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探密探暗布局,劍仙露娜遇兒虎
“狄大人,有結(jié)果了?!贝稳涨宄浚瑒偨Y(jié)束早朝的狄仁杰正在整理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整個桌子上堆滿了文件與圖紙,上邊勾勾畫畫了許多,從中隱隱能見到大明宮,女帝的字樣,也就大致明白他到底在研究些什么了。
“哦?現(xiàn)在鑒定部效率怎么大不如前了,今天才搞定?!钡胰式苄揲L的眉頭皺了皺,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在一起,整整齊齊地放在了一個箱子里。那箱子纖塵不染,就像是狄仁杰的這間屋子一樣,別說灰塵,甚至連一只昆蟲的尸體都找不見。
“這是鑒定結(jié)果?!崩钤寄弥幻队窈啠瑢⒅f到了狄仁杰的手上。
狄仁杰將那枚玉簡打開,玉簡上空空如也,當(dāng)他把真氣灌輸進去之后,那玉簡上的幾張圖和文字便盡皆露出了真容。
他逐字逐句地掃過那玉簡上的文字,將玉簡上的信息記在了腦海里,而后握著玉簡的手一用力,整個玉簡便化為了飛灰。
“大人,結(jié)果如何?”李元芳見狄仁杰看完了玉簡,迫不及待地問道,似乎就在那玉簡之上,記錄著李白的罪行。
“與我所料一般無二。”狄仁杰在那晚大明宮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李白他不是兇手,那晚的布局雖然全都被打碎了,但是有一點是正確的。”
“哪一點?”李元芳雖然好奇玉簡上的內(nèi)容,但是狄仁杰每一次的分析他都愿意去聽,并且值得他去細細地品味。
“你還記得那晚我對你說了什么嗎?”狄仁杰低下頭看著李元芳,開口說道。
李元芳歪著頭,耳朵上的鈴鐺叮鈴地響了一下,閉著眼睛,似乎在回憶那天發(fā)生的事情。片刻之后,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大人那天好像有說過他李白要是當(dāng)晚去的話他就不會是兇手。”
“對,你知道這個判斷我是從何得出的嗎?”狄仁杰笑著點了點頭,而后又問道。
李元芳不明所以,搖了搖頭,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就像是里面有著求知的光。
“我問你,假若你是兇手,你會不會選擇在案發(fā)之后再一次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
“不會,但是也不能排除他是為了洗清嫌疑才這么做的啊?!崩钤茧m然認同這個觀點,但是其中的漏洞也十分大。
“對,我之前也是這么想的,直到我找到了這封信?!钡胰式艽蜷_剛剛鎖住的箱子,翻了許久,才找出了一封信。這封信與狄仁杰之前收到的大致相同,只不過收信人卻是李白。
“這是給李白的?”李元芳眼睛睜得老大,這封信足以洗清李白的大部分嫌疑了。
“沒錯,這是上官婉兒那日去一個小酒館中,見到一個白發(fā)的年輕老板,盤問之下從老板那拿到的。雖然不知那人是誰,但想必與李白關(guān)系匪淺?!钡胰式芫従徴f道,“而且就我對李白的了解,他是不屑于用這些手段的,近幾日,我確實是被女帝的安危沖昏了頭腦,昨日去明世隱那里,感覺整個思路都寬敞了許多?!?p> “大人的意思是——”李元芳還未說完,便被狄仁杰打斷了。
“元芳,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猜對了,就可以說出來的,李白與明世隱不同,李白雖是智慧過人,卻從不去做這些攻心之計,而明世隱不同。禍從口出,你要學(xué)的還有很多?!钡胰式苷Z重心長,眼睛看著巡捕房外的天空,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發(fā)呆。
他說的話李元芳懂,但是他見過許多事情了,很多事情他都憋在心里,讓他十分難受,就好像是那天在感業(yè)寺,他親眼目睹的那一場,戰(zhàn)斗。
“元芳,我交給你一個任務(wù),你務(wù)必在七日之內(nèi)將它辦好。這關(guān)系到李白能不能完完全全地洗清嫌疑?!钡胰式苣樕珖?yán)肅了起來,他對著李元芳說道。
李元芳點了點頭,把狄仁杰伏在他耳邊說的每一個字都默默記在心里。巡捕房四周傳來了三三兩兩地交談聲,把狄仁杰的話語聲掩蓋住,只有風(fēng),與李元芳聽見了他說的話。不過,在巡捕房的房頂之上,一道微弱的白芒在那里散發(fā)著光亮。
“劍仙你還挺準(zhǔn)時的嘛,不讓女生等太久的行為,在我們海都那邊叫做紳士。”露娜在朱雀門之前,看著穿過人群到她面前的李白,說道。
“這個做法,在我們長安城,叫做禮節(jié)?!崩畎装岩路牧伺?,又輕輕拍了拍腰間的酒壺,緩緩說道。
“李大人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呢?”露娜倒是有些奇怪,她昨日只說了今日見,卻并沒有說在哪里,本打算去酒館找李白的,不想他自己過來了。
“在這長安城中,對我來說,找到一個人不算難事?!崩畎谆瘟嘶巫约旱念^發(fā),把上邊的灰甩掉,那恍惚之間露出的俊逸,縱使是露娜,也是失神了片刻。
“是我低估李大人了?!甭赌染o了緊身上的麻布袍子,說道。
李白不置可否“所以第二個入口究竟在什么地方?!?p> “李大人跟我來便好?!甭赌日f完,便朝著朱雀門的后方走去。
四周的人與魔種夾雜著,穿行在這長安城中,街上叫賣聲不絕于耳,李白與露娜走在這其中,格格不入,像是在一張山水畫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填滿色彩的人。甚至于,將整個畫面的和諧感破壞地一干二凈。
不過,就在兩人前方,有一個紅發(fā)男子引起了二人的注意。讓兩人在意的不是這男子的身份,而是這男子食指上轉(zhuǎn)著的那枚純白色的玉佩。那玉佩純白如紙,只不過在其中散發(fā)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像是河水對石塊的沖擊,對河邊蘆葦?shù)膿苁?,有種排斥的感覺在其中。
“那枚玉佩,難道是——”李白思緒飛轉(zhuǎn),腦中一張張資料翻閱過去,在一個許多年不曾記起的書中找到了這枚玉佩。
“是什么?”露娜只能感覺到那玉佩中散發(fā)的力量,卻并不清楚它是什么,只得詢問李白。
“素瞳,與墨瞳相對而生,具體作用暫無記載,知道的就只有它所蘊含的力量與墨瞳相反罷了?!崩畎渍f道,眼睛緊緊盯著那名男子,他總覺得這人他在哪里見過,只覺得這道身影十分熟悉,可具體在什么地方他卻記不清楚了。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在長樂坊也有一個相同的玉佩。不過現(xiàn)在變成廢墟,怕是難以尋到蹤跡了?!甭赌纫恢皇滞兄掳停o皺眉頭。
“長樂坊也有一個?”李白聽到這里也有些吃驚了“如果說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可能會有點不妙?!?p> 李白沉吟之時,那紅發(fā)男子已經(jīng)走遠了。
“李大人,再不跟上去,他可要不見了?!甭赌纫姞铋_口說道“是跟著他去呢,還是去找第二個入口呢?”
“跟上去?!崩畎椎?。他的想法如果是正確的話,那么長安城可是會陷入一場大危機之中。
露娜笑了笑,跟著李白,向著那紅發(fā)男子的方向走去。兩人跟在那男子身后幾丈遠的位置,倒也沒有被他發(fā)現(xiàn),李白二人因為注意力都放在前方那人身上,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
最終那人卻是走進了一家武館,這兩人才停了下來。
“游俠兒虎?”露娜看著那個武館招牌,不由得說道。
“想要知道他是不是,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吧,倒也不難?!崩畎仔α诵ΓD(zhuǎn)過頭看著露娜“就看月光之女怎么做了?!?p> 露娜看著李白這個眼神,他想要自己做什么心中也明白了幾分“敢情李大人這是拿小女子當(dāng)打手了是嗎?”
“所以說具體得看你怎么做了嘛?!崩畎尊堄腥の兜乜粗赌取爱吘刮沂情L安城內(nèi)的人,萬一被認出來可不太好?!?p> 露娜翻了翻白眼:要不是我想讓你和我一同去長城,我會幫你做這種事情?只不過昨天騙你說有人說你是女帝男寵就這么記仇?
露娜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緩緩說道“希望劍仙你,可別被小女子抓到什么把柄呢?!?p>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崩畎啄樕闲σ獠粶p,反倒是飲了一口酒。
露娜哼了一聲,便邁開步子走到了武館門前“游俠兒虎在里面嗎?給老娘出來,老娘來踢館了!”
李白聽到這個聲音差點沒背過氣,沒想到這露娜外表看上去穩(wěn)重十分,內(nèi)心還藏著這么彪悍地一面。
武館門口的弟子門見到這個身著黑袍的女子,吃了一驚他們家的武館開了這么長時間,來踢館的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露娜也不遑多讓,她為了讓自己踢館踢得真實一點,說了這么彪悍的話,所幸穿著黑袍沒人看得見她的臉,不然定會有人發(fā)現(xiàn)她臉上早已通紅。
“一名女子而已,就敢來砸俺家招牌,豈有此理!”裴擒虎從武館二樓躍下,一道氣勁已經(jīng)揮了出來。
露娜長劍一揮,頓時將那氣勁化去“你剛剛說什么?”
“俺說一名女子而已——”話還未說完,一道劍光便迎面而來。
“我問的就是這句!”露娜一道道劍光揮出,在這場戰(zhàn)斗中隱隱占了上風(fēng)。
李白在陰影處十分詫異,這露娜,似乎是生氣了,因為裴擒虎的一句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