強的戰(zhàn)力，還有堅韌的意志與近乎不滅的體質(zhì)，不管倒下多少次都能再次站起來且越戰(zhàn)越強。”
“戰(zhàn)者一脈為人族的崛起做出了巨大貢獻，他們披荊斬棘，為人族開辟生存空間，那時的人們?yōu)榱吮磉_敬意也稱他們?yōu)椴粩≌??！?p> 姜萬青鏗鏘的話語也令姜萬青熱血沸騰。
“但可惜的是，戰(zhàn)者一脈在之后的歲月中銷聲匿跡，因為某些原因傳承幾乎斷絕。”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頓了一下，語氣透露著悲傷。
“雖說戰(zhàn)者絕世強大，但修煉過程極為艱難，沒有難以磨滅的強大意志，就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戰(zhàn)者，你要記住，想要成為戰(zhàn)者必須勇往直前，絕不可放棄和膽怯?！?p> 姜萬青鄭重的點頭，眼無比的認真。
“我在決定告訴你之前已經(jīng)考慮了很久，或許還是戰(zhàn)者的生存方式會更適合你，原本我并不想讓你走這條路，因為一旦踏上這條路就意味著再也不可停下，只能一直往前走，除非死亡?！?p> 姜尚的眼中流露著擔(dān)憂和不舍。
“爹，沒事的，既然我選了這條路，便不會畏懼這一切，死亡也不能阻擋我?！?p> 姜尚很是欣慰，笑容溫和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從明天開始，我會親自訓(xùn)練你，這是為了以后的修煉打基礎(chǔ)，你的身體太羸弱，過程會很苦，你要做好準備?！?p> “再苦也總比庸碌一生來得好?！?p> 姜萬青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仿佛世間沒有什么會讓他感覺到害怕。
他的這種信念也感染了姜尚，讓他不自覺燃起早已冷卻多年的熱血，氣勢漸漸激昂澎湃。
夜晚，姜萬青躺在床上，心中激動萬分，對傳說中的戰(zhàn)者非常向往，期望著有一天能夠成為那種以強大戰(zhàn)力擊破一切阻擋的存在，隨后懷著對戰(zhàn)者的期盼進入夢鄉(xiāng)。
清晨，天還未完全亮?xí)r，姜萬青和姜尚已經(jīng)起床了，姜尚一改以往溫柔的性格，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姜萬青，從現(xiàn)在開始我是你走向戰(zhàn)者的引路人，我會盡全力的訓(xùn)練你、引導(dǎo)你，小鎮(zhèn)東方二十里處有一片森林，我要你盡全力跑向那里，過程中不可以停下，快?！?p> 姜尚大聲呼喝，振聾發(fā)聵。
轉(zhuǎn)眼姜萬青便奔出了家門，用盡全力跑向東方，小鎮(zhèn)的居民看到后都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明白他為何奔跑。
這樣劇烈的奔跑，以姜萬青的身子又能堅持多久，沒一會兒他就跑不動了，小小的身軀搖搖晃晃的跌倒了很多次，可他卻依然堅持向目標地點跑去。
這時父親的聲音傳來。
“姜萬青，跑不動了嗎？你想想你昨天說的話和你的目標，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能成為戰(zhàn)者嗎？”
聽到這句話，姜萬青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然跑的比剛才穩(wěn)了很多，雖然速度不快，但卻也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跟在姜萬青后面的姜尚心有不忍，但卻只能這樣。
“萬青，你的經(jīng)脈問題導(dǎo)致身體極限比別的孩子低，想要擺脫這個問題只能靠你自己，只有不斷突破身體的極限，才能漸漸沖開閉塞的經(jīng)脈，這樣才能踏上修煉之路，走向未來?！?p> 從小鎮(zhèn)到東邊的森林本只有二十里路，可姜萬青跑到二里時就已經(jīng)累得倒在了地上，畢竟就算沒有身體上的問題，他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能夠跑到這里已算是奇跡了。
可他還是不愿放棄，這只是第一步而已不管怎樣他都沒有理由放棄，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站不起來，只能在地上狼狽的爬著。
“我一定要達到目標，就是爬我也要爬過去?！彼谛闹懈嬖V自己，此時能夠支撐他向目標前進的就只有‘不甘’二字了。
不知何時，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樹木，他心中激動萬分，以為快要到達終點了，可就在這時他卻暈了過去。
姜尚從他身后走來將他抱了起來，姜萬青并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只不過是一片小樹林，離真正的目的地還遠著。
姜萬青累成如此模樣讓姜尚心中非常難受，可這又能怎么樣，這是他必須要經(jīng)歷的，姜萬青的起點比別人低，想要成長起來，就必須比別人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仁慈解決不了問題。
在姜萬青昏倒的時候，姜尚將他帶回了家里，此時太陽即將西落，他跑了大半天的時間，還沒有吃飯，已經(jīng)奄奄一息。
天黑了許久，姜萬青才醒來，睜開眼只感覺全身無比酸痛。
艱難的下了床后，扶著墻慢吞吞地走到院子里，原本輕松無比的一條路現(xiàn)在走起來猶如登天般困難。
來到院子里，姜尚正坐在桌子旁，而桌子上是一桌可口的飯菜，看到他過來姜尚什么也沒說，只是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姜萬青艱難的走到桌子旁坐下，從房間走到桌子旁的這段路他走了半個時辰都不止，細胳膊細腿不斷顫抖，有幾次又差點倒下，用盡全力才站穩(wěn)。
而現(xiàn)在他連握緊筷子的力氣都沒有，小手哆哆嗦嗦，筷子不斷從手中掉落，他的表現(xiàn)還不如剛學(xué)吃飯的孩子，以至于一碗飯他也整整吃了一個時辰。
吃完飯后他稍微恢復(fù)了一點力氣，就要回到房間時，姜尚的聲音傳來：“回去睡個好覺，明天繼續(xù)訓(xùn)練。”
“知道了，爹。”
雖說身體非常疲憊，但他心中卻是興奮的，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想到這些他身上似乎又充滿了力量，很快就心滿意足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夜深了
姜萬青早已睡熟，可姜尚卻久久無法入睡，他站在院子里陷入回憶之中。
“蘭鳶，我做的對嗎，戰(zhàn)者這條路太艱辛，需要付出很多，只怕他以后會后悔啊?！?p> 說完，他漸漸閉上了雙眼。
黑夜褪去，太陽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
今日，姜萬青依舊在向森林的方向奔跑，這次和昨日差不多，依舊是昏倒在半途中被姜尚帶回來的。
就這樣持續(xù)了幾個月，姜萬青終于能夠勉強跑到終點了，這意味著他的速度與耐力都在漸漸提升。
直到一年后的一天，姜萬青跑到目的地就只用了半個多時辰，比一年前快了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他的身體也比之前強健了很多，這讓他異常興奮。
這些也都被姜尚看在眼中，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從心里為他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