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說的不耐,但是九黎卻聽了心驚。她不能死,那他就可以了?!
天地間眾生靈平等!
九黎收起玩笑,同樣嚴肅的回望小二郎,話音雖輕,但語氣堅定,
“我們都不能死。我的命不比你的高貴!”
狼妖張了張嘴,嘴角勾起可疑的弧度,不知道是不是九黎的錯覺,覺得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狼妖竟有些感動浮現(xiàn)在臉上,還沒等來得及打趣他,被小二郎一嗓子吼過去。惡聲惡氣:“勞資可沒說替你死!遇到魔族,你自求多福的好!”
吼完,極為不自然的從樹下彈起來,埋頭去往另外一顆樹下閉目養(yǎng)神兒去了。
九黎被小二郎吼的直愣愣的,見他黑里泛紅的黑紅的臉,九黎愣是樂了,故意酸溜溜道:
“看來是我多慮了,也是,我?guī)煾杆先思尤缁ㄋ朴?,整個鳳鳴山的小妖精們誰不喜歡。如此這般,我也見怪不怪了,小二郎,你且放心,待咱們這次回去,我定會在我美人兒師父得跟前,好生夸夸你……”
九黎眼眸含笑,嘴上說個不聽。狼妖懶得聽她胡言亂語,索性翻個身當作沒聽見。
見小二郎不搭腔,九黎訕訕的閉了嘴,在狼妖看不見的當兒,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她絲毫不懷疑狼妖剛才所說的,若真的遇到魔族,狼妖定會護全了她??伤爬栌趾蔚潞文?!眉頭凝結(jié),只希望有一日他們真的遇到魔兵,小二郎能有多遠跑多遠。
路程過了半日,頭上的日頭足了起來。九黎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冷不丁的聽見小二郎輕聲喊她。九黎一個激靈,她怎么還真的睡了過去。
剛要開口詢問小二郎何事,被他一把捂上了嘴,噓了一聲。
待清醒過來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小二郎黑提溜在樹上了。
樹下便坐著兩個魔兵在乘涼。九黎瞪圓眼睛無聲的詢問狼妖,狼妖點點頭,確實是魔兵無疑。
兩個魔兵的額頭上有魔族特有的黑色火焰標志,一看便知。
只聽其中一身形粗礦的那位沒好氣道:“他娘的,你說咱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大殿下早不來玩晚不來,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過來王霸鎮(zhèn)。本來在鎮(zhèn)上待的好好的,得,又被他發(fā)配到這鳥不拉屎的地界!真真兒是晦氣!”
另外一個魔兵瞧起來斯文不少,人也謹慎,先是打量了一圈兒四周,這才開口,
“背后莫要亂說話,小心被兩位殿下聽到了,咱們小命兒都不保?!?p> 那粗礦的魔兵嗓門大,攤著手不在意道:“這鬼地方誰來,”但聲音確實比方才小了不少。
“大哥,你也別抱怨,咱們大殿下一向是個溫性子的,這次二殿下趁著大殿下外出之際,在王霸鎮(zhèn)搞這么一處兒,也難怪大殿下發(fā)火。這次將咱們趕出來照看這魔族地脈,也算是咱們的福氣了。再說二殿下,此次傷的不輕,咱們還是低調(diào)些好。莫要與大殿下的人起沖突?!?p> 說話的是長相稍顯斯文得那個,另外一個聽罷,粗粗的嘆口氣。
“弟弟。還是你懂的多,咱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你想想,若是日后落到二殿下的手里,只怕是生不如死啊?!?p> 說著打了個哆嗦,聽起來對烈焰倒是極為忌憚。
九黎狐疑的回望一眼狼妖,魔族的大殿下,竟還有點慈悲之心?
狼妖戒備的盯著樹下閑聊的兩個魔兵,眼神兒一眨不眨。
若不是因為不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這會兒他們怕是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
又在樹上聽過兩個魔兵絮絮叨叨的廢話,半個時辰之后,兩個魔兵才結(jié)束偷懶離去。
九黎輕吁口氣,盤腿兒坐在樹杈子上,許多地方都摸不到頭腦:“他們方才提及的魔族大皇子可是赤焰?”
狼妖知曉九黎是好奇魔族的情況,緩緩道:“魔族除了被壓在苦海的魔尊之外,他另外還有兩個兒子,赤焰和烈焰?!?p> 魔族,魔尊曾經(jīng)只出現(xiàn)在大家的口中,如今九黎親眼所見,覺得有些魔幻。
除了被壓在苦海得魔尊,魔族的兩個兒子她算是都見過了。只是,她曾聽烈焰說過,九黎上仙似乎與他大哥赤焰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小二郎戳了戳走神兒的九黎,九黎應了一聲,“你說,我聽著?!?p> 狼妖無奈再次道:“這赤焰與烈焰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聽說烈焰在出生之時,正是三界不平之時,魔后生他之時動了些胎氣,烈焰也因此打出生之時,便身子不太好,魔后也因此喪命。也正因此,魔尊打小更加偏袒一些烈焰,所以這魔族的小殿下一直目中無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九黎了然點頭,“怪不得烈焰如此性情,合著是他老爹給他撐腰的!”
小二郎微微點頭,“而且魔尊不僅僅沒有因為他小兒子暴虐的性子令他有所收斂,反而引以為榮,覺得烈焰才是他今后的繼承人?!?p> “我呸!”九黎狠狠的吐了一口,這每個熊孩子背后都走一個熊家長!!
小二郎有些好笑,繼續(xù)道:“不過,在魔尊被封印之后,烈焰在他大哥的教導下,有所收斂安分不少。如今他敢在王霸鎮(zhèn)人來草菅人命,只怕是因為魔尊的緣故!”
小二郎眉頭又微微蹙起,每每提及這個,大家伙兒的表情都極為不自然,趁著小二郎好忽悠,今兒九黎定要將事情問個明白,
“魔尊?與魔尊有何關系?”
小二郎不似胡麻雀,肚子里有那么多的彎彎繞,九黎直接問,小二郎反倒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將頭轉(zhuǎn)到一旁,決定閉口不談,九黎摸清楚他脈絡,輕聲道:“小二郎,你不說也行,嘛呢待日后,我真的遇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那我直接等死好了,或者我直接去往苦海問問魔尊好了,鼻子下有嘴,我總會問出真相的。”
小二郎抬頭抖著嘴唇,低罵道:“怪不得老麻雀一直說你難纏,我瞧著你不是難纏,是無恥。”
九黎洋洋得意,笑得狡詐,“你知道我的,說的出也做得到,若不想要你日后的好朋友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話,乖乖的將你知曉的事情講出來……”
小二郎捂著腦門,覺得無語,最后沒辦法,只得妥協(xié),氣惱道,“你可知道你為何被山主帶上山來”?
九黎回應的理所當然笑得燦爛,“聽說是因為我與師父的師父一樣貌美,猶如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p> 九黎說的洋洋灑灑,云淡風輕。但小二郎知曉她心里定不像她外邊所說的那般輕松。
曾經(jīng),他也曾聽山里的小妖兒們私下里議論,說山主帶九黎回來,正是此原因。開始小妖兒們該覺得九黎命好,能被山主親自教導,可是聊聊的,大家瞧她的眼神兒都有些變了,縱然山主再寵愛九黎,也不過是九黎上仙的替身罷了。
小二郎小心翼翼得看了九黎一眼,接著道:“當初是九黎上仙用盡全身得法力將魔尊封印,那你可知,如何破除封印?”
九黎知道這怕就是接下來的關鍵,搖搖頭,傾耳傾聽。
“九黎上仙將法力悉數(shù)收回!”
小二郎言至此,九黎現(xiàn)下明白為何阮尚不令自己修煉法術(shù),不想要自己下山了。
苦笑一聲,仰起頭,眼眸里亮晶晶,“或許師父他搞錯了,我根本就不是九黎上仙得轉(zhuǎn)世呢?”
小二郎不愿意傷九黎,但依舊一字一頓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魔尊重生,受害的還是無辜的生靈?!?p> 九黎頗為諒解的笑了笑,“你說得對,師父做的也對。若是魔尊卷土重來,只怕沒有另外一個九黎上仙甘愿獻祭了?!?p> 小二郎見她笑得難看,有些不知所措,“九黎,其實,山主也是為了你好,他待你也是真心得好。不然,也不能將護心龍鱗給你?!?p> 九黎抬眸目光灼灼得盯著小二郎,脫口而出,“所以小二郎,這次你主動與我同行,也是為了護心龍鱗吧?!”
狼妖此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九黎,確實被她說中了,他與九黎同行一同前往龍宮,正是想要將九黎體內(nèi)的護心龍鱗再次物歸原主。如今能與魔族,與魔尊對抗的只有阮尚的,他失去護心龍鱗,魔尊破除封印,后果不堪設想。
九黎收回目光,笑的沒心沒肺,“其實,我與二兄的目的相同!既然如此,這一路上,還望二兄多多關照,咱們盡快達成目的!”
說罷,一個輕躍從樹杈上跳下來,夸張的伸了伸腰,沖著樹上的狼妖勾勾手指。“早去早回啦……”
雖說如今的九黎確不如九黎上仙,但也想要拼盡全力的守護這天下的生靈。
小二郎一個跳躍從樹上跳下,亦步亦趨的跟在九黎身后,九黎嘖了一聲,“你又沒錯,何必一副晚娘臉,我好歹受我?guī)煾附虒嗄?,若是這點悟性都無,豈不是不配為九黎上仙的徒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