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期剛剛被夸完,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是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來的。
于是寧期不緊不慢的咽下嘴里的飯,用一如既往的平靜語氣說出了氣死人不償命的話:“這個啊,你下午考試不就知道了?!?p> 樂恬歌:“……”
什么什么?
我沒聽錯吧?
你再說一遍,我保證不打洗你!
樂恬歌內心瘋狂吐槽,臉上卻是牽強的笑了笑。
“學長,你真優(yōu)秀?!?p> “謝謝,你也很優(yōu)秀?!睂幤陔p眼里滿是真誠。
然而少年心里卻在傲嬌的哼哼,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調侃我。
樂恬歌現(xiàn)在的表情已經一言難盡了。
這什么神奇的商業(yè)互夸?
學長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在夸他吧?
算了,還是做個安靜的美少女比較容易。
~
走出食堂,寧期不著痕跡的吐出一口氣。
下次打死他都不要再吃食堂了。
吵得他腦袋都嗡嗡的。
樂恬歌伸了個懶腰,瞇著眼睛站了會兒,聽到旁邊的動靜,轉過頭來好笑的看著寧期。
“學長,你不喜歡在食堂吃,何必勉強自己?”
樂恬歌挑眉,眼神中藏著一抹促狹。
“不會真的是在想辦法接近我吧?”
“寧學長,莫非是看上我……哎哎哎!學長學長你走那么快干嘛?”
寧期聽著后面噠噠噠的腳步聲,走到行政樓前又無奈的停下腳步轉身。
樂恬歌差點一頭撞進少年的懷里。
呼……還好剎車及時。
“學長,有話好好說行嗎?能不能別走那么快,我追你很累的!”
樂恬歌撫著胸口喘氣,不明白寧期哪根筋抽了。
我追你很累的……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
“那你追我干嘛?”寧期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我追你……”樂恬歌傻眼了。
這話這意思怎么突然就有點變味了?
自己追他干啥來著?
哦對對對!
“學長,這不順路嗎!一起回教室啊?”
寧期指了指身后的行政樓,“我去拿試卷,一起?”
“額……”樂恬歌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去壹號樓的路。
學長怎么不早說……
一起拿試卷什么的,她是瘋了嗎?
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努力鎮(zhèn)定的說道:“哦,搞錯了,再見?!?p> 說完,樂恬歌轉身就跑。
少年眼眸里倒映出女孩纖細的身影,就像寧靜的湖水里落入了一朵清新靈動的花。
想到之前小學妹說的那句“莫非是看上我”,還是一陣莫名的心悸,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當時竟然有些落荒而逃。
……
樂恬歌回到教室,臉上還有些發(fā)燙。
她趴在桌上懊惱的想,學長一定是故意的。
不然她追了那么久,到行政樓了才告訴她走錯了,簡直可氣可氣!
話說那會兒學長怎么了?
就想問問他是不是看上我的超能力了,他跑什么?真被說中了?
可她話都沒問完呢!
高三的考試安排都是嚴格按照高考的要求來的,下午三點準時考數(shù)學。
下午兩個監(jiān)考員都換了。
樂恬歌突然覺得沒意思,一個小時左右,她就把題目刷完交卷走人了。
走廊里寂靜無聲,樂恬歌站在壹號樓前,抬頭看了看這個低調內斂的三層中式小樓。
她沒急著走,而是找了個間空教室坐下。
時間一點點轉動,無聲無息。
陽光正緩緩褪去,從空蕩蕩的教室里一點點抽離,窗外落葉紛紛,飄灑在空中。
脖子上的銀鏈貼著皮膚的溫度,末端的懷表靜靜的躺在樂恬歌的手中。
那是一只做工精細,樣式繁美的懷表,時針和分針都靜靜的停靠在一起,秒針則在相反的方向,排列成一條直線。
上面鑲嵌著十二個羅馬數(shù)字,底部的托盤泛著冰藍的流光。
誰也不知道這懷表的來歷,包括樂恬歌,她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這懷表曾是末代皇族珍藏的寶物,后來幾經輾轉,成為了樂家的傳家之寶,一直被細心收藏。
直到她三歲那年,父母帶她回南方的樂家探親,外婆高興的帶她去樂家的圓頂書房玩,里面有各式各樣稀奇的玩意兒,個個價值不菲。
她看到一個雕花檀木匣子,好奇的湊過去摸了摸,沒想到沉寂在匣子里的懷表突然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隨即跳出匣子,飛到她的身上。
外婆見懷表與她有緣,便將懷表送給了她。
這就是她記憶中關于這個懷表的印象,都是錢奶奶生前告訴她的。
其實她從沒有真正見過懷表發(fā)光的樣子,直到最近。
準確的來說,是在遇見寧期的那天晚上。
它似乎是感應到了什么,發(fā)出了一點微弱的光。
后面寧期搬到家里,她發(fā)現(xiàn),只要寧期靠的近了,懷表便會發(fā)光。
也不知它想表達什么?
“吱呀──”
教室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樂恬歌趕緊把領口一拉,懷表脫手而出,墜在了胸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