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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婠看著床上的血漬,大吃一驚!
她失身了?
難道是辛佚儻來過了?
她手腕上憑空出現(xiàn)的手鐲,定是辛佚儻送來的!沒錯!除了他,誰會這么……宋越婠抿嘴偷笑,他終究還是來了。
遲到,比不到好。
她一整日腰酸背痛,連忙讓丫鬟準(zhǔn)備熱水說要沐浴……這個月月事來早了幾日,竟嚇了她一大跳!
躺在熱騰騰的花瓣香湯里,宋越婠忍不住熨帖地喟嘆出聲:“舒服!”
她匆匆洗漱完畢,生怕染臟了蘭湯。
過了這幾日,待她身體利索了,定要想辦法進(jìn)宮問問辛佚儻:這手鐲是何用意?他那日為何來得那么晚?翌日又為何不告而別?
零零碎碎的香艷記憶讓她羞紅了臉,昨夜他們兩個好生親密,除了那最后一步,恐怕都做得差不多了吧?
嘻嘻……這月事來得可真不巧!
她心里羞澀又歡喜,心想難道是否極泰來了?看來從今往后,好日子只會越來越多。
殊不知,沒幾日便啪啪打臉。
……
今日,太子殿下頂著倦怠的黑眼圈上早朝。
永順帝依舊“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所以也沒有誰看得出太子殿下心不在焉。散了朝,辛佚儻面無表情徒步走回昭陽殿。
一路上,他都在回憶昨夜的片刻旖旎。
他是真想順從身體和心意,他也的確剝了宋越婠的衣裳,但到底沒有把最后一塊布掀掉……
他仔仔細(xì)細(xì)欣賞她嬌憨的睡姿……忍不住吻了又吻……她寸寸肌膚都在蠱惑他,他艱難地控制自己,只能用加深一個又一個親吻來隔靴搔癢。
真想即刻共枕同眠!
然,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的忍耐是為了彼時的天長地久。
他是真心待她的,可不單單只為了一時顛鸞倒鳳。他要以祖制將她明媒正娶,他要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邊……
……
這日,風(fēng)和日麗,陽光明媚。
京城有片湖泊,名為醇澤湖。清波碧藍(lán),水天一線。在陽光燦爛的五月天里,荷蓮相繼盛開,實在美不勝收。
為了應(yīng)景,水珍珠特意邀約辛儒來到此泛舟。當(dāng)然,宋越婠百般推托不掉,也只好硬著頭皮作伴。
那湖上小畫舫隨波逐流,被湖風(fēng)一吹,風(fēng)騷地蕩漾……每搖晃一次,宋越婠的臉色便慘白一分。
她感覺今日月事來得洶涌,她只想靜靜躺在床上,怎奈小船偏偏調(diào)皮,動一下,她身下也跟著滲一下……察覺褻褲一片濡濕,她羞得面紅耳赤。
偏偏那辛儒來為了躲避水珍珠的靠近,還在畫舫上踱來踱去……宋越婠強(qiáng)忍著不舒爽,顫顫巍巍地扶著欄桿,想離這躲貓貓二人遠(yuǎn)一些、再遠(yuǎn)一些。
這水珍珠身為一國公主,半點沒有皇室風(fēng)范,像塊牛皮糖似的形影不離……辛世子又羞又怒,偏偏對方還總是笑臉盈盈,他也不好說出什么難聽話來。
他左顧右盼,見到宋越婠那廝竟躲到船頭享清閑,頓時勃然大怒,心生一計。
宋越婠正樂得偷閑,安安靜靜在船頭賞荷花……忽然聽到身后傳來辛世子的驚呼?她轉(zhuǎn)眸一看,辛儒來似是腳底打滑,竟直直地向她沖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連忙側(cè)身躲開……那辛儒來的手卻像長了眼睛似的,慌亂之間還能拽著她不放,力道之大將她一起拽入湖中。
“噗通!”
兩人雙雙墜湖。
畫舫上,水珍珠想也不想,立刻跳入湖中,像一條矯健的美人魚。
其實宋越婠會泅水,雖然姿勢不規(guī)范,但能勉強(qiáng)把自己刨上岸……那辛儒來分明也是泅水好手,可今日卻如同旱鴨子似的在水里撲騰個沒完,還強(qiáng)拽著宋越婠翻騰。
“噗……”宋越婠被辛世子折騰地夠嗆,看到水珍珠矯健游來的身影,“公、公主,先救、救世子……”
水珍珠聞言一怔,心頭雖萬般不愿意,可是看得出宋越婠應(yīng)該還能堅持片刻,于是狠狠心,先一把拉住辛世子往畫舫劃去。
沒了辛儒來這個累贅,宋越婠輕松了不少,她強(qiáng)忍著身體的不適,小心地跟在后頭慢慢劃……眼看著就要摸到畫舫上落下的小梯,不巧,她右腳突然抽了筋。
前頭水珍珠剛把辛儒來救上去,便聽到世子爺哆嗦著自言自語:“受驚了受驚了,本世子要回王府靜養(yǎng)數(shù)月……”
聞言,水珍珠若有所思,凝睇辛儒來的眼神透著一絲了然。見狀,辛儒來別扭地移開視線,面紅耳赤。
果然!他是故意的!就為了躲她一陣子。
她嗤笑一聲,隨即轉(zhuǎn)頭……可靜謐安詳?shù)暮?,哪里還有宋越婠的身影?水珍珠秀眉緊蹙,毫不猶豫縱身一躍。
……
宋越婠被救起來時,小臉慘白無一絲血色。
見狀,辛儒來難得的生出了幾分愧疚……他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只是氣不過她那么悠哉悠哉。
虧得水珍珠見過施救溺水者的法子,她當(dāng)機(jī)立斷擠壓宋越婠腹部,又不時向她度上幾口氣,如此反復(fù)幾回后,宋越婠總算吐出了一大口湖水,氣息也逐漸穩(wěn)了下來。
“她、她怎么樣了?”辛儒來后怕地問道。
水珍珠憤恨地瞪了他一眼,那目光像一把閃著銀光的彎刀,肅殺騰騰。
辛世子咽了咽口水,心里竟生出了莫名恐懼:水珍珠的眼神仿佛要置他于死地!
“她暫且無礙。”水珍珠斂起殺氣,恢復(fù)往日淡然,“還請世子命人護(hù)送宋侍郎回府,她此刻需要一個大夫?!?p> 辛儒來一行人上了岸,立刻駕著馬車往宋府趕去。剛到了宋府不一會兒,派人去宮里請來的御醫(yī)也喘著氣趕來了。
御醫(yī)大人就納悶了,區(qū)區(qū)一個禮部侍郎,隨便譴個御醫(yī)來瞧瞧即可,怎么昭陽殿那邊卻指名道姓非要他這個醫(yī)首親自看診?
陳御醫(yī)診了脈,開了兩副方子,對滿屋子心急如焚的人交代道:“宋侍郎無大礙,她近日身體羸弱,今日又受了寒氣,可能會反復(fù)發(fā)熱……”
“讓人備熱湯,湯中倒入驅(qū)寒藥……另一副方子煎服,大抵幾日自會痊愈?!?p> 昏迷不醒的宋越婠被丫鬟們光~溜溜送入熱騰騰的藥湯……除了一個留守丫鬟,其余人都靜悄悄退出了房間。
那丫鬟不時用葫蘆瓢舀熱湯灌溉小姐冰冷的肌膚,那熱氣氤氳竟讓丫鬟雙目犯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腦后一疼便沒了意識。
丫鬟將將倒下,一道頎長的身影便落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