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筱的輕功也是十分了得,蓮步生風(fēng),只是一瞬便落到了素憐和佩蘭兩人的跟前,“你這個沒心眼的!怎么現(xiàn)在才來尋我?真是讓我好等!”
“這不是看你新奇得緊,沒舍得來找你,想讓你在外面多玩玩嘛。”素憐撇撇嘴,“看樣子我們的莫小姐身無分文也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
蝶筱白了她一眼,實在是懶得搭理她。
素憐聳聳肩,目光越過蝶筱身后望去,鬧市街頭喧囂依舊,人海如同潮汐般瞬間將男子的身影吞沒不見,一切就像剛剛發(fā)生的都是一場錯覺。
素憐正了正神色,也沒有再多問,看她那灰頭土臉的樣子就可以大致猜出來她經(jīng)歷了些波折,眼下也不好意思再揭她的老底,只好無奈道,“玩夠了吧?這會是不是也該跟我回家了?”
這次,素憐可吸取了教訓(xùn),緊緊拽著蝶筱的胳膊,生怕一個不留神她就又走丟了。
穿過市井的街頭巷尾,終于走到了一幢宏偉的大宅院門前,金碧輝煌的門柱古樸卻不失莊重,金鑲玉的牌匾高高掛起,“丞相府”三字更是筆法精湛盡顯大家風(fēng)范。推開厚重的大門,入目便是閣樓水榭,蜿蜒曲折的門廊交錯回環(huán),各式奇特的假山玉石,百花名木點綴其中,憑空讓人感覺春暖花開之意如世外桃源。
雖說流離殿的規(guī)模也不小,但和這丞相府相比反而更顯得清麗簡潔,相府給人的感覺要更加繁華恢宏一些。而且偌大的庭院里,人來人往竟毫無嘈雜之音,往來丫鬟侍從走路也是悄無聲息,偶然見到素憐也只是輕聲道好,便匆匆離開,這般有條不紊也著實令蝶筱驚訝。
看到此情此景,蝶筱也只得斂了斂心神,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走丟到哪個旮旯里去了。
正在這時,有個穿著黑布衫,相貌和藹可鞠的中年男子帶著一眾家仆迎了上來,還不時指揮著庭院干活的婢女們,看樣子似乎是府里的管家。
“李叔,府里東邊那個院子收拾出來了沒有?”素憐見了他,笑意盈盈地招了招手。
“二小姐放心吧,一早就吩咐下去了?!崩罟芗倚Σ[瞇地回道,見到素憐身邊的蝶筱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要住的便是這位姑娘吧?東西已經(jīng)收拾好了?!?p> “我爹娘都不在嗎?”路過前廳的時候,素憐留心往里面多瞥了兩眼,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瞅見。
“老爺和夫人剛走沒多呢,許是過會便回了,小姐剛到家,先歇會吧?!闭f話的是常年跟在素憐身邊的紫竹。
不一會,幾人已然進了院子,蝶筱左右打量了一圈,只覺得寬敞精細(xì)。裝潢雖簡潔明了,但仍余古色古香,顯示出百年世家的大氣。
素憐也顯得頗為滿意,各個屋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對著管家囑咐了幾樣需要加的東西,又差人送了些茶水吃食,便擺手讓他們忙活去了。
“你不用太拘謹(jǐn),要是有什么不習(xí)慣的地方盡管跟李叔提,我家跟你家又有什么分別?”素憐似乎看出了蝶筱的不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爹娘也很極好說話的,你不必?fù)?dān)心?!?p> 蝶筱輕輕點點頭,感激地沖素憐笑笑。
這時,佩蘭也捧著干凈的換洗衣物從里間走了出來,“小姐,沐浴的各樣都已經(jīng)備下了,先洗漱一下吧?”
“你這樣子是該好好洗洗,實在是……”素憐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露出惋惜和痛心的樣子,感嘆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是路遇土匪了呢?!痹捯粑绰洌阆袷切挠杏嗉碌亻W身逃得無影無蹤。
“哎!我有說要揍你嘛,真是的,跑這么快?!钡銦o奈地?fù)u搖頭,小聲嘟囔著挪到鏡子邊打量著自己,“我有那么狼狽嗎?”
“啊————”
雖說有心理準(zhǔn)備,但瞥見自己模樣的時候,她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知什么時候,糖人融化時的糖水沾了自己一身,連發(fā)梢上都帶著糖絲,不光如此,原本就余有斑痕的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好像是不注意的時候沾到了灰塵,手上也殘留著黑糊糊的不明物體。現(xiàn)在這模樣,著實像個花了臉的瘋婆子。
那剛剛豈不是……
蝶筱忽然回想起與那個男子的相遇,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跌入他懷里的時候竟是這副邋遢的模樣,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怪不得總覺得他笑得那么詭異……
?。。?!
這!也!太!尷!尬!了!吧!
這可是本姑娘頭一天下山?。≡缰罆龅矫滥?,就應(yīng)該先用藥恢復(fù)了容貌再出門瞎逛?。?!
想到這,蝶筱又羞又惱,覺得萬分丟臉,實在是想在地上挖個坑鉆進去把自己活埋了。
在不斷內(nèi)心掙扎和自我糾結(jié)之中,蝶筱一把扒了衣服就跳進了浴桶之中,狠命地搓著自己身上的污跡,恨不得脫掉一層皮才罷休。
好不容易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清除掉,蝶筱又反反復(fù)復(fù)打量了自己渾身上下好多遍,才放心地穿戴好走出來。
佩蘭早早便在門口等著了,手上還端著個小藥盤,是師父早先給她留的玉紅膏和天清丸。
“小姐,今日可要用藥?”
蝶筱在梳妝鏡前坐下,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恕佩蘭多言,待會便是要見柳大人和夫人,為何不遮了斑痕再去呢?”佩蘭有些困惑,但還是乖乖地放下藥瓶,上前取出梳妝奩中的石黛,俯下身子輕輕幫蝶筱描眉。
“太過張揚也不是件好事。”蝶筱洗盡了身上的污漬,也澆熄了心中的煩躁,便也想開了。手輕輕撫過臉上淺淺的斑痕,她有些出神,“人們總是向往美好的東西,但是大多數(shù)的人都只沉浸在它華美的外表里,而忽視了它的鋒芒?!?p> 蝶筱看著梳妝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太過引人注目就容易變成他人的活靶子,我還是低調(diào)點好?!?p> 佩蘭今天別出心裁幫她挽了個百花分肖髻,斜插著一支白玉蘭翡翠簪,襯著一身湖藍色的衣裙,神采奕奕。
這時,素憐也派人來請她去正廳。
樂凌寒
素憐:機會是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的(笑容逐漸變態(tài)) 蝶筱:我%¥……#%¥¥%%*& 學(xué)到了嗎?為了在美男面前不出糗,一定要時刻保持最佳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