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燒的樹枝噼啪作響,上方烤到爆皮的魚兒開始飄出香味。
艾爾盯著魚,安靜的等待著劉險的命令。
她現(xiàn)在逐漸習(xí)慣被劉險指揮了,好像哪怕是面前的烤魚還沒熟,劉險讓她吃,她就毫不猶豫的下嘴...
“......”
看著小姑娘滿是臟兮兮的臉緊盯著烤魚,不時還暗中吧唧一下嘴,一旁的劉險直想笑。
“給,這支已經(jīng)快烤焦了,你嘗嘗香不香...”
劉險終于摘下一條穿著香噴噴的烤魚串兒,向艾爾遞了過去,對方趕緊伸手去接,直接張開嘴不顧溫度的一口就咬了下去。
“哎!燙死你啊...”
艾爾吃痛,一手捂著嘴一手提著串兒,滿臉委屈的望向劉險...
小姑娘曾經(jīng)還住在王殿的時候,每次吃飯都有傭人為其試第一口菜,如果菜的溫度過高或是太冷,那做飯的廚師則會受到嚴(yán)重的責(zé)罰...
不過善良的艾爾一直覺得這么做有點過分,也總是替廚師求情,但到了現(xiàn)在,也沒有傭人為她嘗試溫度,只有個不管不顧的廚子。
“真香...”
劉險都已經(jīng)嗦干凈第三條魚了,他拍了拍肚子,覺得吃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到重新睡著的黑鬃馬那邊,靠在馬肚子上打盹兒。
這邊艾爾想用手撕下一塊魚肉,但是手指頭竟然也受不了這高溫,只一觸碰便彈了回來。
看著火上剩下的幾條已經(jīng)被烤糊的食物,她趕緊起身把手里的魚拎到河邊,然后將整只串兒伸進(jìn)冰冷的河水里涮了涮...
劉險:干得漂亮...
......
夜里,兩人一馬靠在一起打鼾。
因為睡得早,又只穿了一件半袖,熟睡中的劉險抱著雙臂開始發(fā)抖。一旁被餓醒的艾爾見狀后猛然想到了什么,翻過身去夠馬背上的大包裹,扯出一張狼皮,輕輕蓋在劉險身上。
自己則也是如此,不過仍然不肯把劉險的運動衫脫下來。
她仰望著星空,那片璀璨的銀河,億萬顆明亮的星星如精靈般,閃爍不定。
“但愿水魔的問題,會被劉先生解決掉!”
說完,艾爾輕輕閉上雙眼。
“你說啥?趕緊起來,咱們該趕路了!”
艾爾:???
把兩張狼皮重新裝好,饑?yán)Ы患拥陌瑺栔荒軓?qiáng)裝淡定,而吃飽喝足又補(bǔ)了一覺的劉險一拍馬屁,精神奕奕的大步前行。
艾爾沒想到,對于這項頂級任務(wù)劉先生會如此上心,難道劉先生一直以來,都是深藏功與名?
難道他才是那種心系百姓,悲憫蒼生的大善人?
不愧是身為超階星源級大法師的劉先生?。?p> 微小的艾爾又怎能比肩這樣一位注定被歷史所記載的偉人呢?
邊走邊將劉險至于崇高的地位,艾爾甚至開始鞭策自己之前對劉險的偏見。
“也許人家只是裝作貪財之人,不想把真實流露給別人罷了...”
那么,劉先生真的沒有信仰嗎?
這樣看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小姑娘越來越認(rèn)可劉險,以至于如果自己所信奉的圣潔女神若也是劉險的信仰,那艾爾可能會高興到每天向神靈祈禱,祈禱神靈增長劉先生的壽命...
本著【反正也早晚會被罵哭】的原則,艾爾索性忍住饑餓,一溜煙跑到劉險身旁,開口詢問一直想弄清楚的問題。
“那個...劉先生...我能問您一個不太算得上是隱私的問題嗎?”
走在前方一直盤算水魔任務(wù)的劉險,被艾爾突然一句話嚇了一跳。
他側(cè)目看向小姑娘,對方眼神里流露出些許忌憚和幾分期待。
劉險不知道這大晚上的,艾爾想要問什么不算隱私的問題。
若是她想知道劉險的背景,那可沒得說!
“可以啊,只要不是關(guān)于酬金過高的問題...”
艾爾聽到這句話,只是輕輕一笑,完全沒有了任何負(fù)面情緒,因為她現(xiàn)在基本認(rèn)定,劉先生不是那種貪財之輩!
“您作為一名整個大陸最為神秘的星源級法師,平時的工作是不是壓力挺大的?”
一提到工作壓力大,身為要塞之主的劉險差點哭出聲來,沒想到小艾爾會問這種問題,劉險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與人談過心。
他甚至來之前也幾乎沒幾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至于那些死黨,同過窗打過架罷了。
都是些酒肉朋友。
以艾爾的口吻,似乎是在關(guān)心操忙過度的險皇,這讓劉險打破了些許與【人類】間的隔閡。
想到自己每天一睜眼,迎來的便是幾百人的吃喝拉撒。
為啥從大陸上落了個無恥大帝的稱號,還不是為了那群嗷嗷待哺的部下們。
光是那上百個黑袍工作人員,竟然老想提升薪水...
不過劉險已經(jīng)接受了這份被強(qiáng)加在身的職業(yè),掌管整個大陸最頂端的異類,這點壓力還叫事嘛。
作為尊貴的險皇,竟然被一名小姑娘關(guān)切,劉險感覺有被冒犯到。
“壓力大又如何?每天太陽照常升起,時間還是一如既往的流逝。難道停下來哀怨幾回,就能變得一身輕松?如果真的可以,那我劉險...先生會跪在地上哭!”
小姑娘對于劉險的回答產(chǎn)生了相當(dāng)大的認(rèn)同感,她開始對劉險的三觀暗自稱道。
“那您肯定也有撐不下去的時候,畢竟都是人類種族,生活在這樣一片天空下,大家都同樣是在努力活著。而我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往往會向圣潔女神祈禱,希望日子變得輕松一些...說道圣潔女神,那是我們凱因的信仰...說道信仰,劉先生肯定也有信奉的神明,那...您所信奉的...是什么呢?”
艾爾輕呼一口氣,總算引出了自己一直耿耿于懷的事情。
她一直想搞明白劉險的信仰,也許是圣潔女神也說不定哦!
聽完艾爾支支吾吾的話,劉險這才聽出艾爾的問題,原來這家伙只是想了解他的信仰。
呵呵...
劉險嘴角一勾。
“我的信仰嘛...肯定是錘子和鐮刀啊!”
錘子和鐮刀?
艾爾猜破腦袋也想到劉險會說出這兩個東西。
而且翻遍記憶,小姑娘也實在記不起世界上的教會當(dāng)中,會有什么錘子和鐮刀教...
不過總算搞懂劉險的信仰問題了,艾爾也舒了一口氣,因為她明白自己的認(rèn)知是正確的。
畢竟不管信什么,反正劉先生不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
大不了以后走遍每一塊大陸,艾爾發(fā)誓早晚會找到錘子和鐮刀的教會的!
......
夜里的月十分明亮,一直為行人照亮著路途,高聳的達(dá)恭山遮住大片星空,那渾圓的月,則占據(jù)了全部的夜。
月光下的男女各有所想,緩步前行間,也忘掉走了多久,直到天邊升起橘色暖陽。
“是這條河了吧!”
劉險開口。
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不知多遠(yuǎn),路上一直順著條河流一路往西行,直到腳下的河流拐了個彎,上游藏在達(dá)恭山的山頂。
而且引人注意的另一條河流出現(xiàn)在視野里,劉險知道,自己總算快要找到水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