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她還真想跑,結(jié)果沒出兩步就被夏侯譽一掌打中后心,飛著出去了一丈多遠(yuǎn),砰的摔在地上。
一口血噴出。
諸位看官登時一口涼氣吸到肺里,再也不敢留在當(dāng)場,嗖的一下全都跑了個無影無蹤。
這他娘的才是真閻王啊!
一步都沒動,竟然把三丈外的女人又打飛出去一丈多!他娘的老天爺??!
您這是派閻王親自上來抓人索命嗎!
蘇木都沒忍住眼角跳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夏侯譽,“喂!我讓你幫忙抓她一下,我沒說讓你把她打死啊!”
夏侯譽風(fēng)輕云淡,收了手,道:“夫人放心,本王只用了一成內(nèi)力,她死不了。”
蘇木嘴角抽搐,“一成內(nèi)力哈!”一成內(nèi)力就把人家直接打飛噴血了。您要是用個十成功力,莫不是她現(xiàn)在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夏侯譽淡淡地看她一眼,好像在回答:“恩,大概連末都不剩呢。”
蘇木忍無可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趕緊朝那悲催的女人跑過去。將她的身子翻過,看到那張非常熟悉的臉。
“還真是你?!毕以隆?p> 自從酒樓那次她和燕國的初一見面,得知了她在燕國和齊國的身份后,弦月當(dāng)天夜里就不告而別。
第二天她起來想再跟那丫頭說說燕國的事,結(jié)果叫了半天沒找著人。后來在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封言簡意賅的信,說什么愧對她這些個月的真心相對,愧對了她的信任。雖然是為她好,但還是把她蒙在鼓里。說什么無顏再見,讓她保重。
就那么走了,走得倒是痛快。
蘇木氣得不行,把信紙使勁撕到最碎,扔了一地,罵道:“他奶奶個腿的,能這么容易離開王府,身手得多好??!藏得這么深,弦月,你妹的?。。 ?p> 于是乎夏侯譽沒多問弦月為什么離開,當(dāng)天晚上就把二十多名丫頭送了過去。
蘇木:“喂,弦月,你別裝死啊。將軍都說他沒用力了,趕緊睜眼看我。我還有事問你呢。”
夏侯譽上前,垂眸看了她一眼,對蘇木道:“沒死。但……暈過去了。”
蘇木:“……”
把弦月帶回王府,叫太醫(yī)看了傷。蘇木和夏侯譽吃了晚飯,她才緩緩轉(zhuǎn)醒。
熟悉的環(huán)境,熟悉的談笑聲,弦月就算不睜眼也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蘇木聽著動靜,把腦袋轉(zhuǎn)過去,“醒了,睡得挺好啊。”
弦月臉色不怎么好,神態(tài)倒是跟信上說得那樣,真像是沒臉再面對蘇木。
蘇木很是不解,她有什么不好面對的。雖然她是趁著她失憶故意隱瞞了她一些事,但她這幾個月來從沒起過害她的心思,也沒做過什么對不起她,導(dǎo)致她受傷的事啊。
所有說有的人就是腦袋笨,一根筋,扎進(jìn)死胡同就出不去。非得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非得把胡同撞穿,就是不往回走,去找條別的路。
弦月垂頭喪氣道:“王妃。”
“恩。你還知道我是你王妃呢?!碧K木把最后一口饅頭吃了,拍拍手,起身道:“餓了沒?”
“沒……”
“恩,餓了!那你等一下……將軍啊,我跟弦月想單獨說一些女孩子家的事,要不您……”
夏侯譽眉頭不露聲色地挑了一挑,“你這是讓本王走?”
“哈哈,將軍果然是將軍!”蘇木笑呵呵地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將軍請!恭送將軍!”
夏侯譽:“……”
“海棠啊?!?p> “是,王妃有什么吩咐?”
“你去廚房看看還有什么熱乎的吃的,給弦月端來些。記得要熱乎的,沒有現(xiàn)成的話就做一點,她不著急?!?p> “是?!?p> 蘇木站在門口朝夏侯譽笑著擺擺手,一直目送夏侯譽出了拱門,才輕輕關(guān)門,一轉(zhuǎn)身,臉上的笑模樣登時消了個干凈。
弦月坐好,看著突然變臉的蘇木,心臟不可抑制地緊了緊就要起身下跪。
“別跪了,你都不是王府的人,還跪我干什么。”蘇木一擺手,免了弦月的啰嗦禮數(shù)。撈了個凳子坐下,“說說吧,為什么跑?真的只是沒臉見我,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p> 弦月白著臉道:“是弦月錯了,還想王妃責(zé)罰?!?p> “我責(zé)罰你也得有個原因,你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我如何給你按罪名,又要以什么方式責(zé)罰你?”
弦月詫異地抬頭,看著蘇木的眼里都是疑惑。
蘇木暗暗嘆了口氣,語氣輕緩了些,“弦月啊,你也知道我失憶了,把之前的事都忘了個干凈。既如此,我性格大變也好,喜好不同也罷,都在情理之中,你不至于不理解。”
弦月再次低頭,“弦月理解的?!?p> “你理解?你理解什么啊說說我看。”
“王妃是因為煬州的事,記恨十七公子……記恨公子為何沒能趕去救你。所以王妃覺得,如今失憶把之前的事都忘了反而是好事。王妃不愿想起十七公子,不愿記起和十七公子之間發(fā)生的所有的事,都是因為對公子愛得太深,所以到最后才恨之入骨。”
蘇木沒忍住嘴角抽了一抽,“這說得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弦月吸了吸鼻子,似是要哭出來,啞著嗓子道:“弦月知道王妃其實心里是在乎公子的??扇敉蹂X得公子傷你太深,想就此和他一刀兩斷,各自安好……弦月也理解,理解王妃。”
蘇木按住眉頭,低聲道:“你理解得真好?!?p> 弦月忽的抬頭,“王妃,你在王府真的開心嗎?”
“恩,還行吧?!?p> “那王妃,你是真的決定要一輩子在王爺身邊……弦月是說,王妃真的不打算回燕國了?”
“弦月啊,你走之后,我又見過一次初一……就那個男人,我給他按日子起了個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跟他說了這么幾句話?!乙呀?jīng)為燕國死過一次,盡足了作為一個燕國人的責(zé)任。如今老天垂憐又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我現(xiàn)在誰也不看,只想為我自己。不管我之后還有幾年,幾十年的壽命,我都想只為我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