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給個消息
正當(dāng)姜之湄覺得跟紅娘大概不太能聊下去的時候，門就響了。
“姜姑娘。”裴淵推門入內(nèi)見禮，舉止人模人樣。
“裴掌柜?！苯仄鹕磉€禮，一副淑女做派。
“姜姑娘請坐。”裴淵走進(jìn)門后往姜之湄對面走去。
紅娘站起身來不聲不響的退下了，雅間里便只剩下裴淵和姜之湄二人。
“我聽紅娘說，裴掌柜想要見我？”姜之湄也不拘禮開口便直說。
“正是。”裴淵上下打量著姜之湄，眼神毫不避諱，而坐在他對面的姜之湄也毫不回避他的眼神與打量。
閨閣中的女子這般大膽的也是不多了，可最近他倒是見到了一個又一個，上一個還是那沈家的三姑娘，這不過一兩日的功夫，又來了個姜家的大姑娘，十幾歲的少女如此毫無避諱地迎著一個成年男子打量的目光，還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當(dāng)真是稀奇。裴淵想著上一個好歹還沒有反過來打量他，這一個就了不得了，不僅沒有回避他的目光，還反過來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像是在欣賞什么物件兒似的。
然而此時姜之湄的內(nèi)心確實就是如此，她是一個很愛美的人，當(dāng)然美的人她也都很喜歡，此時坐在自己面前的裴淵經(jīng)過了好好的一番打扮，自然是光彩照人的，雖然在此時搖著扇子的他看起來模樣可能有點騷包，但是這并不妨礙裴淵是個帥哥的這個事實。
不過打量歸打量，講正事兒還是要回歸正事兒的。
“裴掌柜讓人將我留了下來，可是有什么想從我這兒知道的消息？”姜之湄也不磨嘰，說話開口就直奔主題，將自己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姜姑娘怎么知道裴某是要從姑娘那兒討消息來的？”裴淵有些玩味問道。
“裴掌柜說笑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裴掌柜的時間那么寶貴，怎么會用來接待一些沒有意義的人和事兒呢？詳樓本就是以售賣消息為主業(yè)的，裴掌柜可是最近有什么關(guān)于我的事兒想從我這兒知道的？”姜之湄說得坦然。
她這個人做事一向直來直去，這是從以前工作中帶下來的風(fēng)格。開會討論從來都是就事說事兒，不要浪費(fèi)彼此的時間，就是最有效率的辦法。
裴淵確實沒想到姜之湄這么直接，這反過來把他搞得有些懵了，準(zhǔn)備了一堆話好像現(xiàn)在都不用客套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意思，他裴淵什么大場面沒見過？不過三秒便立馬緩過神來說道：“姜姑娘可真是個爽快人，那我便也不繞彎子了。最近確實有個事兒是關(guān)于姑娘的，想要姑娘來為裴某解答一二。”
“裴掌柜請講?！?p> 姜之湄心想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關(guān)于我的消息??！
“裴某有些疑惑，幾個月前，曾有人在裴某這兒買了姜家的消息，其中尤其關(guān)注姑娘的信息。”裴淵稍稍有一些停頓，注意觀察著姜之湄臉上的表情，“只是這背后的人，裴某沒有想到卻是姜姑娘自己?！?p> “姜姑娘似乎記性不太好了?！迸釡Y說完，慢慢悠悠得丟出來這么一句話。
聽到裴淵這么直言不諱的將這件事情給擺出來，姜之湄也不是不驚訝，她還以為是有忠親王或者太子那邊在買關(guān)于她的消息來著。
不過她確實沒有想到這件事兒這么快就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難不成有人懷疑自己了？還是到底是誰在找她的消息？
雖然當(dāng)初讓柳葉兒去買消息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也瞞不了詳樓多久，當(dāng)然也沒什么必要瞞著，所以便很早就想好了措辭。
“何止是記性不太好了，完全就是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呢?！苯貒@息一聲說道。
“裴掌柜有所不知啊，幾個月前我不是到莊子上面去養(yǎng)病嗎，其實啊我在那次不小心傷了頭，在床上躺了好些時間，醒來后也暈暈乎乎的，徹底清醒過來后，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事情好些都記得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楚。”
姜之湄此時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真摯，就仿佛在認(rèn)真回憶那時的無奈一樣，講道理，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姜之湄還是可以的。
“所以為了不讓家里人太過擔(dān)心，我便只好出此下策，派了人來幫我找回記憶來了?！苯匾贿呎f著，一邊眉頭緊鎖。
裴淵卻不想她將這件事兒就直接了當(dāng)?shù)慕o擺了出來，姑娘家的病可是妥妥的私事兒，這姜姑娘大概是真的被撞了頭了吧？竟然也不避諱什么就直接講了。
“姜姑娘把這個事情毫不隱瞞地講給裴某，想來是很信任裴某啊?！迸釡Y聽完后說道。
姜之湄卻抬頭一笑：“這件事自然是不可以同外人講得，但是也沒有必要去瞞裴掌柜了，既然裴掌柜都問道我面前了，就算我不說，掌柜的想知道，詳樓就必然會想盡辦法把這個事兒給挖出來的，所以我還不如自己坦白罷了?！?p> “姜姑娘真性情。”這一句話里面帶了不少真心實意了，聽起來沒有第一句那么敷衍。
“過獎了，過獎了?！苯攸c點頭，擺擺手。
“或許，姜姑娘可知道關(guān)于蒼城縣的消息？”裴淵就是抱著那么一點點的想法，試探著那樣問了一句，他莫名地覺得這個姜姑娘跟那個之前的沈姑娘或許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說不定也會知道。
“蒼城縣？”姜之湄疑惑道。
然而姜之湄這個疑惑的表情，讓他又覺得對面好像確實對此不知情，大概還是他多想了。
卻沒想到下一句姜之湄就說道：“裴掌柜可是想問那假死的蒼城縣縣令的消息？”
裴淵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隨著姜之湄的回答忽上忽下，上一秒還覺得自己多想了，下一秒又覺得自己沒有多想，最后想想到底是沒有多想。
這姜家姑娘著實是個寶藏，越挖越多越挖越精彩。
“姜姑娘知道？”裴淵繼續(xù)試探。
“你讓我想一下哦?！苯刈骺嗨稼は霠?。
裴淵也不心急，耐心十足地等著。
“啊，我想起來了?！?p> 然后一臉期待的裴淵卻沒有聽到下文，姜之湄突然坐直了身子說道：“我聽說詳樓是可以用消息做買賣的是吧？”
“姜姑娘想用這個消息跟我詳樓做買賣？”裴淵也坐直了身子詢問道。
姜之湄：“不錯不錯，正有此意?！?p> 裴淵：“不妨說來聽聽，姜姑娘的價是？”
姜之湄：“非也非也，不要錢?！?p> “不用錢？”裴淵挑眉，“消息？”
姜之湄繼續(xù)擺擺手：“這消息就當(dāng)我送你的了?！?p> 這這倒是真的出乎裴淵的意料了，作為一個商人，最講究的就是等價交換了，突然送到嘴邊上來的免費(fèi)的肉，更何況還是自己不太了解的人送來的，他還真有點不敢隨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