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方士布局獲全勝,李白宮中失劍心
宮本武藏一人擋住了狄仁杰與李元芳,且絲毫不落下風。他越戰(zhàn)越勇,不斷拉進與兩人的距離,只見:
劍光交錯碎假石,象笏飛旋撕勁風;圓輪正面施壓力,飛鏢側翼竊先機;刀疤蠕動似巨獸蘇醒,笏聲耳鈴似樂曲交響。
狄仁杰與李元芳扔向宮本武藏的象笏與飛鏢都被那雙刃阻擋下來,接近不了宮本武藏分毫。
猛然間,李元芳將那大圓輪扔向了宮本武藏,宮本武藏揮出一道沉重的刀光,想將其阻擋下來。就在這時,那輪子在空中飛行的角度竟然發(fā)生了變化,直逼宮本武藏面部。
宮本武藏一驚,瞬間便反應了過來,長刀凝聚的劍氣一收,短刀先行擋在了圓輪上。
金屬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在這黑暗中生出火光,宮本武藏左臂在這力量之下顫抖,他不得不將長刀也用于阻擋這圓輪。
狄仁杰面露喜色,金色象笏帶著一種不可阻擋的魔力飛向了宮本武藏。
宮本武藏雙臂施力,生生將自己的身體向后拉動了一段距離,那象笏順著他的睫毛劃過去,閃著的光讓他的眼睛都失焦了片刻。
狄仁杰右臂一揮,一片象笏從手臂下的空間飛出。宮本武藏長刀揮舞,在他面前舞動出一個半圓形的刀光,將大部分的象笏阻擋在外。
但是還有一些象笏激射在宮本武藏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傷口。雖然不深,但對于宮本武藏而言,這卻是莫大的恥辱。
宮本武藏正欲再沖上前,牡丹花瓣從天而降。宮本武藏見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明宮,消失在了大明宮的夜色深處。
“剛才那股氣息……”狄仁杰攔住了想要追上去的李元芳,喃喃自語。雨水下個不停,但勢頭已經減弱了不少,像是與這大明宮今晚的動蕩一般,正逐漸趨于平靜。
“大人,女帝那邊……”李元芳盯著宮本武藏離開的方向,不由得在這大明宮今晚的的雨中打了個冷顫。
長安城的燈火早已熄滅,在“榮耀”的光芒映照之下,兩個人像是一片廢墟上的幸存者。
“走吧,如果說我所料不錯的話,女帝與李白已經見過了面,并且現(xiàn)在,李白已經離開了大明宮了。今晚之事,想必李白對我已經誤會很深了?!钡胰式苌钌畹貒@了口氣,一股濃郁的挫敗感涌上心頭。
今日,他們都被那背后之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他的整個安排被撕地粉碎。
待的兩人趕到女帝寢宮時,李白與范海辛二人果真離開了。兩人見到女帝,行了個禮,而后說到“參見陛下?!?p> 武則天雙目失神,像是在看著前方,又像是什么都沒看。她擺了擺手,示意兩人起來“李白,他對長安失望了。沒想到,這次失望的不是長安,而是李白?!?p> 武則天記得當時一道紅色身影從天而降,將整個戰(zhàn)場一分為二,血腥的氣息沖入了她的口鼻。
片刻之后,她聽到了李白的聲音,像是從長安之外傳來,若有若無“故人皆故人,長安非長安?!睙焿m散盡,她眼前的人全都消失不見,唯獨剩下李白的聲音,在這雨中揮之不去。
這長安城的大雨,就像是為了他李白所下一般,帶著一絲孤獨與寂寥。
武則天晃了晃腦袋,將剛才的事壓在心底。
“這次,是臣的失職?!钡胰式軉蜗ス虻兀请p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請陛下責罰!”
“不,這次,是我的錯?!蔽鋭t天雙眸掃視著一片狼藉的花園。雨已經停了,空中的陰云卻還未散去,晚風吹來,帶著雨絲落下浸透的涼意。
“陛下!婉兒大人在空港入口處暈倒了!”一名侍衛(wèi)匆匆趕來,神色之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匆忙,他來之后,先環(huán)視一周,而后對著武則天說道。
“我與狄愛卿同去便好,你們便早些休息吧?!蔽鋭t天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絲疲倦。
“是!”眾人應后,便四下散去。片刻之后,這里只剩下了狄仁杰與武則天兩人。
“李白,始終是我求之不得的人才,這件事情之后,也不知何時,他才會愿意為我效力了。”武則天與狄仁杰一同向著上官婉兒的方向趕去,她抬頭看著陰郁的天空,整個人的心情也變的壓抑了起來。
“陛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狄仁杰的面色有些沉重。
“但說無妨。”
“以李白的性子,他是不會愿意入朝的。就像他的劍一樣,雖然她眼中帶著瘡痍,卻依舊隨性,失去自由的他,就像是失去靈魂一般。是李白,也不是李白?!钡胰式茏咴谖鋭t天的右后方,走路時帶起的風,吹動了他的衣衫與頭發(fā)。
今日的狄仁杰再也沒有了當初的自信,他甚至對曾經引以為傲的判斷力,都產生了懷疑。
“愛卿所言極是?!蔽鋭t天沒有動作,但語氣之中明顯帶著肯定?!敖袢罩?,也非愛卿之過,切莫自責?!?p> 狄仁杰沒再說話,整個空氣便安靜了下來,只有葉片上殘留的雨水滴落在地,時而發(fā)出嗒嗒的聲響。狄仁杰只覺得,這雨水像是滴落在了他的心里,落下時的震動,將他的心,也帶動著劇烈的跳動起來。
上官婉兒此時還未醒來,秀美的臉帶著一絲蒼白,在臉上雨水的映襯下,帶著幾分憔悴,有種凄清的美感。
“愛卿?你還好嗎?”武則天輕輕的拍打了幾下,上官婉兒的面龐,她才悠悠轉醒,見到是武則天,正欲起身行禮,頭部的痛感,讓她不得不再一次躺在地上。
“陛下,臣……”
“無妨,愛卿身子有恙,且免禮吧?!蔽鋭t天的眸中帶著幾分擔憂,語氣卻是一如往常的平淡。
“是誰干的?”反倒是狄仁杰言語之中帶著幾分急切,看得出來,今晚的事情,已經讓他徹底的亂了陣腳。
“我……”上官婉兒一只手死死的扶住額頭,眼睛閉住,似乎在回憶著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巴浟耍∥矣洸黄饋?!”
武則天被上官婉兒突然的喊叫嚇到了,她輕輕拍打著上官婉兒的背部,用眼神示意狄仁杰不要再說了,狄仁杰只得點了點頭。
一陣風吹了過來,將上官婉兒的喊叫聲吹散在了風中。在場之人皆是眉頭緊皺,一種被人掌控著的壓抑感,布滿了每個人的心頭。
在空港下方的長安街上,李白,范海辛和那個紅色的身影正圍在一起。
“你是何人?”范海辛看著前方那道暗紅色的人影,冷聲開口。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白?!蹦堑廊擞伴_口說道,語氣中帶著被血液與怨恨粘連的沙啞。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崩畎椎恼Z氣中帶著幾分的蕭瑟,像是大河此岸的波濤洶涌,雖然是澎湃,卻免不了帶著幾分孤獨。
那人聽到李白說的話,似乎是笑了一下,沙啞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青蓮劍仙?也不過如此了?!?p> 話音剛落,那人身形一晃,整個人便是消失不見。
“李白,這……”范海辛正想追上去,卻被李白拉住了手臂。他不懂李白是什么意思,回過頭來問道。
“罷了,或許這名號,真的僅僅是一個虛名而已?!崩畎椎穆曇魞H僅片刻,便消散在了風中“讓我一個人冷靜幾日吧?!?p> 李白搖搖晃晃的,像一個醉漢一般,似乎稍有不慎便會摔倒在地。身后淡淡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范海辛看著李白的背影,搖了搖頭。他取下了帽子,抖了抖帽檐上的雨水,而后引入了長安街的黑暗之中。
“哈哈哈?!泵魇离[聽了那紅色身影所說,不由得笑了出來“好一個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這李白,還是去作詩吧。現(xiàn)如今長安城的局勢,并不適合他的存在。”
那人微微低著頭,看不出有何表情,只有身上暗紅色的光芒微微的波動著。
明世隱輕輕地將棋局上一顆白子取下,放入了棋盒中。
“他不過才失去了三氣而已,便出局了?”那淡藍色長袍的黑發(fā)男子,看了一眼這錯綜復雜的棋局,對明世隱取出的這一子和他的笑聲疑惑不已,按照通常的情況,一顆子被提走,應該失去四氣,這不過才失去三氣的棋子,被取出來,讓他甚是不解。
“他?李白嗎?”明世隱又笑了出來,眼前這盤棋看似復雜,但是,只要他稍稍做一些變動,整個棋局,便盡皆落入他的掌控“他已經不值得我為他布第四氣的局,在我的心里,這樣的李白,已經算是出局了?!?p> 也是,當初他明世隱因為李白還十分的擔心,擔心當下這長安城中的局勢,會因為李白的出現(xiàn),而發(fā)生變化,現(xiàn)在看來,李白在這長安城的這一局中,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而已。
牡丹園中的綠葉在風中搖曳,明世隱的囂張彌散在了這園中,像是這綠葉一般,晃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