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一時打得激情四射,難解難分,可是每一個打擂人都堅持不了一局,連勝的更是少之又少。
臺下圍觀的群眾的熱情倒絲毫不受影響,每每見到高手對峙的場面就激動的連聲叫好,仿佛在臺上對擂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正在蝶筱看得有點乏味走神的時候,從臺側(cè)有一個一襲黑衣的男子翻身而上,剛剛落地,就帶來強(qiáng)大的氣場,好似身邊籠罩著什么黑暗的力量,壓抑得人透不過氣來。那冰冷的眸光暗含凌厲,俊秀的面容卻不茍言笑,神色淡然卻威嚴(yán),讓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反觀那剛剛還耀武揚(yáng)威的擂主,此刻早已膽戰(zhàn)心驚,渾身發(fā)抖地站在擂臺上,卻始終不敢正面迎上那黑衣男子的目光。但是一想到勝者可以迎娶貌美如花的小嬌妻,坐擁駱家財富,在重重誘惑下,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
才剛剛過了幾招,黑衣男子瞬息間就閃身到他的身后,順手就是一陣掌風(fēng),擂主險些站不穩(wěn),眼看就要摔下擂臺去,可誰知他一個挺身竟站了起來,反手用盡全力就是一個回?fù)簦茨巧崦募軇?,大有壯士一去不?fù)返的悲壯。
黑衣男子見狀,也不閃躲,伸手硬生生地接下了這次攻擊,兩掌相撞,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擂主連連敗退,已是退到了擂臺邊緣,而那黑衣男子卻絲毫未動,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擂主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他真的是想不通,自己好歹也是習(xí)武之人,武功也不算太差,明明是自己用盡全力的一擊,就算打敗不了他,也多少會有一些震懾的吧?怎么會這樣被他輕易接下?難道真的是他太強(qiáng)了?
本就內(nèi)力大損,此刻又怒火攻心,擂主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眸子里的驚訝此刻也轉(zhuǎn)變成了絕望,也不再繼續(xù)打斗,主動一躬身,徒自跳下擂臺來。
眾人嘩然。
“看來,那黑衣男子不僅打敗了他,還順帶摧毀了他的意志?!彼貞z搖搖頭,頗有些惋惜的看著那落寞的身影,連連嘆氣。
“這個男的真的有那么厲害?”蝶筱瞇了眼,眸子里流露出一絲挑釁的光芒,“我倒是想會會他?!?p> “別啊,這畢竟是比武招親,你難道還想娶那駱小姐不成?”素憐見她又動了玩心,急忙攔住她。
“怕什么?我會見好就收的。只是想探探他的功夫罷了?!钡銢_著素憐調(diào)皮地眨吧著眼,“別忘了我現(xiàn)在可是男兒,再說,就算娶了她又何妨?有美人也有財富,我倒是樂意得很呢!”說罷,就帥氣地騰空而起,翻身上了擂臺。
剛剛落穩(wěn),蝶筱便無所畏懼地仰頭迎上了黑衣男子探究打量的目光,模樣拘謹(jǐn)?shù)匾槐卸Y,然后就是一個無比自信的笑容,負(fù)手于身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黑衣男子微怔,竟回了蝶筱一個幾不可聞的微笑。
雖然那笑容淡淡的,不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但蝶筱還是從他閃爍的眸光中發(fā)現(xiàn)了他輕微的變化。她一面驚嘆原來這木頭人也會笑,一面不動聲色地拉開了與黑衣男子的距離,已然是作好了開打的準(zhǔn)備。
蝶筱正猶豫著是不是要先出手打破僵局,黑衣男子就有了動作,他徑直向蝶筱的胸口就是一掌。可是這么明顯的舉動,蝶筱怎么會不防?只是一個輕巧的轉(zhuǎn)身,便躲了過去。
黑衣男子也沒有過多停留,接下來又是連續(xù)幾個連擊,都直指蝶筱的要害部位,可是每次攻擊都看似狠戾,實則都有破綻,像是故意而為之。
幾次三番下來,蝶筱就算是再愚笨,也看得出來那男子根本就沒使全力,倒像是在試探她的功力。
蝶筱也不是吃素的,一個騰身便繞到了黑衣男子的身后,揮動衣袖,一道青光閃過,快似閃電,黑衣男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擊中了他的腰部。
他也顧不上許多,挺身躍起,在蝶筱身邊周旋著,還不時旁擊側(cè)攻,似在找尋機(jī)會全力一擊。
蝶筱卻隱隱含了一抹笑意,在他看似雜亂無章的進(jìn)攻中騰身百變,只是防守卻不猛攻,游刃有余的模樣就差沒哼上一首小曲來助興了。
蝶筱倒是確實是這樣想的,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唱,黑衣男子就機(jī)靈地改變了策略,他好像也意識到蝶筱正在不知不覺地給他下套,可是剛準(zhǔn)備抽身離開,卻被猛然傾身而上的蝶筱纏住了。
看到漸漸清晰的蝶筱的笑顏,黑衣男子心底也是猛地一沉,他想躲避,想逃離,卻處處被蝶筱逼到了死角。
眼見自己已落入下風(fēng),黑衣男子的面上也不如先前那般淡定,眸子里開始流露出了慌張的神色,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眼前看起來好像沒什么功力的清瘦男子,為什么可以幾招就簡單化解他繁雜的進(jìn)攻,但是答案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黑衣男子的眸色開始愈發(fā)的狠戾起來,整個人都進(jìn)入了一種近似于狂化的狀態(tài),要知道一向驕傲如他,幾乎是從來沒有失敗過的,而這種被擊敗的落寞感越發(fā)的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所以,他不相信事實,他要盡力一搏。
這么想著,手下也在蓄力,他一貫沒有什么稱得上乘手的武器,隨便什么都可以拿來一試,眼下身上只帶了一把短佩劍,本來以為此行自己靠內(nèi)力就可以取勝,可惜遇上了對手,現(xiàn)下,也只有以兵器一決高低了。
已是全力的一劍,他尋了蝶筱回身最是容易松懈的時候,奮力向她的胸口刺去,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胸膛,可是脖頸間卻傳來一絲冰涼的觸覺,隱隱還有鋒利的痛感。
耳畔傳來蝶筱冷靜而又淡漠地宣判:“你輸了?!?p> 蝶筱不知什么時候抽手將一把利劍架在他的脖頸上,輕描淡寫地結(jié)束了這場戰(zhàn)斗。劍身上金色花紋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輝,黑衣男子泄氣地收手,手中的短劍一松,滑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他頹然地低下頭,緊閉上眼,大義凜然地等待著蝶筱的審判。
可是蝶筱沒有動手,她輕輕地拋出手中虛握的劍,揮手將它插入了水藍(lán)色的劍鞘里,然后還是如剛開始一樣,一臉自信卻不狂妄的微笑,雙手負(fù)于身后,仰頭望著一身黑衣的男子,仿若剛剛的一場戰(zhàn)斗不復(fù)存在。
黑衣男子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卻被另一個張狂的聲音打斷:“真是有意思,那就讓我來會會你!”
樂凌寒
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 雖遲但到! 我們的男主終于要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