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臣,引薦一人!
刑部大牢。
君不朽蹲在陰冷潮濕的地上,帥臉郁悶。
他今晚都準備離開炎京了,遠離這個即將發(fā)生戰(zhàn)爭的是非之地,沒想到這就被刑部抓來了。
再說了,白墨犯的事,與他君不朽何干?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白賊這狗東西去吃海鮮竟然不帶上我,當初就該讓他溺死在糞坑里。”
君不朽喟嘆,心想靖國那么多公主里面,好像就三位公主有駙馬,也不知道哪位公主請白墨吃海鮮大餐。
寒冬臘月的,也不知道哪位駙馬戴上了溫暖的綠帽。
額,等等,在蹲大牢的我,不是應該先想著怎么出去嗎?
君不朽撓撓頭,感覺想錯了方向。
“這兩年來,炎國和靖國的關系已經(jīng)到達冰點,靖國先帝斬了炎國先帝,然后炎國女帝又斬了靖國先帝,雙方仇恨都刻在骨子里了。”
“這狗東西還在這時候去招惹靖國公主,不是純心給老子找麻煩嗎?”
“回頭沒有百八十個妞……啊呸,百八十兩黃金賠償老子,這事就不算完!”
君不朽正在思考該怎么離開這座大牢,忽然聽到幽暗的走廊里有腳步聲傳來。
很快,映入眼簾是一位身穿干凈的緋色官袍老人,慈眉善目,頭戴烏紗帽,發(fā)絲和胡子并沒有因為年紀大而花白,漆黑如墨,看上去給人一種老當益壯的感覺。
君不朽認識此人。
刑部尚書,齊……害,丑比不配讓我記住他名字。
在這個看臉(劃掉)修行的世界里,能坐上高位的人,修為都不低。
尚書這個位置,更是需要第六境的日月巔峰,或者第七境的本源老陰比坐鎮(zhèn)。
而君不朽,僅僅只是第一境的聚氣大帥比。
看見齊尚書的時候,君不朽大概知道自己為何入獄了。
這糟老頭子懷疑自己也吃了海鮮!
呵忒!
爺是那種什么海鮮都吃的人嗎?
齊尚書笑起來很陰,率先開口道:“君不朽,你是炎國第一風流才子,算是個聰明人,本官懷疑白墨有通敵靖國的行為,你與白墨至交好友,應該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在現(xiàn)在這個緊要關頭上,一旦白墨通敵罪名落實,身為摯友的君不朽也難逃干系,沒準第二天就會被拉到菜市口砍頭。
通敵靖國,那就是叛國罪??!
“我來炎京第一天,下榻之地就是美仙院;第二天,美仙院;第三天,還是美仙院……和白墨那廝早有兩個月不聯(lián)系了。”
君不朽有些無語,質(zhì)問道:“齊尚書,你還能不能好好對待自己這份工作???就你這辦案能力,以后還怎么升官啊?單純一個懷疑就把我抓到這里來,無聊不無聊啊?”
“你在懷疑本官的辦案能力?”
齊尚書目光銳利,冷聲道:“本官現(xiàn)在手上就有白墨通敵靖國沁水公主的證據(jù),但本官念你是炎國棟梁之才,不希望你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方才搶在白馬衛(wèi)之前找上你,如果你落入白馬衛(wèi)手里,你覺得自己是否能活命?”
白馬衛(wèi),也就是女帝的侍衛(wèi),但也有巡查緝捕之能。
在炎國,被白馬衛(wèi)找上的人,不死也得掉層皮。
君不朽那層皮已經(jīng)掉了,如果再掉的話,可能就是掉頭了。
“呵呵?!?p> 君不朽翻了翻白眼,你要是有證據(jù),早特么一刀砍老子的頭了,還用得著在這跟我唧唧歪歪?
不過,原來是沁水公主請白墨吃海鮮啊。
以前就見過這個小娘皮,本以為是個正經(jīng)人,沒想到私底下也會請人吃海鮮大餐,唉,古人云,不能以貌取人啊。
不對啊,她那個駙馬也長得不賴啊,還是個星斗境的高手,身強體壯,怎么年紀輕輕就……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不會吧??
修行真會使人變???
君不朽又一次慶幸自己還在聚氣境。
不修行了,以后都不修行了!
除非和云裳雙修!
見君不朽沉默,可想到君不朽的背景后,齊尚書只能再說道:“現(xiàn)在,只要你親口指證白墨有通敵之罪,本官自會認為你心系炎國,不屑與小人為伍,從而幫你消除罪名。”
說到這,齊尚書深深的看著君不朽那張俊臉,輕聲道:“年輕人,無論在什么地方,明哲保身才是生存之道?!?p> 得了吧,我要是張嘴的話,你還不把我給懟死?
忽然,君不朽似乎想到了什么,驀地抬頭,出聲問道:“齊大人,你這么著急弄死這狗賊,莫非是夫人出事了?”
也就只有這樣,才能讓齊尚書這么火大吧?
不然的話,君不朽實在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又一個熟透的海鮮淪陷了啊。
真有你的,白賊。
齊尚書臉色一沉:“你現(xiàn)在要做的只是指證白墨,與其撇清關系,其他事情不用你來操心!”
“斗膽再問一句,幾房的夫人?”
“……”
“齊大人,聽我一句勸,你也一把年紀了,重心應該放在修行上。”
“……”
“這個世界只有粗俗之人才對女人感興趣,真正的強者早就在摸索無上大道了,唯實力才是永恒……齊大人,你糊涂?。 ?p> “嘭!”
齊尚書一掌拍斷了鐵欄桿,氣機爆發(fā),冷冷道:“再廢話,本官一掌斃了你!”
君不朽淡淡一笑,身上泛爍著淡淡的白芒,無視這股氣機威壓,帥氣的臉上沒有半點害怕。
盤腿坐在草席上,左手支著膝蓋,右手撐著下巴,君不朽盯著齊老陰比,淡淡道:
“來,拍死我,一掌拍死我,看看紫陽書院的院長是什么反應,再看看首輔大人和石山侯是什么反應。”
這句話也讓齊尚書稍微冷靜一些。
君不朽雖然只是聚氣修為,但他卻與這三位本源強者交情極深。
特別是內(nèi)閣首輔,這個他就惹不起。
否則,齊尚書分分鐘就能隨意處決一個小小的聚氣修士了,那還用得著多費口舌。
要是無緣無故殺了君不朽,只會給自己引來巨大麻煩……
想到這里,齊通瞇起雙眼,屈指一彈,斷掉的鐵欄桿恢復原狀。
墻壁、地面上忽然出現(xiàn)一層厚厚的冰霜,冰寒刺骨。
感覺到寒意襲來,君不朽氣得渾身發(fā)抖,大冬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牙齒打顫,害怕極了。
“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喊一聲就行?!?p> 齊尚書很滿意君不朽這個樣子,淡淡說完,隨后便離開了。
不能殺君不朽,但稍加懲戒還是沒問題的。
…………
兩日后,帝宮。
很長一段時間沒上朝的女帝,突然通知大臣們開早朝,這讓滿朝文武一臉懵逼。
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有些大臣們相互對視,眼神交流一番,都是一頭霧水。
“嗡——”
隨著大臣們一一進入莊嚴神圣的朝堂后,鳴鐘響起。
云梯之上,有著仙霧繚繞,一道高貴傲然的絕影緩緩出現(xiàn)在帝座之中,緩緩坐下,無形帝威讓人生畏。
“恭迎女帝陛下!”
大臣們異口同聲,拱手彎腰。
仙霧久久不散,沒人看清帝座上的女帝尊容,只是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朝堂里,大臣們雖然沒能看清女帝,但卻能感覺到氣氛詭異,呼吸稍微緊了緊。
女帝突然開朝,這是一個危機信號!
難不成最近的黨派之爭過于激烈,讓女帝不得不出面制衡?
看來,今天要有人遭殃了……
每位大臣心懷鬼胎,誰都不敢輕易出聲。
片刻,女帝緩緩開口:“自兩年前朕劍斬靖帝,鎮(zhèn)壓靖國氣運,令靖國兩年未出帝尊。然,近日,朕聽聞靖國太子已經(jīng)借帝運成功證道,假以時日必會昭告天下,登基稱帝。”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一片嘩然,大臣們眼里充滿震驚、難以置信。
靖國太子證道帝尊成功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
怎么沒有消息傳來?
大臣們內(nèi)心駭然,靖國太子證道可是頭等大事,但他們卻沒有半點知情!
當下,身為白馬衛(wèi)指揮使,及都察院都御史的程譽走了出來,跪拜請罪:“微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大臣們還是沉默,白馬衛(wèi)作為直屬女帝的特務機構(gòu),在這方面失職,確實難逃其咎。
再說了,程譽也是女帝手里的一把刀,平日里百官都非常忌憚程譽,這時能看到他吃癟,心里別提多爽了。
“靖國太子已是帝尊之境,若讓他穩(wěn)固境界后登基,必會借勢來犯我朝?!?p> 女帝并不急著處理程譽的事情,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誰愿替朕出征,拿下蕪州,揚朕大炎之威!”
蕪州,屬于靖國領土,在靖國南部,與炎國北部相鄰。
靖國太子只是剛剛證道帝尊,還未大肆昭告天下,登基稱帝。
女帝是想借此良機出兵北伐,在天下還未知道靖國出新帝之前,鎮(zhèn)壓靖國太子的證道之勢,讓這未來的靖國新帝無法凝聚浩蕩聲勢。
此戰(zhàn)若勝,即使以后靖國太子宣告稱帝,對于天下人來說,靖國依然被炎國壓著一頭。
殿內(nèi),大臣們低聲議論,誰都不敢輕易領兵出征。
畢竟在黨派的激烈斗爭之下,大家的資本都放在這上面了,誰還有實力北伐?。?p> 大殿內(nèi)的武官們也沉默無言,雖說替女帝出征這是大功一件,可蕪州易守難攻,一旦兵敗而歸,那就是自刎謝罪的下場了。
女帝將下面的一幕幕收入眼底,心里有些失望。
偌大的朝堂上面,竟然沒有一人膽敢替她北伐。
難不成真如某人所說的一樣,炎國遲早會淪陷?
“臣,引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