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球即將落下的前一刻,朱雀部落的人反應極其激烈,甚至有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起來。
“怎么辦?我們也要死掉了嗎?”
“有沒有薩瑪顯靈,救救我們啊!我還不想死??!”
但除了他們的哭喊,不會有所謂的神明,對這些蠻人的祈禱有任何回應。
這里是荒原,被神明拋棄的土地。
“別哭了,我們死定了!”
阿誠這鐵骨錚錚的漢子,在死亡面前,也不爭氣的抹了抹眼淚,“可憐我一輩子奮發(fā)圖強,還沒能照顧好族人,就要死在這,我真不甘心!”
火焰熾熱無比,將他們吞噬于其中······
然則,蘇牧的手輕輕甩動,一滴水珠輕盈盤繞,宛若大海之中的浮萍,沒入火球之中。
下一刻,一道神圣威嚴的符文,閃耀著淡藍色的熒光,形成了巨大的屏障,將所有的人包裹在其中,并以溫潤柔和的力量,安撫他們的心神。
而那火球也未能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反倒在水幕的阻隔下,“刺啦”一聲,瞬間化為一縷青煙。
“玄靈水?!崩钜蓦p眸一亮,“看不出來,你有這種好東西。”
見自己的這一擊落空,火鳳勃然大怒,將攻擊的方向從村莊,轉移到了李逸這邊。
一聲威震八荒的鳳鳴響起,鋪天蓋地的火海隨著它的雙翼襲來,勢要將眾人所在的整片丘陵吞噬其中。
“我早就說,這群雜毛鳥不是啥好東西。”老狗撇撇嘴,輕蔑的嘀咕道:“若不是你狼爺我現(xiàn)在胃不好,哼哼······”
李逸眉頭緊鎖,注視著天穹上的火鳳,一時間有些為難。
以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對空作戰(zhàn),尤其是火鳳這種鳥中之王,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勝自己一籌。
要是顧連城在這里,興許能用他手中的長弓,同這火鳳搏殺一二。
但眼下······
他的目光漸漸轉移到了蘇牧身上,見后者依舊有恃無恐的樣子,甚至還對著自己微笑,李逸不由得心頭生出一個想法——
“蘇牧,剛才見你拿出了玄靈水,不知道······你那里可曾有什么法器之類的存在,借我用用唄?!?p> 蘇牧淡然一笑,似早就料到李逸會開口一般,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張巨大的長弓,遞給了李逸。
“前輩要的,應該是這種武器吧?!?p> 他這闊綽出手的樣子,也是將阿誠等人給鎮(zhèn)住了。
敢情自家的先知,竟然大有來頭?瞅他剛才展露出來的那一手,就絕非等閑之輩!
長弓乍一入手,李逸便感受到了徹骨的灼熱,險些將剛握住的弓再次給丟出去。
“這是天品靈器,赤血弓?”李逸大驚失色。
天品靈器在整個極北域里,就算是最為頂級的存在了,可能大勢力的掌門都未必能拿得到。現(xiàn)如今,在蘇牧這里,就像隨手丟了個垃圾一般輕描淡寫。
想到這里,李逸不由得對蘇牧的那儲物戒指產(chǎn)生了覬覦之心。
正所謂,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要不是李逸重生來過,實在是窮的快要砸鍋賣鐵了,怎會如此?
他灌輸了一部分自己的雷火之力與太一真氣,手剛搭在弓弦上,便陡然顯現(xiàn)出一根火紅色的光矢。
李逸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存在于自己這一箭之中的本源之火。
在它出現(xiàn)的瞬間,天穹上狂舞著的火鳳,卻讓人意外的消停下來,鳳眸中遽然生出一絲畏懼與慌亂。
其發(fā)出的火焰,紛紛向本源之火頂禮膜拜,亦如臣子見到了最為尊貴的君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李逸舒展手臂,任憑那光矢劃破長空,向火鳳的巨大軀體飆射而去。
火鳳從震驚的狀態(tài)中蘇醒過來,漸漸不受本源之火影響的它,在面對那道箭矢時,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在它剛張開雙翅,想要用帶起的滾滾烈焰,將箭矢擊落下去,迅疾如流星的箭便已然貫穿了它的一只翅膀!
在那個瞬間,甚至連噴涌而出的血箭沒能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被本源之火焚燒成霧的血氣。
李逸也并沒有想象到這箭矢會有如此威力,當下更不必留手,瘋狂的向火鳳射出箭矢,將對方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有一點,蘇牧說的倒是很對。
這火鳳根本就是仗著修為,在蠻荒之地對蠻人們逞兇斗狠,胡作非為。
實際上,它只不過是個火鳳幼崽,修為頂多金丹左右。
再加上此地沒有靈力,它本身能操縱的靈力很稀薄,所以現(xiàn)在實際能發(fā)揮出的力量,也就勉勉強強能達到筑基初期的水準。
李逸的本源之火,被稱之為火中真君一點不為過。
別說是尋常的鳳凰火焰,即便是天地之中的異火,單單比拼火焰的品質(zhì),也沒有任何一個存在是本源之火的對手。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愚蠢的人類,我要殺了你們!你們,全部都得死!”
火鳳狀若癲狂,在空中旋轉飛舞,一邊躲避著李逸的攻擊,一邊向朱雀部落降下紛繁的火雨。
“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還想著如何行兇,當真是癡兒?!?p> 蘇牧無奈的搖搖頭,手中再次揮灑出大量的水珠,將整個朱雀部落中的火焰瞬間澆滅,更是在其周圍,布上了一層同樣的御水障壁。
被李逸這一番攢射,火鳳的身上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而且李逸的攻擊對于它而言是極為殘忍的——
從光矢中滲透進去的本源之火,讓火鳳根本無法動用靈力進行修復,反而它本體擁有的鳳凰神火,卻要遭受本源之火的攻擊。那種力量纏綿交織且對抗不止的感覺,讓火鳳瀕臨崩潰。
到了最后,它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去攻擊蠻人,反而調(diào)轉身形,便想著盡快飛離這片區(qū)域。
“我有說過,讓你走了嗎?”李逸冷笑。
說著,他將劍胚取出,輕輕的搭在弓弦上。
霎時間,火光四射,橙紅色的光芒占據(jù)了所有人的視線,威武且霸氣,宛若滅世的神祇,對天穹傾瀉自己的滔天怒意。
即便是一直慵懶、蜷縮成團的老狗,也微微動容,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