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夜空格外的黑暗,看不見星光,就連天上那顆平時極亮的北極星也有些暗沉,但是月亮卻十分明亮,辛紀念與老牛的影子都能清晰地印在地上。
“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村子里面的麥子也該收割了,到時候可以吃上第一輪的新麥了?!?p> 辛紀念趕著牛車回到了大胡樓村,只見今日與往日不同,這馬上都到亥時了,村里面卻還是燈火通明,許多村民舉起火把在村口似是在尋找,在等待著什么。
終于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辛先生回來了”,眾人紛紛一擁而上。
辛紀念很是詫異,這是怎么啦?
一般村民酉時之前就會入眠,怎么今日天色如此晚了眾人還不入寢,辛紀念離的遠,好像是專門等自己的。
“辛先生你可回來?!?p> “怎么啦這是?”
辛紀念有種不好的預感,先前在山神廟那里就發(fā)覺不詳,這一次村民的異常更是堅定了心里面的預感。
“先生,您快回去看看,小月生還等著你呢?”
辛紀念心中一驚,小月生出事了?
辛紀念連忙回到書塾,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老牛也不牽著了,老牛是懂主人的,自己慢慢挪騰著向前走去。
越是到書塾越是不安,書塾那邊的火光最多,老村長帶著眾人在書塾的院子外等候,小月生跪在書塾門前等待先生回歸。
辛紀念在村子里也是嗅到濃烈的血腥味,地上還有干涸的血跡。
小月生一邊流淚一邊默默等待辛紀念,周圍的眾人皆沉默將頭低著,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因為感激,沒有人說一句話,他們陪伴著小月生等著辛紀念回來,好像辛紀念回來之后可以解決那些山匪。
“大家這是怎么啦?”
辛紀念的聲音如同一顆定心丸,安定下眾人忐忑不安的心。
小月生一聽,回過頭一看,正是自己等待多時的先生。
“先生!”
小月生終是隱忍不下自己的悲傷,一道讓人心疼的哭聲響起,響在每個人的心里,讓他們的頭愈發(fā)低了起來,他們這些男人到最后還是靠一個女人犧牲自己才換來的生路。
辛紀念心中心疼不已,小月生最是懂事,平時主動幫助他管理書塾,儼然一個小大人模樣,哭的如此撕心裂肺,辛紀念很心疼。
“乖,別哭,快跟先生說說發(fā)生了什么?”
辛紀念見到哭泣的小月生一時間也是有些慌亂。
小月生的話嘟嘟囔囔,配合哭聲讓辛紀念聽不清楚。
老村長在旁邊補充道:“是山匪,小月生的阿娘為了我們村子人,被山匪抓走了?!?p> “什么?”
那位清麗的女子被人抓走了?
辛紀念對林徽漪的印象不深,只是從名字外貌氣質(zhì)之上記得她,她不像是這邊境的村民,倒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閨女一般,這些就是辛紀念對林徽漪的印象,淡雅清麗的女子。
“先生能救我阿娘回來嗎?”
小月生希冀地看向辛紀念,希望辛紀念可以,希望辛紀念有能力能救阿娘回來,先生是小月生認為本事最大的人了。
村民也希望辛紀念能救林徽漪回來,可是這只是他們的幻想而已,辛紀念是教書先生,細皮嫩肉的人兒,只是模樣俊朗了些,可是看起來還不如我們這些田家忙碌的人強壯,怎么能是山匪的對手,山匪殺人不眨眼,許多反抗的村民都被殺了。
“可以。”
辛紀念說出讓眾人都驚呆的話,老村長一旁勸道。
“辛先生,他們可是兇狠的山匪,你只是一個教書先生,手無縛雞之力怎么能是他們的對手?”
“我何曾說過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辛紀念怎么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是東漢戰(zhàn)神天勇神威大將軍辛子敬之子,虎父焉能有犬子?
從小在辛子敬的教導下,一直打不過劉富貴,直到后來管家淮安教他一些奇怪的吐納呼吸之法之后,劉富貴就再也不是他對手,自己在京城諸少之中武力是最高的,只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故而在外界看來他弱不禁風。
慕白曾經(jīng)對他說過,不得隨意展露武藝,所以在外人看來他只是一個讀書人,喜歡讀一些圣賢書的人,可是一個大將軍的獨子又怎能只會讀書呢?
“小月生,你就在這里等我,你相信先生嗎?”
辛紀念溫暖醇厚的嗓音給了小月生莫大的鼓勵。
“月生相信先生?!?p> “先生一定平安救會阿娘的。”
辛紀念打開書塾的門,在眾人的目光之間走進書塾。
片刻之后,那個白衣儒衫略顯疲憊的教書先生,腰配長劍,背帶長槍精神奕奕地走出來。
眾人對這一身行頭十分驚奇。
面具是辛子敬年輕時候用過的,長劍與槍都是他年輕的時候用過的。
辛紀念離京之時,辛子敬送上這三件物品,都是自己曾經(jīng)用過的,面具是長年征戰(zhàn)隨身帶的,長劍也是名劍,至于長槍是隨便找個地方買的。
“路見不平,可拔劍相助?!?p> 辛子敬說的話歷歷在目,如同昨日再現(xiàn)一般。
“乖,在這里等待先生歸來?!?p> “嗯嗯。”
小月生就是這樣的相信先生,因為先生說到做到。
“諸位,還望照顧好小月生,在下去去就回?!?p> 辛紀念帶上那副猙獰丑惡的面具,面具攝人心寒。
“放心吧辛先生,你一定要平安歸來?!?p> 辛紀念心道:“就差一匹馬了,算了只有老黃也行?!?p> 老黃就是那頭老牛,老牛是懂主人的,蹲下身子讓辛紀念騎乘上去。
“辛苦你了?!?p> 辛紀念撫摸老牛的大腦袋,這老牛從他離京之時就跟著他,要幫辛紀念拉車,替他代步,農(nóng)忙時候還要幫鄉(xiāng)親們耕種,這個時候還要擔當戰(zhàn)馬之責。
老黃是懂主人的,牛不停蹄的跑了起來。
山匪所能藏納之處只有附近的坦蕩山,后夜山上會起霧瘴,所以能夠歇腳的地方只有山神廟,昨夜山神廟中歇息的一男三女實屬運氣好,沒有碰到山匪。
辛紀念預感是對的,山神廟里的血腥味是山匪屠殺牲畜的地方,也是他們歇腳之地。
山神廟內(nèi)
山匪首領看著容貌極美的林徽漪,口中十分干渴煩躁,恨不得能馬上泄火。
山神像之前行茍且之事實屬不妥,先和兄弟們吃吃喝喝,到時候找塊破布將山神老爺蓋起來不就行了。
“小娘子呀,你等著我哦?!?p> “呸!”
“我喜歡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