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的肩頭被人拉著,崔峰回過了頭,他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面對著杜易這個無禮之人,道:“崔峰,這是我的名字!你是文筠的同學(xué)吧,你好!”
耳邊傳來崔峰的話,但杜易的目光卻一直注視著王文筠,他松開捉住崔峰肩頭的手,他指著崔峰,道:“我不是要你說,我是在問你呢,文筠!”
王文筠沒有回答,她拉著崔峰的手就欲要逃離,但杜易豈能讓她如愿,他一把捉住王文筠的另一只手,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王文筠一下甩開杜易的手,她雙眼帶著怒火,似乎這一刻才將多日來的怨氣發(fā)泄出來,道:“你不是要去打架嗎?你倒是去啊!現(xiàn)在我要與崔峰外出約會,希望你也不要管我,杜先生!”
這一刻還捉著王文筠的手緩緩松開,杜易站在原地看著王文筠與崔峰離開的身影,他蹲在地上用力地撓著自己的頭發(fā),他終于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曾經(jīng)多次在王文筠面前許下承諾,但自己好像一次都沒有遵守,她總會生氣一段時間,但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但現(xiàn)在她與別人走了,她與別人去約會了,這一刻杜易的心中有多痛,那是一種錐心的疼痛。
杜易回想起那日王文筠在班主任面前的話,那也是一種承諾,但為什么此刻的她要違背對班主任的承諾呢?難道自己真的不能配上她嗎?
難道那一個承諾只是對應(yīng)著自己?她會在這所學(xué)校尋找初戀,但那個對象永遠不會是自己,對嗎?杜易心中想了很多,他站了起來快速朝著校門的方向跑去,他看見王文筠正要朝校門而去,他大聲喊話,道:“你不是也違背了承諾嗎?我真的喜歡你,王文筠!”
聲音傳到每一個正要出門的學(xué)生耳中,他們都回頭看向這個發(fā)聲源,他們都期待著下面有一些浪漫的事情發(fā)生,但這種事情并沒有發(fā)生,王文筠她沒有回頭,她與崔峰說著話,臉上帶著一個幸福的笑容,那個背影顯得她們兩個有多相稱。
他們二人的背影在杜易眼中是多么的郎才女貌,一股天生一對的氣質(zhì)從這背影中滲透出來,他杜易算是明白了,他只是她人生的一個過客,自己曾經(jīng)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無聊的事情,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是在妨礙她前進。
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的念頭,眼下看著這一雙一對的背影,杜易終于明白自己真的只是多余的一個,這是從小到大都在他腦海中的念頭,父母會覺得他多余,皆因他們想要女孩而不是男孩,他根本不應(yīng)該活在這個家中。
朋友會覺得他是多余的,皆因他不可能為朋友帶來利益,兄弟覺得他是多余的一個,皆因他是男孩,家族中男孩太多了,不需要再多一個。
當一個人立在天地之間,他的心中產(chǎn)生自己是多余的想法,那他到底有多可悲。
杜易傻傻地站在原地目送王文筠踏出校門,他這一刻的腦海里頭全是自己對自己的怪責(zé),他不能怨天不能怨地,他只能怨自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他不知道自己來到這里究竟是背負著什么責(zé)任!
步出校門的王文筠松開挽著崔峰的手,后者頓時發(fā)覺異樣,他看著身邊的王文筠道:“剛才那位同學(xué)說喜歡你!我也喜歡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p> 王文筠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兒,她看見杜易落寞地穿過體育場,她能看到杜易此刻已經(jīng)陷入某一種狀態(tài)中,他杜易就如行尸走肉中喪尸一般,他似乎失去了生氣。
王文筠她搖了搖頭,她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挽著崔峰的手,她自己難道真的想氣一下杜易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或許杜易在她的心中是可惡的,畢竟無論自己說了多少次,他總是急急忙忙地闖禍,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遵守過曾經(jīng)對自己的承諾,好像那些承諾都是不用遵守的一般,若是不用遵守,那么杜易為何要說出來。
王文筠心中不斷在想著杜易的種種,他是多么的可恨,當一個男孩不能遵守自己的承諾,那么他還會對自己說出多少的謊言,當一切承諾都成了謊言,那么這個男孩是否還能讓自己所擔憂?
自己曾經(jīng)為杜易擔心,自己曾經(jīng)為他想過種種事情,但此刻曾經(jīng)的種種都只能是過去,無數(shù)次的失落與擔憂過后,自己對杜易還剩下什么?他杜易對自己又剩下什么呢?
就在王文筠想得入神之際,崔峰把手搭在王文筠的肩頭上,他把王文筠擁入懷中,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道:“我在等你的回答,你也喜歡我的吧!”
崔峰的這一下動作使得王文筠一驚,她連忙推開崔峰,雙眼帶著迷離地說道:“我現(xiàn)在給不了你答案,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與你去看電影,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王文筠欲要在這個地方逃離,但崔峰顯然不會就此放棄,他連忙追上王文筠,一把拉著她的手,道:“我也不是要你現(xiàn)在回答我,你剛剛答應(yīng)我要陪我去看電影,你不會就這樣失約而去吧!”
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男孩,王文筠這一刻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對自己很好,每天都在籃球場等待自己的到來,他每天都與自己聊天,似乎他就成了自己的心事專員一般,一切的煩心的事情都能從他身上得到緩解。
他是一個很暖心的男孩,一個值得讓女孩子瘋狂的男孩,王文筠一直想著眼前這個男孩的好,確實自己也不該就此離開,不然這一天自己真的傷害太多人了。
“好吧!我們?nèi)タ措娪鞍?!”王文筠并沒有再次挽著崔峰的手,他們二人一路朝著電影院而行。崔峰不時說出一些笑話來展示自己的幽默,他生怕這冬天未退的寒風(fēng)讓人受凍,他體貼地脫下自己的衣服為王文筠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