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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婢女一左一右挾著“假宋越婠”離開后,真宋越婠飛快地撤離此地。
來的路上她除了瞧見神仙草,還看到了一輛貼有“常溫館”字樣的馬車……一看就不是宮里的東西,應(yīng)該是負責向皇宮送貨的宮外商戶。
希望此刻趕過去,還來得及!
……
一個月后。
辛佚儻一行人幾乎瘋掉。
使團已經(jīng)進姜國首都豐城接近二十天。打著永順帝關(guān)切姜國太后的幌子,使團也賴著白吃白喝了二十天。
再不走,姜皇都要趕人了!
姜國不比大璽,稱得上是地貧土瘠,國窮民窮。使團進城,為了顯示國力,姜皇都是用皇室標準來款待使團一百多人。本以為他們待不了幾天的,結(jié)果都二十日了,還不走?
難道他們還想留下來過年嗎?他才不會殺年豬款待他們,哼,想得美!不要臉!
辛佚儻是最先趕到豐城的,他當夜與仲泰安取得聯(lián)系,對方卻告訴他宋越婠在第一日進宮時就自己逃了。
“殿下,宋小姐太狡……冰雪聰明了。屬下也沒想到她剛進宮就能自己逃脫姜國皇室的掌控,是屬下疏忽了?!?p> 進了皇宮,仲泰安見宋越婠被幾個婢女拉去沐浴更衣,看樣子是要強迫她侍寢?這可不是殿下想看到的結(jié)果。
只是事到如今,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好靠近帶走宋小姐?于是他躲開一炷香的工夫,心想即便回來找不到宋越婠,至少他守著姜皇也算保她安全了。
屆時若姜皇要強行玷污大璽未來太子妃,他便設(shè)法帶宋小姐離開皇宮。
一炷香后他回來,果然沒有看到宋小姐。悄悄潛入姜皇寢宮后,發(fā)現(xiàn)姜皇也正在為找不到宋越婠大發(fā)雷霆。
看來宋越婠自己逃掉了!只是偌大的姜國皇宮,七十幾個宮殿,四千多間寢殿,十五個花園……宋小姐究竟躲到了哪一處?
這里畢竟不是仲泰安熟悉的地盤,他不宜貿(mào)然行事,所以他每日都是靜待姜國侍衛(wèi)的搜尋結(jié)果,準備到時候來個半路截胡……
可誰料,好幾日過去了,連太子殿下都親自趕到,還是沒有人找到宋小姐。宋越婠仿佛人間蒸發(fā)!
姜國皇宮已經(jīng)被辛佚儻翻了個底朝天,每個可能藏人的地方皆被他翻了許多遍。雖然知道她不在敵方手中他覺得放心,但是對她此刻的情況一無所知又讓他半點不安心。
會不會,她已經(jīng)偷偷溜出宮了?
“仲泰安,你確定婠婠不曾出宮?”
仲泰安原本很確定的,可是這幾日地毯式地搜索讓他越發(fā)不自信了。既然姜皇也派人在宮廷里頭找人,按理說宋小姐應(yīng)該是沒機會離宮的。
可是秦科多次告誡他宋小姐心思敏捷,常有古靈精怪之法……他起初只以為是秦科夸大其詞,如今看來宋小姐絕非常人。
“回殿下,屬下……如今不確定了。”
聞言,辛佚儻眸有薄慍。
若不是仲泰安信誓旦旦宋小姐就在皇宮里,他也不至于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宮內(nèi)的搜索。以婠婠的聰慧,逃出重圍又有何難?
他手底下一個個能力出眾負責貼身保護她的屬下,還不是一次次被她耍?他的婠婠,總是天賦異稟!
“即刻起,全力搜尋豐城,郊外也不要放過?!?p> “是?!?p> 同樣坐立難安的還有日日等在驛站的江之深,他沒有飛檐走壁的輕功,不能隨辛佚儻幾人晝伏夜出。
他唯一的作用便是抵擋幾乎日日前來暗示他們“快快滾蛋”的姜國大臣。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也不知道宋越婠這一個月過得可還好?
沒想到,璽國使團沒有盼到宋越婠,卻迎來了不速之客……辛儒來。
“世子,你怎么來了?”
“之深,”辛儒來風塵仆仆,仍舊不忘屏退左右,才神秘兮兮道:“出大事了對吧?”
聞言,江之深諱莫如深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難道盛京已經(jīng)走露了風聲?
“快告訴我,究竟是什么事?”辛儒來兩眼放光,“你放心,我不會胡說八道的!”
原來盛京還未謠言滿天飛!
江之深松了一口氣,心想:辛儒來既然追到了這里,想來也是不會乖乖自己回去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讓他幫忙總好過他自己猜來猜去反而壞了大事。
“世子且附耳過來……”
辛儒來聞言乖乖照做。
片刻后他瞪大雙目:“水珍珠好大的膽子!”
“小聲點!”江之深忙不迭將他按住,“這里不是盛京,小心隔墻有耳?!?p> 他明白!辛儒來頓悟般點點頭:水珍珠為人有多大膽,其實他早就“領(lǐng)教”過。
“那……你們來了這么多日,可找到宋越婠的蹤跡?”
江之深失落地搖了搖頭,“唯一的線索……斷了。”他指的是辛佚儻的“無能”隱衛(wèi),仲泰安。
“太子他……”辛儒來越發(fā)小聲道:“是不是一起來了?”
“嗯,殿下隱藏身份混在使團中,是我一路掩護他?!?p> “那太子此刻去了何處?”
“應(yīng)該是姜國皇宮吧!”江之深神思恍惚,“也不知姜國皇宮為何那般難找人,一連十幾日卻查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或許宋越婠已經(jīng)不在皇宮了……”辛儒來隨口一說。
“不應(yīng)當,殿下的隱衛(wèi)確信她還在宮里?!?p> 隱衛(wèi)?誰呀?辛儒來不解道:“哪個隱衛(wèi)?秦科嗎?”
“不是?!鼻乜品蠲艟┍Wo永順帝,“是那個負責跟蹤水珍珠一行人的……”
驀地,江之深醍醐灌頂。仲泰安既然能把人跟丟,那他判斷錯誤也不是沒可能的事。說不定他們還真被這個“無能”的隱衛(wèi)給誤導了?
宋越婠,極有可能真的已經(jīng)逃出皇宮!
“世子想不想同游豐城?”
想想想!辛儒來在心里點頭如搗蒜,面上卻故作為難道:“這樣不好吧?宋越婠生死未卜我們便出游,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不會。”江之深笑著搖搖頭,有種莫名自信在心頭,“說不定她此刻正巴不得我們一游豐城,好與她早日邂逅呢!”
江之深萬萬沒想到,還真是被他說中了!
宋越婠此時正在豐城某處澡堂含淚靜候璽國一行人來營救她,任何人都行,只要快點帶她離開。
宋越婠聽聞訪姜使者“宋越婠”一行人已經(jīng)抵達豐城二十日,可惜她被困此地根本無法與他們匯合,這“常溫館”可比姜國皇宮可怕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