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寫吧!”
雪黎站在墨雪皇的龍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中再也沒有那種親情的溫度,有的只是冷漠。
“黎兒!”
墨雪皇不敢置信的看著雪黎。
“喏!圣旨已經(jīng)寫好了!皇伯看看侄兒模仿的像不像?”
雪黎將圣旨丟在了墨政繼的身上,語氣冷漠至極。
“雪黎,你、你怎敢……!福王爺呢?他人呢?”
“皇上,您殘害重臣之后,更是對我下毒?,F(xiàn)在滿朝百官皆知,皇上認為你還能坐穩(wěn)在這龍椅上嗎?”
“你……”
墨政繼還未痊愈,聽到雪黎這咄咄逼人的話,氣急攻心,直接吐了血。
“明日,皇上還是上朝將位置給十九皇子吧!”
“十九?!不!他只是個孩子!太子呢?太子呢?!”
墨政繼看著雪黎,只覺得自己從未了解過這個親侄兒。
“太子殿下嘛!皇上難道不知道?皇上身上的毒就是太子殿下給你的。包括行刺皇上的墨靈兒都是他秘密帶進宮的?!?p> “逆子!這個逆子!斬了他!給朕斬了他!”
墨政繼聞言,氣得渾身發(fā)抖,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境地,還以為可以任意發(fā)號施令。
“皇伯,太子殿下侄兒已經(jīng)讓他入獄了?;什€是好好的在明日的朝堂上宣布退位讓賢吧!”
“雪黎!你這是要造反不成?!你怎敢……?!”
墨政繼只覺得雪黎是頭白眼狼,自己對他比親兒子還好,可是結(jié)果呢?
“造反?皇上不想退位讓賢的話,那就只能造反了。一旦墨雪國百姓知曉皇上殘害柏州小郡主,我想不用我動手,就有很多人揭竿而起,為柏王府打抱不平吧!”
雪黎輕笑了一聲,話語中充滿了諷刺。
“到時候,皇上可不是有退位讓賢的那一絲絲體面了。”
“你……你……!”
“皇上好好想清楚吧!時間可不多哦?!?p> 雪黎懶得再看墨政繼,轉(zhuǎn)身離開。
“看好皇上!有什么舉動立即稟告!”
“雪黎你這個逆臣!”
雪黎出了皇上的寢宮,就看見了福王爺站在外面,神情有些頹然。
雪黎見此,神色有些晦暗。
“父王!”
雪黎走了過去。
福王爺聽見雪黎的聲音,立刻收起神情,看向他。
“皇兄、皇上他答應(yīng)沒有?”
“父王,你認為一個可以為了權(quán)勢殺害重臣之后,殘害自己親侄兒的人,會這么輕而易舉的交出來嗎?”
對于墨政繼的反應(yīng),雪黎顯然在意料之中,不過,明日朝廷之上,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須讓新皇登基。
福王爺聽見雪黎的話,沉默了。
皇上那些舉動著實寒了眾大臣的心。
要知道阿凝郡主當(dāng)初可是那樣的溫柔可愛,所有人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上,連女子都不會嫉妒她。
可是皇上,因為那不切實際的猜忌,卻對那個美好的讓人想要呵護的小女孩這般殘忍!
連黎兒,也……
福王爺想到了雪黎因為骨毒而遭受的痛苦,心里對皇上也帶著一抹怨恨。
就是怕……
福王爺想到了因為阿凝郡主出事而一直待在寺里的太后,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這個殘忍的真相。
還有柏老王爺以及柏老王妃,都在那兒。
“太后和柏老王爺王妃那邊先瞞著吧!”
“這個兒臣知曉,相信柏王爺也是這個想法?!?p> 雪黎聞言,點了點頭,想到了柏老王妃之前因為阿凝失蹤差點哭瞎雙眼一事,心情復(fù)雜至極。
“我們墨雪皇族虧欠他們柏州太多了!”
福王爺無奈的感嘆了一句。
“福王爺!黎世子!”
“何事?”
“柏王府小郡主進宮了,正打算去找十九皇子。”
“冰心!”
雪黎聽見水冰心進宮,原本冷漠的眼眸中爬上了一抹喜色。
“待冰心郡主離宮之前,過來告知本殿下一聲。”
“是!”
這邊,水冰心進了宮,即使現(xiàn)在情況特殊,可是依舊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椒風(fēng)舍。
“姐姐!”
墨漣水見到水冰心,原本還有些沉穩(wěn)的墨漣水立即恢復(fù)了同齡階段的活潑,朝水冰心跑了過去。
水冰心見到墨漣水,臉上也帶著笑容。
兩人相擁了一下。
“姐姐,你可還好?”
墨漣水自然知道了墨雪皇殘害她一事,小小的俊臉上布滿了擔(dān)憂。
“很好呀!漣水可有認真做功課?”
“有!漣水可認真了?!?p> “真棒!”
水冰心捏了捏墨漣水的臉蛋。
“薰皇貴妃在做什么?”
“母后她……她正在見一位貴客。”
貴客?!
“好像是東莞國國師?!?p> 墨漣水對水冰心沒有隱瞞。
東莞國國師?!
巫山?
水冰心想到那日自己和箏君乘坐的馬車被毀所遇到的那黑袍男子。
“其他人知道嗎?”
墨漣水微微搖頭,“黎哥哥應(yīng)該不知道,可能以為是幕后娘家人來找她?!?p> “帶姐姐看看你的功課吧!”
“好!”
墨漣水拉著水冰心進了院子,給她看自己畫的畫。
不多時,一個穿著玄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和禹薰一起從殿內(nèi)出來。
男子看到了和墨漣水一起的水冰心,微微有些驚訝。
這個十九皇子,連自己都不太能靠近,這個水冰心卻能讓他一下就無比親昵。
“薰皇貴妃,那位是……”
禹薰看向了十九皇子的方向,看到水冰心,有些詫異。她也是知道皇上對她所做之事,因此此刻見到她有些意外。
“那位是柏王府小郡主水冰心?!?p> “母后!”
十九皇子聽到聲音,和水冰心說了一句,就來到了禹薰和男子面前,對禹薰和男子行了一個禮。
“你這孩子,你冰心姐姐何時來的?怎么不進來告訴母后一聲?”
禹薰假裝責(zé)備著,但是話語中卻沒有絲毫責(zé)怪之意。
“這不是母后和這位貴客有事相商嘛!兒臣怎能進去打擾。母后,兒臣過去了。”
墨漣水不想和禹薰多說,也不想管這位傳說東莞國師,對禹薰頷首,就去找水冰心了。
男子看了一眼水冰心,和禹薰客套了幾句,就離開了。
禹薰面帶微笑送人離開,隨即面色微沉,轉(zhuǎn)過身看向水冰心,正好對上水冰心那一雙幽深的眼眸,想到了之前水冰心和自己的對話。
所以,其實她這次來還是因為漣水的事?
禹薰苦笑了一下,難道自己這個生母還抵不上水冰心對漣水的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