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耳邊全是許嘉哭泣的聲音,他終于趕到了會所門口,同時手機里面許嘉抽泣著說:“我們別再聯(lián)系了,就這樣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霍江心一顫,問了前臺工作人員地址就往樓上沖。
許嘉覺得這個地方也不待不下去了,同學(xué)之間的友誼到此為止,拿著自己的東西就要走,一個寢室的人都覺得這個同學(xué)會已經(jīng)變了,也不打算待在這里,“哼,我們走!”賀青青不屑地站在這里。
許嘉走到門口,打開門,霍江站在門前。
四目相對,許嘉紅著眼睛,望著霍江。
霍江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看見許嘉,變了很多,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在學(xué)校里面的時候,只是點頭之交,在網(wǎng)上聊天的時候,熟悉了之后,開始變的調(diào)皮,兩人的聊天記錄也開始活躍起來,之前黃婷婷……他怎么想起她了。
畢業(yè)后想起她的時間很少了,也許是看清了一個人,也許是對她的失望,對這么多年的感情失望。
霍江低著頭,摸著許嘉的頭,笑著說:“可是我想聯(lián)系你怎么辦?”他說得很仔細(xì),眼睛帶著愛意。
說完這句話,他想他是喜歡她的,不知道何時起,每次有什么事都想給她發(fā)消息,吃飯的時候照一張照片,同時許嘉也會給他回一張她正在做什么;睡覺的時候會回你早點睡覺,晚安。
買了什么東西也會分享給對方;和朋友吃飯的時候也會把吃的東西發(fā)給對方,并問:“你要吃嗎?”兩人聊天記錄的一來一回,低頭回著消息,都會情不自禁地漏出笑容。
他狠下心來忍著不發(fā)消息打擾她,心里卻會想她會不會也是同樣的心情,可是他還是先發(fā)消息給對方,怕對方等久了。
其實正是這些,有理由相信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愛情。
許嘉聽到這話的時候,睜大了眼睛,本就是哭腫了眼睛,事后想起,許嘉就覺得丟臉。
霍江攔過許嘉,一起走到房間里面,霍江環(huán)視這里的人,周身氣壓非常低,一雙桃花眼低垂,冷眼瞟著這些人。
“各位都是些色盲吧?”
“你……”梳著大背頭,社會氣息嚴(yán)重,他忍不住出聲,其他的人都忍著,不敢得罪霍江,旁邊的人小心地碰了碰他,提醒他小心說話,可越提醒他就越來氣,忍不住說出來:“霍江,你別被她騙了,看在大學(xué)四年同學(xué)一場我好心提醒你,你別不識好人心?!?p> 霍江呲笑:“那我還得謝謝你”
大背頭得意忘形,“你知道就好”
霍江放開許嘉,走上前。
大背頭嚇得后退,“你干嘛?”霍江走到大背頭前面,“剛才不是說我要謝謝你嗎?你怕什么?嗯?”
大背頭放下心來,更加得意,“哎,你不知道許嘉這個人,好多人都說她不檢點,啊……”
大背頭發(fā)出慘叫聲,霍江往大背頭的臉上一拳,大背頭側(cè)過臉,霍江再狠狠地踢了幾腳,他倒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直喊媽媽。
周圍的人都嚇得不敢喘氣,男人冒冷汗,女人捂嘴巴。
踩在大背頭的背上,霍江彎著腰,狠狠地碾著大背頭,說“我的感謝您還滿意嗎?”
大背頭疼得話都說不出來嘴里咕嚕咕嚕地說著不知道什么話。
“看來不太滿意呢”霍江輕描淡寫地說著。
大背頭心一驚,頭側(cè)著,嘴巴很快地:“滿意,我很滿意,真的?!?p> 霍江聽得很也很滿意,拿開腳,踩在地上,他再環(huán)視這里的人:“你們滿意嗎?”眾人迎著霍江的視線,都點點頭。
“既然你們滿意,那就到此為止,我要是再聽到閑言碎語,下場你們想不到的”霍江說完就帶著許嘉離開。
霍江他們離開后,包廂里面一陣沉默。
這次見識到霍江的手段,相信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會再有人說七說八了。
可是他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那就是葉青。
等曾天從廁所里回來的時候,看見包廂里面氣氛十分沉重,出什么事兒了?
有人告訴霍江來過了,曾天馬上追出去。
好小子,不是說不來嗎?
許嘉和霍江還有寢室的其他人在會所門口站著,其他人都有眼里見的離開了,只剩下許嘉和霍江。
許嘉哭過后,眼睛酸得很,兩個人站著不說話,這時候誰開口都很尷尬。
相對于剛才的緊張,現(xiàn)在是尷尬,還就是兩人前面之前說的話。
霍江的臉上也有些許尷尬,不過這種氣氛不可能一直就這樣,還得有人打破。
那霍江就打破這份沉默,“你,你怎么樣?他們說的話你別信。”
許嘉不敢看霍江,只看著摩擦著的手心。
很久之后,她才低著聲回答:“嗯”
站了有點久了,她不自覺地腳步移動,想隔著霍江遠點。
霍江看見許嘉腳步移動,以為她要說什么,結(jié)果是遠離了他,霍江心一狠,拉過許嘉,摟住許嘉的腰。
許嘉嚇得一跳,抬著頭看著霍江,四目相對,眼睛里面全是對方。
“你……你對這件事怎么看”霍江真心的問。
許嘉撇過頭,不敢再盯著他。兩人隔著這么近,第一次。
她有時就在想學(xué)校里面的風(fēng)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會被崇拜的人是不會看上低在地上的人的,她也想過白馬王子會騎著白馬牽著她的手走過世界每個角落,可是白馬王子早就在路上遇見了心愛的人,還沒走到她這里來都沒有了。
所以她能怎么看,他們說的話就像惡毒的皇后,喂下她吃下毒蘋果,不敢再和他有什么牽連。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聯(lián)系了。”許嘉思考了很久。
對他和她都好。
霍江放開了許嘉,兩人分開。
曾天突然大喊,“霍江”然后走到給霍江胸口一拳:“霍江,好小子,你不說你不來嗎?”早在之前,曾天問霍江去不去班長組織的聚會,可霍江說不去,可現(xiàn)在人站在這里。
霍江笑著說:“我想來就來了”
曾天挑著眼“你怕是不是這么簡單吧”
霍江趕著曾天,“你先去玩,我等下找你?!?p> “為什么?”曾天走后,霍江問。
迎面吹來一絲絲涼風(fēng),許嘉把多余的頭發(fā)放到耳后,看著眼前的男人,“就像他們所說的,我確實有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所以我不會跟你聯(lián)系了?!痹S嘉說得很平靜,她想通了,這件事只要她說這樣的話,不再聯(lián)系,一切從頭開始。
霍江不敢相信,胸腔很快涌上一陣陣酸澀,直沖喉嚨,緩了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終于開口:“你信他們的話?這件事兒是我們倆的事,也不是他們的事!”
許嘉本來已經(jīng)止住了眼淚,可這會兒還是紅了眼睛,“我是不相信他們的話,可我也有我自己的選擇,好了這件事就到這里,我不想再說了。”接著,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身后,霍江看著許嘉決絕的背影,心不甘,為什么?
他追上前,拉過許嘉的手:“我送你回去。”語氣不容置喙。
許嘉不想和他說話,他要送就送吧。
最后一次……
兩人走到霍江的車旁,許嘉坐到后面,霍江在內(nèi)后視鏡看到許嘉,他眼里浮起一股股失意,就在昨天還能聊到笑,現(xiàn)在已話不投機了,事易時移。
許嘉是鐵了心不再跟霍江有什么關(guān)系,話已經(jīng)說出來了,沒有回頭的機會,這也是給自己的一種解脫。
到了住的地方,許嘉在車?yán)锏吐曊f了聲謝謝,以前,以后都不會有了。
手搭在車門上,霍江沒看著許嘉,直視前方,說“真的不再聯(lián)系嗎?”
過了好一會兒,聲若蚊蠅,“嗯”
這條回家的路好久,久到許嘉快忘了怎么回家,她難受,呼吸困難,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前面是一個石凳,平常老年人喜歡坐在這里聊天,她坐在上面,一股涼意冒上心頭,霎時間,各種情緒一起迸發(fā),就像三座大山壓在心頭,夜晚里哭泣的嗚咽聲越來越大,她真的和霍江不再聯(lián)系了,如同失去了心愛的玩具。
三年過去了。
三年前,霍江考上gong務(wù)員,由于能力出眾,現(xiàn)已經(jīng)是xx副主任了,晉升速度令人羨慕。
曾天現(xiàn)在也老老實實地干著包工頭的工作,帶著安全帽,每天都灰頭土臉的。有時會在政府大樓看見一個帶著安全帽的人找霍主任,大家都知道曾天是霍主任的大學(xué)同學(xué),也知道霍主任鐵面無私,不講人情,公事公辦。
為了創(chuàng)建新生活城市,提出了諸多措施,大力發(fā)展新生活城市水平,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增加造福百姓的福祉,在新一輪的招商引資環(huán)節(jié)里,吸引了很多的廠家來投資,給予政策優(yōu)惠。
霍江在政府大樓已經(jīng)待了一個月,商量如何通過更多優(yōu)惠廠家來市里投資,最后在一個月的時間里討論出初步的方案,基本就可以定稿了。
終于可以休息了,曾天早就得到消息,說要請霍江吃飯,犒勞犒勞霍大主任,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
在市中心距離霍江家不到一百米,吃完飯就可以直接走回家睡覺了,座位早就訂好了,曾天臨時有點事暫時還來不了,霍江下班后開著車就直接奔著店里面去了。這個店是曾天新發(fā)現(xiàn)的寶藏,他現(xiàn)在就住在霍江的樓下,兩人吃完飯就可以直接回家。曾天今天在工地上跑了一天,下班只想美美的吃一頓,緩解他勞累的心情。
出了工地大門,拍拍身上的灰塵,就在不遠處是曾天的車子,他抬步走過去,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調(diào)調(diào),可見他的心情很好。
可就在抬眼看向不遠處,他看了什么……
在中餐館里面,霍江頻繁看手表,已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了,曾天一般按時下班,從工地開車過來也不過十分鐘,霍江拿著手機,摁著手機準(zhǔn)備給曾天打電話了,終于曾天出現(xiàn)在門口。
“你小子干什么去了?”霍江笑著站起來。
曾天看起來不太好。
“你怎么了?工地有事兒?”霍江看著曾天狀態(tài)不在,關(guān)心地問。
曾天甩甩頭,別想那么多,不管你的事兒,“沒事兒,趕緊點菜,餓死爺了?!狈?wù)員趕著過來,遞上菜單,曾天在菜單上連點幾道菜,然后把菜單遞給霍江,“諾,你看看你再點什么?
”
霍江接過菜單,疑惑地看著曾天,確定沒問題?
“干嘛看著我?看菜單啊!”
好嘛。
霍江看著菜單只點了一個青菜,沒辦法,曾天點的都是些葷菜,曾天他是能吃肉的人,可霍江不行。
曾天喝著檸檬水,一言不發(fā),霍江是誰,能看不穿他的這些?
他目光如炬,看得曾天發(fā)麻,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心里卻在想“該不該告訴他呢?告不告訴都感覺不好,哎!這真是個麻煩事兒!”
“好了,還不是工地上那點事兒”曾天終究是沒說。
說了也不過是徒增大家的煩惱。
那不說了,霍江對他工地上的那點事不關(guān)心,要是有事,也要走正常流程,他從來都公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