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棋局中兩方對弈，武則天以力破陣
“狄大人，怎么回事，感覺周圍的殺氣濃郁了好多?！背桃Ы鹪谶@一手棋之下，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許多，像有一張紙堵住了鼻孔，難受萬分。
“明世隱這一手棋是將我們向死路上逼啊?！钡胰式苊碱^緊皺，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許多步棋，但是沒有一步棋能破解當前的局面。
“再不出子，我們可就得被這殺氣入體致死了?！甭赌瘸吨撊醯穆曇粽f到。
上官婉兒與露娜對望一眼，而后向眾人點了點頭。
眾人自然清楚當下的狀況，由誰來下這一子，才是最為糾結的問題。
狄仁杰看了看李白，李白頓時會意，手指天空正欲落子，卻是被司空震喝住“住手，切莫貿然出子，若是行錯一步，那便是萬劫不復了。”
“司空震，你是其他人中實力最強的，你可以再堅持幾個時辰，那其他人呢？我們這里可還有一眾的傷者，那他們又作何處理？”李白冷聲說到。
“那你若是行錯這一步棋，他們又該作何處置！”司空震說到“當下我們要擔心的可不是落不落子的問題，而是落錯子后，我們該怎么辦的問題?！?p> “后果我來承擔！”李白喝到“我已經(jīng)因為猶豫導致長安城中諸多的百姓喪命，若是這時我再畏手畏腳，我要如何去面對他們。”
“你如何承擔？這些人命你承擔就能帶回來？”司空震喝到。
李白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單手一指，一枚黑子便朝六之十三的位置呼嘯而去，伴隨著棋子落地的轟響，眾人只感覺身上壓力一輕，都是松了口氣。
司空震瞪著李白，也是不再說話，那雙眼睛看向了明世隱一方。
“不錯嘛。李白，棋藝又有所精進了？”明世隱淡淡笑道，李白這一手棋不光將他的小飛掛角帶來的殺機盡去，并且還轉守為攻，將殺機盡數(shù)引到了他們身上。
“首領......”公孫離見狀，低聲說到，但是明世隱此時哪里能聽見她的話，繼續(xù)自顧自地落子。
“阿離，首領是不是變了。”楊玉環(huán)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她不想說，也不敢說，眼前這名男子是她認定地，能帶她找到幸福的人，她不能去質疑，去質疑他，也就是質疑自己的決定。
公孫離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說什么，也什么都說不出來，她看了一眼裴擒虎，這個在她面前乖地像只小貓的老虎，現(xiàn)在眼神迷離，渾身沒有一處安好的地方。在這陣中，猶如一枝已經(jīng)干枯的樹枝，一折就碎。
“明世隱，你將我們拉進這個雙殺局中，可有把握贏過他們？”李信嘶啞的聲音傳來。
明世隱看了他一眼，說到“把握？我既然將他們帶到這個陣中，自然是算計好了一切。”
李信聞言點了點頭，站在原地閉目養(yǎng)神。
明世隱抬起手來，正欲落子，沒想到呂布竟然在這時候動了，他要去貂蟬身邊。呂布所處的位置可是二十一個陣眼之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若是他動了，這場上的局勢可就由不得明世隱掌握了。
明世隱臉上罕見地露出急躁之色，急忙落子，伴隨著落子的轟鳴聲，一道光柱硬生生將他呂布的行動阻擋了下來。
李信周身血紅色的火焰一點點跳動，似乎是生氣了，他盯著呂布，像是在盯著一只待宰的肥牛。
轉頭看到明世隱的落子，十之九，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落子，既不能攻也不能守，也就是用子占目數(shù)而已。
明世隱看著呂布，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想找貂蟬，若是你不好好配合我們，不光我們會死，她貂蟬也會死?！?p> 聽到貂蟬，呂布果然安靜了下來，在這無雙之魔的世界里，能讓他注意的怕是只有貂蟬了，而且只有這一個。
明世隱的這一子好像并沒有讓李白他們感到有多痛苦，狄仁杰和李白見到這一手棋，都是吃了一驚，按照明世隱的一貫風格，接下來應該改守為攻，而不是下這么一手無關痛癢的棋。
“這明世隱不會在布什么大局吧?！鄙瞎偻駜和蝗怀雎暎娙硕际切南聞C然，明世隱向來是不會走險棋，除非又有了什么新的布局。
“不若就試試十二之一吧?！睂O臏有些怯生生地說到，他還是不太習慣在這么多人面前說話。
李白一聽，急忙向十二之一看去，這一手棋，進可攻退可守，不光能先將優(yōu)勢拿到手，并且還能防止明世隱的后手。
“李白，你帶回來的這個小孩子還是蠻有用的嘛。”露娜看著李白，說到。
李白還沒說什么，孫臏卻是急忙搖頭說到“不是的，這是諸葛師兄教我的，他之前有研究過天地棋局，這一場殘局就是他教我的?！?p> “諸葛師兄？你說的可是絕代智謀諸葛亮？”狄仁杰聞言，急忙問道。
孫臏點了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曜，說到“老師告訴我們，長安城這次有大劫，才讓我們兩個過來的?！?p> “對不起，是俺老程錯怪你們了?！背桃Ы饟狭藫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到。
孫臏急忙紅著臉擺了擺手，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只道了一聲沒關系。
狄仁杰看著李白，說到“就落在那里吧，諸葛亮的才學，我們都有目共睹，相信他，也相信稷下?！?p> 李白點了點頭，遙指棋局，隨著熟悉的聲響，一顆黑子便落在了十二之一的位置。
明世隱皺了皺眉頭，這手棋，絕不是李白和狄仁杰能走出來的棋，他們那邊還有高手。他的眼睛輕輕地瞟了一眼對面的所有人，除了李白和狄仁杰，嫌疑最大的便是上官婉兒了，長安城中之人都知曉，她上官婉兒一手上官體的字出神入化，但是出生于上官家，會兩手棋也不無可能。
這一手棋讓他明世隱有些進退兩難，舉手指道“十之十三，飛。”
一枚白子隨著他的聲音，落在了十之十三的位置，場上殺機頓時逆轉，李白看到這手棋，頓覺頭疼，他眉頭緊皺，腦海中不斷推演起來，只覺得變化無窮，想多了竟是頭痛欲裂，讓他不由得停止了下來。
“李白，這棋局以我們的棋力難以破解，就依孫臏之見，夫子既然叫他們來，自然有他之用意?！钡胰式苷f到。
李白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孫臏，孫臏告訴李白一個位置，李白便下在一個位置，一時間，場上兩人的交手變得焦灼了起來。
你來我往之間，空中的龍影和人影都已經(jīng)交手了數(shù)百個回合，倒是有難舍難分的味道，但是明世隱卻是越下越悠閑，越下臉上笑容越多，眨眼之間，場上便只剩下了五個子位。
明世隱淡淡一笑，又是一子落下，場上的局勢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棋局開始發(fā)出細微的聲響，四周的空間似乎都開始帶著動搖，原本孤立起來的白子陣眼，現(xiàn)在竟然在這一子之下，縱橫交錯地連在了一起，衍生出了許多種可能性，循環(huán)往復，讓黑子不知再落于何處。
李白他們都是一驚，這個陣法的變化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平時的陣法認知，明明上一秒他們就快要將明世隱逼入絕路，這一子竟然讓他明世隱扭轉了乾坤，不僅如此，還反倒將他們逼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
“水火既濟。”李白淡淡地吐出這四個字，眼前的局勢因為這一手棋，讓他們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只能硬著頭皮將這手棋接下來。
長安城眾人都是感覺周圍的殺機正在向他們靠攏，就像是從九幽而上的冤魂，正伏在他們的耳邊竊竊私語，讓眾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似乎周遭的溫度都在這種感覺下被抽地一干二凈。
“怎么？李大人，狄大人，想不到招數(shù)來破解我這手棋了嗎？現(xiàn)在場上只剩四個子位，隨便選一個落子吧。”明世隱看著兩人，把玩著手上的面具“這天地棋局乃是創(chuàng)世之時留下的陣法，只憑你們，怕是難以觸及其中的神妙分毫?！?p> “即便它是創(chuàng)世之時留下的陣法，現(xiàn)在也定是殘破不全，若真有那般威力，我等怕是早已命喪黃泉?！崩畎卓粗鴥H剩的子位，緩緩說道。
“確實如此，它確是殘破不全，但是對付你們完全足夠了?！泵魇离[笑道。
隨著孫臏所指的一子落下，長安城眾人依舊覺得那種殺機如鯁在喉，難以消抹，像是散發(fā)著臭味的膏藥，貼在身上散發(fā)著難以忍受的味道，這時眾人才覺得，他們已經(jīng)處在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了。
明世隱隨手指著一個位置，頓時殺機彌漫，長安城的眾人都是感覺呼吸都難以為繼，臉色發(fā)白者更是不在少數(shù)，就連趙云，司空震都是滿頭大汗。
隨著這一子落下，這種感覺更甚，曜，上官婉兒，露娜之屬的傷者更是有一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只見面前這棋局發(fā)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所有的白子宛如一道城墻一般，將所有黑子都圍在了里面，而那僅剩的最后一手棋之后，便只剩下一手九五之位。九五之棋，乃是明世隱第二次下了，九五之棋，又是屬于明世隱的至尊之棋，九五本就為至尊之數(shù)，此棋法更是不留一絲退路。
只要落下這最后一子，明世隱落子在九五之位，那他們黑子便如同一條死魚一般，將被白子連根拔起！
這場上白子散發(fā)著一股滔天的氣勢，如同一頭深藏在海底的鯨魚，正張開口，將黑子的所有生機全部壟斷。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那些重傷中的人都睜開了眼睛，盡管臉色十分蒼白，都還是看著李白，等著他落這最后一子。
“這是最后一手棋了，長安城中的百萬百姓還在我們頭頂自相殘殺，我們絞盡腦汁與明世隱對弈，卻還是棋差一招。這百余條人命包括我們自己的命都難以掌握，這場對弈，終究還是以我們的失敗而告終?！崩畎讻]有露出表情，但是語氣中盡是無奈。
露娜看著李白，不知從哪掏出了那把劍，揚了一揚，李白看到不由得笑了出來。曜看著李白，用手指了指漫天的星空，李白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上官婉兒握著自己的左手，望了一眼李白，點了點頭。
司空震，狄仁杰，馬可波羅，其他的所有人，都在看著李白，等他落這決定生死的一子。
李白嘆了口氣，正欲落子，卻聽武則天說到“且慢?！?p> 李白有些詫異，其他人也是詫異，狄仁杰更為詫異，而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要說話，卻被武則天抬手打斷了“愛卿不必多言，朕已經(jīng)決定了?！?p> “李白說的沒錯，長安城中的無數(shù)百姓還在我們頭頂自相殘殺，我作為長安城的主人，卻沒有為他們做到任何事，是我的錯，是我的失職，現(xiàn)在也是我為他們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了。”武則天聲音十分虛弱，但是話語中還是帶著滾滾余音，振聾發(fā)聵。“現(xiàn)在長安城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的問題，我的過失，長安城的秘密，那個藏在創(chuàng)世之時的秘密，過不了多久就會重現(xiàn)于人間了。”
說完這句話，武則天體內的氣息逐漸膨脹起來，那股氣息慢慢擴張，竟是觸摸到了彼岸的那一端。
“陛下！不可！”狄仁杰急忙喝到。
但是他又如何能夠組織武則天的動作呢？武則天體內的氣息終于擴張到了一個頂點，渾身冒著金光，仿佛是在彼岸盤坐著的神明，緩緩伸出了一只手，然后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力朝著這天地棋局而去。
轟——
一聲巨響傳來，一道極為蠻橫的波動朝著四周迅速擴散，猶如一道從云中漠地吹來的風，帶著荒蕪與灼熱的氣息，吹走了長安城的淚水，也吹開了那藏在長安城最深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