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傷人得受懲罰啊
狠心,借著主子的氣焰就欺負(fù)別院的丫鬟!留了這么多血還說是我自己栽贓她!大伙兒評評理,她那毫發(fā)無傷的樣子像是我糾纏她嗎?”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果真仔細(xì)瞧了瞧赤葉的手,接著就是對著阿悄一陣指責(zé)咂舌。
“早就聽說那韓夫人仗著夫君位高,欺壓別院呢!”
“怪不得這丫鬟能這么囂張,全是狗仗人勢啊!”
“這才剛?cè)敫嗑?,就想壓在二夫人的頭上,野心真是大……”
……
阿悄的耳邊被這些謾罵聲充盈著,說她也就罷了,還帶上了韓夫人。
她怒吼,“不是那樣的!”
丫鬟們被她嚇得止住了討論的聲音,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
阿悄指著赤葉,大聲說道:“她撒謊!是她自己跌下去的!”
林廚聞聲從里房小跑出來,推開圍觀的人,看著一臉驚恐的阿悄。
他靠近問:“怎么還在這!不是叫你走了嗎?”
“林廚!她跟赤葉姑娘起了爭執(zhí),跟人動手了!可走不脫了!”丫鬟里傳來的聲音,不知是誰說的,緊接著就是一陣哄笑,謾罵聲又開始了。
阿悄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赤葉身后的那個下人,他一直都看著的,他知道真相。
她將手指移向那個下人,顫抖著聲音說:“他!他當(dāng)時在場!他看到的!”
向前走了幾步,抓住那個下人的袖子,露出期待的眼神,說道:“你看到的,你快跟他們說!”
他始終不抬頭,將頭埋得更低了,說:“小人看到了……是你推倒了赤葉姑娘……”
轟!
大腦一片空白,對??!她是二房的人,是打定主意要陷害她的,怎么會幫她說話。
丫鬟里又傳來聲音:“阿悄,你就別狡辯了,這傷人啊,得受懲罰啊!”
赤葉看著她顫抖的身子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心中快感一下升起來。
既然這戲開始了,就得繼續(xù)演下去。
她嘆了一口氣,蹙眉對著阿悄笑笑,一臉愧疚:“大伙兒別說了,大家都是下人,阿悄是新來的,難免犯些錯?!?p> 說著又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覆上阿悄的手臂,心疼的看著她,說得溫柔極了:“阿悄姑娘,我不怪你的,只是劃傷了些小口子?!?p> 阿悄一把拍開她的手,惡狠狠的看著她。
“阿悄,你別不知好歹啊,人家赤葉姑娘都說不怪你了?!?p> “對啊,你倒是給人家道個歉??!”
“傷了人怎么還有臉這么橫……”
丫鬟們又你一句我一言的斥責(zé)起阿悄來,林廚子在一旁實(shí)在看不過去,沖他們大聲說道:“你們在這湊什么熱鬧,耍耍嘴皮子就開心了??!”
他一邊推搡著那些人,一邊說道:“快回去吧,該做什么做什么去!”
“欸!林廚,你平時幫阿悄不少忙也就罷了,怎么這個時候還護(hù)著啊!”
“嘖!少說兩句吧!待會人家主子來找你!”
真是的嘴不饒人,林廚子無奈搖搖頭,他也只是個廚子,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力來管她們說什么。
“都圍著干什么呢!”
聲音一響起,丫鬟們都閉了嘴,轉(zhuǎn)身朝向聲音的主人屈膝行禮:“張婆婆?!?p> 張婆婆頭上白了半邊頭發(fā),人看著卻依舊精神,聲音也全然不像年邁老夫人的滄桑感。
作為溫府的舊人,主管后院已有十幾年了,在丫鬟中的威望自然不容小覷。
她往阿悄和赤葉的方向走去,丫鬟們自覺地讓出一條路。
“發(fā)生何事了?”
離張婆婆最近的一個丫鬟自告奮勇的往前走了兩步,畢恭畢敬的解釋:“阿悄姑娘和赤葉姑娘不知為何起了爭執(zhí),阿悄姑娘動了手,那赤葉姑娘手受傷流血了。”
“我沒有動手!”阿悄一聽那話立刻不樂意了。
張婆婆抬手打住,又垂眸看了看赤葉的手,“先帶赤葉去把手包扎了,隨后到我房里來?!?p> 她又瞥眼看了看阿悄,說:“你現(xiàn)在就到我房里來?!?p> 忽而又放大音量,對著那些丫鬟們說:“真是把你們養(yǎng)壞了,熱鬧看得可還舒服啊?自己的事做完了?是不是我張婆給你們的活兒少了???”
“沒規(guī)矩不成方圓,他們倆鬧你們也瞎摻和。要喜歡看熱鬧就滾出溫府去,巷子里街坊鄰居,熱鬧夠你們看一輩子的了!”
“在這拿著銀兩干些閑事……”她環(huán)顧一周,大吼一聲:”還愣著干嘛?看我腳趾頭啊!”
丫鬟們嚇得一愣,手忙腳亂的散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個丫鬟敲門進(jìn)來,韓子柔坐在床邊,下意識的往那邊看去。
“小翠?你見到阿悄了嗎?”
被她提起名字很是意外,低頭道:“阿悄姑娘去后廚了?!?p> 是去后廚溫藥去了,怎么這么久了還沒有回來……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嗎?但她平日里是個辦事妥當(dāng)?shù)娜税 ?p> 忽然,耳邊傳來咳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溫啟風(fēng)動了動,咳嗽的間隔越來越短,臉上被咳得憋氣似的泛紅。
她叫住端著盆子往外走的小翠,說道:“先前你去熬的藥還有剩的嗎?”
“夫人,有的?!?p> “你去后廚看看阿悄,若沒找到人,就重新端一碗過來,最好快一點(diǎn)?!?p> 丫鬟應(yīng)下,加快步子往門外走去了。
“咳咳……水……”
韓子柔聞聲,從丫鬟才換的熱水里倒了些在杯子里,扶著睜眼的溫啟風(fēng)背靠著墊高的棉枕。
那杯水被他接住。仰頭一飲而盡。
“長安,有沒有哪處不舒服的?”
溫啟風(fēng)臉上還留著劇烈咳嗽后留下的紅潤,半瞇著眼睛搖了搖頭。
拖著有氣無力的聲音問道:“你沒睡好吧?”
韓子柔抬手,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臉,一臉擔(dān)心的說:“現(xiàn)在是不是看起來很丑?”
她一本正經(jīng)的臉色成功把溫啟風(fēng)逗笑了,扯著干澀的嘴唇往上扯。
見他笑了,她也跟著笑了起來,心中也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氣。
“上官醫(yī)師來過了,說是換季發(fā)燒,其他無大礙,你不要太擔(dān)心?!彼聹貑L(fēng)胡亂揣測自己的病,寬慰似的解釋。
溫啟風(fēng)眨了下眼,算是應(yīng)了,現(xiàn)在的他全身是脫骨般的乏力,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脈脈的看著她。
身上的被子被她向上攏了攏,滿不在意的說道:“你做的夢可豐富了,夢話都是換著樣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