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穿裙子的一定是女生?
不,還可能是女裝大佬。
臺上的人穿著五顏六色的服裝正上演著一出喜劇,臺下的從嘉穿著黑色的裙子,白皙的皮膚襯得她像一出黑白默劇。
再豐富的顏色,再令人捧腹大笑的劇情,都無法感染到她。
她,當著陌生男人的面,換衣服。
她,不干凈了呀。
演出結(jié)束,參演的話劇社成員集體謝幕。
沈昱瑾作為這次的“女主角”,自然是C位,退場也走在中間。
他還沒下臺,就看見走在最前面的人下臺前驚了一下,后面幾人跟著頓住。
等到沈昱瑾走過去,饒是事先做好了心里準備,也被面前的矮個子黑影嚇了一跳。
“站在這里扮鬼?”
沈昱瑾把人拽到一旁。
昏暗的光線下,他卻能清晰地看見一雙漆黑幽怨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眼睛的主人小臉慘白慘白的,唇色格外鮮紅。
“……”這他媽是驚嚇過度直接沒了魂?
回想起今晚發(fā)生的種種,沈昱瑾并不打算解釋,實際上他本來就什么都沒做,把他誤認為是女的也好,叫他幫忙拉拉鏈也罷,一切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真要說起來,無辜的明明是他。
好不容易找了一間沒有人的教室,他哪里知道居然有人神經(jīng)到一樓二樓的教室不用,來跟他擠一間?
至于把她拽走,呵,難道要看著她扮鬼嚇人?
絲毫沒有歉意卻極其富有正義感的沈昱瑾如是想。
從嘉仰著頭不轉(zhuǎn)眼地盯著他,也不說話。
兩人之間的奇怪氛圍引來不少注目。
沈昱瑾瞥了她一眼,被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莫名心虛。
行吧,趁機摸她痣是他的不對。
但他摸都摸了,還能怎么辦?
“要摸回來么?”
沈昱瑾終于看見那雙眼睛里露出了震驚錯愕難以置信的情緒。
雖然這都是他的過度理解,但從嘉確實被驚訝到了。
“摸……什么?”
沈昱瑾看了一眼從嘉的后方,“還能是什么?”
從嘉想起那股古怪的觸感,立馬反手捂住后背,一臉防備地盯著沈昱瑾,“想都不要想!”
沈昱瑾煩躁地扒拉了一下劉海,“行,那這件事到此為止?!?p> 不到此為止還能怎么辦?
他們又不是活在被看一眼就要以身相許否則以死自證清白的時代。
不過——
沈昱瑾低頭瞅著拽住他裙擺的小手,嘖了一聲,“反悔了?”
從嘉眼睛鼓鼓地盯著他,“你……”有沒有看到……
話沒說完,沈昱瑾就抓起她的手,直接放到自己耳后,似乎在找什么東西,帶著從嘉的手一起摸索了一會兒,才停在一個位置,“沒你的大,將就著用?!?p> 從嘉嘴巴微張,感覺到一股力量迫使自己的手指分開,隨后她的食指碰到了一顆芝麻大小的凸起。
“……”好吧,確實沒她的大。
沈昱瑾松開她,微垂著眼簾看她,“扯平了?”
這算哪門子的扯平?
這件事還能這么算的?
從嘉不是很懂此人的邏輯,一時間又實在不知道除了這樣她還能怎樣。
“那好吧?!?p> 少女不緊不慢的語速聽起來同意得有些勉強。
沈昱瑾眼神冷淡,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耽誤太多時間,令他有些不耐煩。
兩人都沒再開口。
沒一會兒,傳來臺下觀眾鼓掌的聲音,從嘉意識到主持人已經(jīng)說完串詞,該她上場了,提起裙子準備上去,碰見抬鋼琴的學生,兩邊都沒剎住車,眼看就要撞上了,從嘉被人拉了一把。
高跟鞋不太合腳,她踉蹌兩步,險些摔倒,直到后背貼上一堵結(jié)實的肉墻,才穩(wěn)住。
從嘉連忙挪到一邊,態(tài)度非常誠懇地跟人道了聲謝,雖說她還有點介懷之前的尷尬,但一碼歸一碼,該道謝就道謝。
肖宸安在臺下叫了從嘉一句,從嘉沒再看沈昱瑾,趕緊過去。
兩人一前一后登臺,從嘉在前,肖宸安在后,上去前肖宸安朝沈昱瑾望了一眼。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沈昱瑾搓了搓指尖,嘴角上翹的弧度加深了些。
輕快的琴音傾瀉而出,坐在鋼琴前的少女面容恬靜而認真,隨著十指在琴鍵上飛快地跳動,琴音逐漸奔放激蕩,帶著演奏者內(nèi)心的澎湃與熱烈,華麗夢幻的篇章由此展開。
技巧嫻熟,感情到位,若這是一場鋼琴獨奏,那一定是一場聽覺盛宴。
“這是肖邦的《幻想即興曲》?”
儲懿找了沈昱瑾半天,沒想到當事人竟然這么有閑情逸致在這里聽古典音樂。
說話間,手臂勾上了沈昱瑾的肩膀,“好聽是好聽,但你不覺得這小子的小提琴有點跟不上從嘉學妹么?整個一拖后腿的。”
“嗯?!?p> “嗯?”儲懿覺得有趣,“難得啊,你還會贊同我說的話。說起來,你跟從嘉學妹是怎么回事?她叫你學姐,你不反駁,不生氣?這不像你啊。”
沈昱瑾:“你有一點說得很對。”
儲懿:“?”
沈昱瑾:“難得贊同你一次,這種機會要好好珍惜?!?p> 儲懿:“雖然你損我,但我聽出來了,你在回避,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我用我單身二十年打賭,賭你們有后續(xù)!”
沈昱瑾呵呵一笑,“前二十年,還是后二十年,你說清楚?!?p> 已經(jīng)單身二十年立志今年脫單的儲懿:“……”cnm這種事有必要分得那么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