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很快從剛才震驚的情緒中平復(fù)過來,聳了聳肩:“這我還真不知道。”
“一起去看看朱雀部落的情況吧?!碧K牧嘆了口氣,“遭此大劫,對他們的打擊也不算小?!?p> 正當(dāng)幾人準(zhǔn)備走到部落去的時候,老狗“嗖”的一聲躥了出去,掠到了鳳翼近前,便張開血盆大口,將其吞了進去。
偌大的鳳翼,頂?shù)纳铣砂偕锨€土狗的大小,但這家伙卻瞬息之間將整個鳳翼吞噬進去,當(dāng)真是嚇了眾人一跳。
就連朱雀部落的人,亦是匍匐在地,不停的磕著頭,連聲喊道:“薩瑪??!這是薩瑪顯靈了啊,幫我們趕走了妖怪!”
李逸啞然失笑,這蠻人的目光未免太過短淺了一些,之前認鳳凰為朱雀,也亦是如此,難怪他們這次會吃了大虧。
“我跟你們說,這雜毛鳥的膀子,可歸我了,正好替你倆解決個麻煩?!?p> 老狗搖頭擺尾的跑了回來,肚子早已圓滾滾的,說話間便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一股純粹無比的魔氣,陡然間從它的嗓子眼里涌了出來,漸漸彌散開。
李逸冷笑一聲,“原來這鳳翼上動了手腳,難怪故意留在這里。以我這個性格,搞不好真會將其煉化。”
“對于此等貧瘠之地,鳳翼的確是個好東西?!碧K牧頜首微笑。
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此刻的二人倒是看的開了。
整個朱雀部落的損失極為慘重,且不說剛才那一場大火直接將他們的儲備糧和營地給焚燒殆盡,更是死了不少的老弱婦孺。
對于蠻人而言,缺少了女人,整個族群的繁衍就會慢下來。
在死亡率極高的荒原上,若是不多生多育,能夠參與捕獵的勞動力,都算個問題。
此刻的布察也沒有了最開始的飛揚跋扈,整個人都傻了,像是失去魂一般,嘴里絮絮的念叨著:“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
當(dāng)他看到了李逸和蘇牧走過來時,突然用膝蓋在地上跪著蹭過來,“砰砰砰”的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薩瑪大人,是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您,求求您救救我們部落吧?!?p> 這布察本身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人,只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而誤入歧途罷了。
更何況,按現(xiàn)在的情況看,他的行為或許是受了那邪火鳳凰的蠱惑,便讓李逸更有理由原諒他了。
“罷了,你起來吧?!崩钜轃o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我也沒有什么辦法讓死者復(fù)生,不過我倒是有個提議?!?p> 本來已經(jīng)絕望的布察,聽了李逸的話,反而生出了幾絲希望,急不可耐的說道:“什么提議,您快快請講。”
“關(guān)于這次的薩瑪大會,照例舉行?!崩钜菹肓讼耄^續(xù)道:“既然蠻荒上,一切都充滿未知,為何不將五個部落緊密的聯(lián)系在一起,形成整體,去征服荒原?”
“這……”
布察心虛的望向阿誠,以前他們朱雀部落可沒少欺負翔龍部落——如果搞聯(lián)合,恐怕翔龍部落的人第一個不答應(yīng)的。
誰知,阿誠竟然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我倒是沒什么意見。我們五大部落長此以往的戰(zhàn)斗,反而會分化了力量。”
“阿誠,我朱雀部落對不起你們!”布察也許是心態(tài)發(fā)生了改變,恭恭敬敬的對著阿誠磕了個頭,“從今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p> 見雙方已經(jīng)達成了和解,李逸也放心不少,當(dāng)即讓布察派人通知其他幾大部落,讓他們一同前來參加這次的盛會。
李逸感覺,這片荒原上隱藏著太多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的神奇存在。若想早日回到巔峰,解開天界的謎團,這些都是他必須要做的。
直至此時,李逸才明白蘇牧為何要讓自己留在這里。
對于神祗而言,想要從人類成功晉升,并非倚靠著自己的通天修為,更重要的一環(huán)便是人們的信仰之力!
這片蠻人雖然尚未完全開化,但忠誠度自然不必說,將這群人的信仰之力轉(zhuǎn)化為己身一部分,才能夠形成完整的獨立神格。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其他人,如果沒什么事的,就和我一起整理部落的殘骸吧?!?p> 災(zāi)難過后的重建工作是非常困難的,李逸在各種斷壁殘垣下找到了不少受傷的蠻人,并將自己的隨身丹藥分給他們,醫(yī)治他們所受的傷害。
至于徹底死掉的那些,也沒法再出手相助了,畢竟李逸不是什么神仙。
“薩瑪大人,那些黑色的小藥丸都是什么東西?。俊笨粗钜菽贸鰜淼牡に?,阿誠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追問道,“能給我一顆嗎?”
“沒病吃什么藥?”李逸苦笑,“不過你若是想學(xué),以后有機會我可以教你?!?p> “阿誠確實適合修煉?!碧K牧用很玄妙的目光注視著李逸,意有所指,“如果你能把他帶出去,你們兩個之間,或許還會有一段命運的交集?!?p> “帶出去?”
李逸突然想起了阿里他們最初說過的“詛咒”,不由得問道:“對了,蘇牧,這蠻荒大陸上的詛咒,到底指的是什么?”
“你說這個啊?!碧K牧目光悠長,沉思片刻,緩緩道:“其實也沒那么復(fù)雜。聽那兩個孩子說,你已經(jīng)進入過禁區(qū)了,對嗎?”
“是的,那里只有一片遠古戰(zhàn)場,除此之外,再無他物?!?p> “問題就出在遠古戰(zhàn)場上?!?p> 蘇牧嘆了口氣,道:“那遠古戰(zhàn)場的來源,是這片世界的末法時代之戰(zhàn)。在修為和技術(shù)達到了極點時,若不進步,更上一層樓,那么一切的秩序終究要破碎崩壞,并重新鑄就?!?p> “是的,這里沒有法則之力。我所使用的真氣,究其根本是來源于另一方天地?!崩钜菘戳艘谎郯⒄\,惋惜道:“對于土著居民而言,這里即無邊永夜,看不到希望。”
“事實上,你想的有些簡單了?!碧K牧一針見血的指出:“按照以往的諸天法則,所有的規(guī)則在崩壞后,是要進入又一次的輪回。但此地規(guī)則完全消失,結(jié)合古戰(zhàn)場,你就沒聯(lián)想到什么?”
“你的意思是說……”李逸突然有了個極為大膽的想法:“這些蠻人的先祖,殺死了自己世界的神?并遭到了詛咒?”
“是的。在這之前,我還只是猜想,但見到了那巨手,我便全部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