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道圖朝著與之前相反的方向旋轉(zhuǎn),原本是吞噬著靈氣,如今則變成了輸出靈氣,同時那些被吸入的靈氣也被壓縮了一番,變得濃郁了不少。
濃郁且龐大的靈氣被姜萬青吸入身體之中,在體內(nèi)被不斷壓縮精煉,進而被轉(zhuǎn)化為屬于他自己的能量。
隨后再施展起來已是如臂使指,一點也不滯澀,煉化靈氣是大多數(shù)修道者必修的功課,不會煉化靈氣,也就沒了戰(zhàn)斗力,只有御靈術(shù)士不會。
因為他們可以操控原始的天地靈氣,使用起來也是如臂使指,而除了御靈術(shù)士之外的其他修道者都無法操控純粹的靈氣,所以才需要將靈氣煉化入體,成為可以被這種修道者自如操控的力量。
在有些地方像修道者體內(nèi)這種可以操控的能量也被稱為‘神力’,即‘神奇的力量’,但它跟真正的神力肯定是不一樣的,修道者的能量有著上限,而真正的神力卻是可以無限強大的。
傳說中就總說,修道者只要擁有神力便可以改天換地、操控一切,成為凌駕于所有生靈之上的‘神’。
可神這種存在根本沒有誰見過,有一部分修道者已經(jīng)開始懷疑其并不是真的存在著,那些傳說也只是謊言。
時間一長這樣的說法便更具說服力。
盡管不少的修道者都還覺得這世間有神,但證據(jù)卻是一個都沒有,縱使神力被大多數(shù)修道者所承認,卻也沒有哪個修道者真的見過神力的強大。
不過姜萬青對于神的存在倒是不曾懷疑過,他相信這世間無所不有,有弱小的也就有強大的。
即使是無比強大的神,也自當有存在的理由,沒有誰可以否定一個事物一定不存在,無論是誰都不行。
就算是看不見也找不到,但也可能只是消失了,并不代表其過去就沒有存在過,或許它就靜靜地呆在時間長河過去的階段上。
時間為衡量萬物更變的至高法則,它束縛著世間萬物,又以河流的方式留存在世間,神秘的時間長河沒有起點和終點,在這條長河之上存在任何事物都是可能的,盡管是能夠操控一切的神也未必可以超脫出去。
有時候姜萬青也在思考,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只要是一個生靈,在其強到無與倫比的時候,他就可以被稱為神。
而神在最初時刻也只是一種類似人和妖獸這樣的生靈,他們也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這是真的,那神也就不再神秘了。
不過這只是猜想,同樣缺少證據(jù)。
在離前線非常遠的一個地方,坐落著一個強大的家族,他們的據(jù)地非常寬廣,籠罩了周圍所有能看見的山脈和平原。
此時,在這個家族核心成員生活的地方,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與一個青年切磋著。
轉(zhuǎn)眼之間地面突然升起水浪,淹沒了周圍的地面,對面的青年被水浪徹底淹沒,瞬間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在水里不斷吞著水,表情很是痛苦。
“咳咳咳……”
水浪將其送到水面,給他喘息的機會,但卻聽其說道:“不打了,我認輸。”
青年剛一說完,這里的水便迅速消失,不一會兒就像是從沒出現(xiàn)過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了,但青年身上倒還是濕透的,這是唯一的證據(jù)。
“以你現(xiàn)在的經(jīng)驗,在同境界上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平時別回避戰(zhàn)斗,你需要的是足夠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
說話之人正是姜萬青的老對手白五行,被他說教的青年則是他的族弟,境界尚還在玉玄境,剛才是在跟著白五行鍛煉戰(zhàn)斗能力,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這才吃了癟。
“行啦大哥,白家的年輕小輩就屬你最厲害,我當然打不過你啦?!?p> “既然有自知之明,那你又為什么要挑戰(zhàn)我?是天衢書院里的日子太閑了嗎?”
這個青年在白家的小輩里算是個異類,他身為超級勢力的子弟,明明擁有著最好的修煉資源和最優(yōu)秀的引導者,待在家里就可以了。
但他這一次卻偏偏要進入那天衢書院,成為書院的弟子,白家的族老對于他的舉動一直都是不理解的態(tài)度,這樣的選擇不管在誰看來都是愚蠢的。
但他自己卻很執(zhí)著,倔強的脾氣誰也拗不過來。
“唉,這段時間天衢書院將通魂境的弟子都送到了前線去,書院里面就剩下了我們這些玉玄境的新弟子,比以往冷清了很多哦。”
聽到這里白五行便轉(zhuǎn)過身來,青年的話語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只見他開口道:“天衢書院將通魂境的也都送到了前線?不怕把他們都弄死嗎?”
“不會的,書院可舍不得這一批通魂境弟子啊,現(xiàn)今的怪物級天才可都在這通魂境里面,之前的仙羽,再加上比我早幾天進去的一男一女,這三個都是怪物啊?!?p> 聽到這話,白五行的眼神突然一凝,他敏銳的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隨即凝神看著青年說道:“新來的怪物,還是兩個?”
“對啊,怎么了?”
白五行捉摸著話里的信息,這兩個新加入天衢書院的弟子讓他很是在意,特別是在現(xiàn)今這個時間段,這太可疑了。
如果是普通弟子倒沒什么,但這兩個都是跟仙羽一樣的天才,這不得不令他懷疑。
最近幾個大勢力一直都在尋找姜萬青,而他也是白五行的老對手,這一次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很難不將其聯(lián)想到姜萬青身上。
“是你嗎?恐怕不是的可能性才更小吧。”白五行自語著,隨即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還能看見他的嘴角在微微上翹著。
清晨,營地里許多弟子都在做著最后的準備,可姜萬青卻是心神不寧的坐在地上,不知在想著什么。
不久后,他的兩個師兄來找他,看到他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都很是疑惑。
“小師弟,這都快出戰(zhàn)了,你怎么還這么無精打采的???這可不好啊,快調(diào)整調(diào)整?!?p> “對啊,有什么心事暫且先放到一邊,等打完之后再想吧?!眱晌粠熜忠黄饎窠庵f青,但效果卻是不明顯。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張元出事了,今日天剛剛亮起,姜萬青就得知了一個消息,遠在明州的張元被發(fā)現(xiàn)了。
不久前,張家就已經(jīng)被幾大勢力的使者所包圍,逼迫著他們交出張元,同時還要說出有關(guān)于姜萬青的信息。
所幸這些使者暫時還沒有動手,只是將張家團團圍住,不讓他們進出,即使如此也幾乎是要了他們的命了。
大體局勢是這樣,不過張元被交出去的消息還沒有傳出,想必也還在僵持著,但結(jié)果終究好不到哪里去。
張元在家里的地位姜萬青是知道的,他的爺爺不太喜歡他,除了父親之外的其他族人對張元也都不重視,逼到最后的話,他是一定會被交出去的,之后的下場自不必說。
姜萬青的手漸漸捏緊,張元身處險境,自己又離得如此之遠,想要幫忙已是來不及了。
恰逢此時,城中又響起了戰(zhàn)鼓聲,怨獸出現(xiàn)了,將要出戰(zhàn)的弟子們都開始向城門處集結(jié),他也必須得去了。
姜萬青緩緩起身,跟著師兄們走到了城門處,之后又騎坐著御風馬徑直出了城門,看著遠方的滾滾黑煙,姜萬青沒有一點感觸。
此時他只想著能趕緊結(jié)束戰(zhàn)斗,自己好去明州,或者也可以請求龍長老幫忙保住張元,不管怎樣他都不能不管,事情終究因他而起。
“想什么呢?專心點!”
白葉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她在姜萬青身邊也騎著御風馬,身披玄甲之后,看起來倒是英姿颯爽,不過姜萬青已經(jīng)沒有心情欣賞,他的心中亂的很。
一瞬間,一股寒涼之意從靈魂深處向外噴涌,他立刻便冷靜了下來,心思不再雜亂,注意力也回到了面前的戰(zhàn)場。
姜萬青這才意識到剛才他犯了大忌,身處戰(zhàn)場之上,敵人都已經(jīng)快要到達面前,他還在分心想著其他的事情,這是大忌諱。
倒是得感謝那股寒涼之感,將分神的他拉了回來,。只是其根源卻是不明。
轉(zhuǎn)頭看了看白葉,姜萬青深吸一口氣,摒棄雜念看向前方,怨獸帶著滾滾黑煙已經(jīng)勢如破竹,此時的他并不是一個人,白葉也同樣在戰(zhàn)場之上,想想心底深處的那股心悸之感,姜萬青對白葉也無法放下心來,至少得保證她不出意外!
“殺!”
大喝聲從隊伍的最前方傳出,所有弟子都沖向了怨獸,身邊往日嬉皮笑臉的師兄弟們此時也都認真了起來,包括那個仙羽。
仙羽、姜萬青和白葉三人并排沖鋒,處于隊伍的后方,沖在前面的弟子比他們的實力都要強大,自然得當先。
視線流動到最前方,這一次領(lǐng)頭的修道者姜萬青也不認識,不過孫雄和李金就在那人的身后,地位僅次于他,倒是讓姜萬青有了一些底氣。
陣陣嚎叫聲傳遍戰(zhàn)場,轉(zhuǎn)眼的時間,領(lǐng)頭的人已經(jīng)與怨獸打在了一起,即使戰(zhàn)圈遠離了他們,也還是有陣陣風壓傳過來。
前面的弟子們陸續(xù)分開,怨獸的隊伍與他們的隊伍混合在了一起,這完全就是混戰(zhàn)。
剎那間,嚎叫聲便臨近了身前,一道黑影直接站在了姜萬青面前,其丑陋怪異的外貌給姜萬青帶來了深刻的印象。
白色的火浪洶涌燃燒,看到怨獸的一瞬間姜萬青就開啟了太陽界釋放出了海量的白色火焰將其淹沒,同時也淹沒了旁邊白葉的對手。
火海之中,他能夠感受到怨獸那種無情的本性,即使嚎叫不斷,它們也不會有絲毫恐懼,像是被控制了感官,即使自身飽受摧殘也還是只有瘋狂。
怨獸從火海之中沖了出來,渾身依然繚繞著火焰,但并沒有傷到根本,面目全非依然可以戰(zhàn)斗。
頓時又是各種火焰攻勢變著花樣兒的砸下來,怨獸無法前進,只能被不斷擊退,致使其怨氣漸深,黑煙彌漫了周圍。
轉(zhuǎn)瞬之間,姜萬青又換了一種戰(zhàn)斗方式,他身如閃電,帶著白色火光閃身到怨獸側(cè)面,一把抓掉其腹部一塊血肉,接著消失在了原地并出現(xiàn)在另一側(cè),手上依然是同樣的動作,怨獸身上又一塊帶著火焰的血肉掉落。
腹部血流成河,怨獸依然戰(zhàn)力不減,四肢如鋼鞭般揮動,帶起刺耳的音嘯聲,常人必定聽不了,其力量確實厲害,可姜萬青不在意。
他只是重復著自己的動作,不斷移動,從怨獸身上撕下一塊塊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