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元料理好一切,喚過虎君,為他治療好傷勢,帶著李大江重新返回陳村。
眼巴巴的許飛終于盼到了歸來的圣僧,此前他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若真是尸兵出來為禍,輕則烏紗帽不保,重則革職流放都是有可能的事。
事關(guān)前程,他趕緊上前行了一禮,“圣僧,尸兵是否真的破開封印了?!?p> “無礙,大人放心,貧僧已經(jīng)送他們?nèi)チ嗽撊サ牡胤??!?p> 聽到和尚這話,那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大人,這次多虧了圣僧,不然后果難以預(yù)料……”
李大江趕緊將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幕,一字不差的告訴許飛。
許飛聽得一愣一愣的,圣僧竟然還有如此手段,三言兩語就降服了一群尸兵。
這手段簡直聞所未聞!
活佛,真是活佛在世。
“還請圣僧留下法號,本縣要為圣僧塑金身,日夜香火供奉,以感謝圣僧的大恩大德?!?p> “圣僧切莫推辭?!?p> 盛意難卻。
比起一些招搖撞騙的和尚,池元但也擔待得起這一座金身。
“阿彌陀佛!”
“大人有心了,金身就不必了,泥胎便可?!?p> 池元抬手一指,地上一堆黃土幾個呼吸便成了自己的模樣。
“此后,凡誦我真名者,便得我庇護!”
池元倒是在泥胎里留下了一些法力,方圓五里皆受泥胎庇護。
“多謝圣僧,多謝救苦救難的三藏菩薩!”
菩薩?
池元倒也沒拒絕,將來自己必定是成佛做祖的存在。
菩薩這個稱號道也受得起。
“素娘,虎君我們走?!?p> “大人,貧僧還有要事要辦,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見?!?p> 許飛還想挽留,池元卻已經(jīng)腳踏屠魔禪杖飄然離去。
“李都頭,既然圣僧親塑泥胎在此,那就在此地為圣僧起廟?!?p> “這廟,就叫伏魔寺吧!”
池元不知道的是,從此以后伏魔寺一直香火鼎盛,方圓五十里的百姓常常前來求拜,直到很久很久……
……
…
日出東方,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渭水旁,站立著一名手持禪杖的俊俏僧人。
區(qū)區(qū)渭水自然難不住池元,跨過渭水就是天風郡的地界。
人魄之事,一直是池元所記掛的。
“和尚,要渡江嗎?”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清晨渭水江面上,濃霧還是很重。
濃霧之中,一艘渡船緩緩駛了出來。
這渡船一看就有些年頭。
艄公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一身粗布麻衣,滿臉笑意,給人一種樸實,親近的感覺。
池元聞言,抬眼望去。
一雙肉眼之中,佛光流動。
卻看見渭水江面之上妖氣沖天,那些濃霧卻也是妖氣所化。
江面上那里還有半條船只的影子。
只有一條體型巨大的金魚在江面上緩緩游戈著。
這世道莫非真的爛到骨子里了?
妖物怎么隨處可見!
池元眉頭微皺。
不過,卻沒有立即動手超渡這條不知天高地厚的金魚精。
他一直堅持著一個理念,這世間無論是人,還是妖,都應(yīng)該有善惡之分。
明辨是非才能降妖除魔,而不濫殺無辜。
以池元此刻的修為倒也不懼眼前金魚精,且看看他到底有目地。
池元行了一禮,“貧僧的確是要渡江?!?p> “那正好,我載你過江?!?p> “可是貧僧身無長物,恐怕無力支付渡河費用?!?p> “沒事,沒事?!崩项^連連罷手。
“小老頭載人過江本就不為錢財,只為日行一善,錢財乃身外之物,和尚你就不要推辭了。”
本就世道混亂,載人過江不求錢財,是要人命嗎?
池元心中冷笑連連。
“那如此,多謝施主了。”
他也不再多說什么,邁腿踏上了渡船。
此刻池元收斂了一身真元力,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
上了船后再次道了一聲謝,直接在床中坐下。
小老頭上下打量著今天的頭一單生意,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
“管他的,只要上了船,到了水中,就算有幾分本事那也得乖乖的趴下?!?p> 小老頭笑著哼起了小曲,劃動著船槳,緩緩駛向江心。
江水湍急,水波滔滔。
渡船顛簸行駛在江面之上。
劃動船槳的小老頭似乎有些不善言辭,倒也沒有說些什么,安靜的搖著手中的船槳。
池元看他也沒有要動手的打算,難不成真如他所說一般,日行一善。
“不知艄公在此搖槳多少年月了?”
有些事情總歸還是要問問。
江上大浪一波接著一波,這小老頭仿佛一點都不吃力,他笑著說道。
“小老兒在此日日搖槳,免費渡人過江,算上今日已經(jīng)三十個年頭了?!?p> 三十個年頭,莫非此妖已經(jīng)害了不少人。
“那如此說來,施主倒還是一心向善之人了。”
“哪里,哪里,小老兒幸得高僧教誨,看破紅塵,一心向善,死后希望能進入極樂世界,長伴佛祖左右就心滿意足了?!?p> 這時,船到江心。
那小老兒忽然停了下來,“和尚我載你過江,不收錢財,但有一事相求,還望能成全小老兒?!?p> 呵,狐貍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嗎?
池元面帶笑意,站了起來,“不知施主所說何事,貧僧能做到自然愿意?!?p> “倒也不是什么為難之事,小老兒有幸得到過一名得道高僧教化,說只要能夠免費渡人過江一萬次,就能延長壽命?!?p> “和尚你方便的話,還請滴上一滴血液在船身之上。”
說完他指了指木頭做的船身。
池元低頭一看。
所謂的船身原來是他的一片片魚鱗變化而成,上面已經(jīng)密密麻麻滴下了幾千滴鮮血。
這些鮮血卻不曾消失,每一滴氣息也不盡相同。
血液本就是人體精氣神所在。
這些鮮血如同符號一般,帶著不同人的精氣神,烙印在魚鱗之上。
他一定是借助這些鮮血上的精氣神,才使金魚成精,成功幻化成人形。
借助不同人的精氣神修煉!
跑偏了啊,簡直就是旁門左道。
池元看了看那些不曾化去的鮮血,眉宇間森然一片。
“船家果然行得好手段,不收錢財卻專門討要精氣神,這買賣斷然不虧,不過貧僧的鮮血你怕是受不起!”
被說到關(guān)鍵之處,小老兒神色一變,詭辯道。
“你這和尚,不過要你一滴鮮血而已,什么精氣神,我完全不懂?!?p> 池元冷哼一聲,“大膽妖孽,區(qū)區(qū)障眼法也想瞞過貧僧,死到臨頭,尚不自知,莫要自絕生路?!?p> 當即腳踏屠魔禪杖,飄然而起。
“大膽妖孽,還不顯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