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的話剛一說出口,李逸便感覺到周圍的氛圍很是微妙。
“分身?什么分身?”
在土狗還沒來得及開口的瞬間,風逸塵放下酒杯,風輕云淡的笑道:“沒什么。倒是你,哪里找來的小狗,奶兇奶兇的。”
奶兇奶兇的······總結的很到位。
“瞎嗎?老子是你狼爹!”
風逸塵嘴角噙著笑,低垂著眸子,一人一狗在大佛前對視著,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最關鍵的是,這只土狗好像是公的。
對視片刻,這土狗突然調轉身子,眼里閃著莫名的慌亂,“嗖”的一聲跳出了秘境空間之外,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丟你老母的,可嚇死老子了?!?p> 李逸將這狗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風逸塵擺了擺手,“糾正你個錯誤,它還真不是狗?!?p> “不是狗?”李逸微微一驚,沉聲道:“我也算是看過諸天的珍奇異獸,尋常的生靈根本瞞不過我的。那它不是狗,還能是什么?”
“是只傻狗。”風逸塵笑得很開心,雙眼幾乎瞇成了縫。
“······”
難道智障這種病,是可以傳染的嗎?
李逸不想再跟風逸塵多說什么,外面還有巨龜?shù)难獩]處理,蘇牧也還在牽制著星曜獸——時間的緊迫性,不容許他繼續(xù)閑聊下去。
很快,他便重新回到了溶洞之中。
只是這一次,他對土狗之前說的話也開始將信將疑,再也沒有最開始時候的輕慢。
“狼哥,剛才你提到過提煉龍血,該怎么做?”
土狗蜷縮在角落里,盯著那一池子血漿,很是不屑的昂起頭,“切”了一聲。
“這么簡單的問題,你還用問嗎?當然是用火燒?!?p> “用火燒?”李逸怔住了,難以置信的追問道,“你確定?”
土狗瞪了李逸一眼:“不信老子,你干嘛還要問老子?”
得,問和沒問一樣。
李逸將信將疑的召喚出一團本源之火,搖曳的火苗在空氣中散發(fā)著熾熱的氣息,讓空氣中的木靈氣息如臨大敵,甚至隱隱有哀鳴之聲傳來。
“本源之力?”土狗倏然站起身來,走到了李逸身邊,打量著那團飄蕩的火苗,“你怎么會有這種氣息的火焰?”
說著,在李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土狗便一躍而起,將李逸手中的火焰給吞進肚中!
“嗯,是這個味沒錯,烤肉的味道,嗝——”
李逸目瞪口呆的伸出手,一把握住土狗的兩條后肢,將它原地給提起來。
“這······真的是狗嗎?”
“你個小王八蛋,快放開本大爺,小心我咬死你!”
土狗不斷掙扎著,張開血盆大口,便咬在了李逸的外袍上。
刺啦——
長袍被咬掉了一塊布片后,李逸才確定,這家伙是真的狗。
“本源之火你都能吞,你還真是奇怪?!?p> 土狗不甘示弱的咆哮道:“奇怪的是你才對吧!一個小修士偷偷溜進來,就把老子的寵物阿龜給滅了,身上還帶著本源之力。像你這種人,肯定是天道的走狗,老子咬死你又能怎么?”
聽了這話,李逸的心頭再次受到了震動。
掌握了竊生之域的巨龜,居然聽命于這個完全沒有任何力量的土狗!
若是傳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但這家伙能任意穿梭自己的秘境空間,甚至還能生吞本源之火,這些細節(jié),就足以讓人細思極恐的了。
李逸將土狗丟在地上,后者齜牙咧嘴的弓著身子,對李逸不住低吼著。
“狼爺,你能操控外面的星曜獸?”李逸態(tài)度誠懇的說道。
冷不防被李逸將地位從“狼哥”抬高到“狼爺”,土狗也是猝不及防,但很快他就被李逸的一系列彩虹屁給捧得飄飄然。
“狼爺啊,我有個朋友還在外面和那些星曜獸纏斗,您這么英勇神威,能不能施展出您的王霸之氣,降服那些星曜獸啊?”
“嗯哼,當然可以?!蓖凉返靡庋笱蟮暮哌笠宦暎翱茨氵@么誠心誠意的份上,爺就勉為其難的收你當小弟了。你叫啥?”
“在下李逸?!?p> “李······”土狗陡然一驚,迅速跳開,用戒備的目光注視著李逸:“你是那個李逸,還是哪個李逸?”
“霜葉城的李逸?!崩钜萑炭〔唤?。
土狗聞言,頓時松了口氣,又重新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那還好,我還以為是爺印象中的李逸。那個李逸啊,以前可是讓爺操碎了心?!?p> 說著,土狗走到溶洞中的一塊巨石上,昂起頭顱,扯著嗓子嚎叫起來。
嗷嗚——
這回倒是讓李逸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土狗竟然真的發(fā)出了狼的嚎叫聲,這叫聲悠長而悲涼,讓人仿佛夢回荒古。
該不會它說的都是真的吧!
看上去像土狗的家伙,其實是頭狼?
叫聲停止,整個溶洞外圍突然響起了大量駁雜的轟鳴聲,明顯是星曜獸急速奔跑時發(fā)出來的。
僅僅是轉瞬間,諸多星曜獸就涌進溶洞當中,對著這一臉小人得意模樣的土狗,齊刷刷的跪下了!
那一刻被簇擁在萬獸中央的土狗,竟真的像只威風凜凜的狼王一般。
“怎么樣,小李子,你狼爺沒騙你吧?!?p> 李逸無言以對。
土狗從巨石上跳下來,走到了血池邊,“呼哧”一口,將所有的血漿都吞噬到了自己的肚中。
那些血漿少說也有幾百個土狗之多,但它那小小的肚皮里,竟然能容納那么多的東西!
“看在你陪老子說話的份上,爺便幫幫你。”
土狗的表情變得極為痛苦,像是在運勁一般,四肢在地上連續(xù)刨著,“噗嗤”一聲吐出一滴金燦燦的血液。
這滴血出現(xiàn)的瞬間,所有星曜獸像是受到了某種特殊的法則壓制,哀鳴著匍匐在地,完全不敢用眼睛看那滴鮮血。
“快接著,這就是泥鰍的血。”
李逸前世也是見過真龍之血的,對這股氣息并不算陌生,當下從戒指中取出一個白玉瓶,用太一真氣包裹著,將其徹底封禁住。
他的動作很快,才勉強沒有讓這真龍之血的力量,將白玉瓶給轟碎。
“這就完了?”李逸瞠目結舌。
“這是自然?!蓖凉忿抢X袋,趴在地上,慵懶的說道,“你狼爺永遠是你狼爺,這種信手拈來的小事,毛毛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