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阿原,地址發(fā)給你了,準時到哦?!?p> 芳芳在原薰的手機里留下語音消息。原薰當時正在洗漱,她對今晚的海鮮大餐可是相當?shù)钠诖?p> 任劍這些天都泡在「小書鋪子」,今天也是。他說,既然不用考慮雙號晚上去酒吧,那他要好好和店長重新規(guī)劃下所有人員的排班。
正當她準備出門,任劍來了電話。
“出門了嗎?”他問。
“正要出門,打個車過去,時間應該剛剛好?!彼戳讼聣ι系溺姟?p> 任劍提醒著,“記得給肥貓加點糧食。雖然已經(jīng)架了一塊木板,但今天還挺冷的,你關好門窗,就別讓它出去了?!?p> “好的,這就去。”原薰看了看小王子的飯碗,果然已經(jīng)見底了。
“你快結束的時候給我電話,我去接你?!彼^續(xù)說,“記得穿的暖和點?!?p> “知道了,嘮叨鬼?!彼χf,她正在習慣這個男人給予她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關懷。
“我一直以為我除了膚色,都沒能從我媽身上遺傳到什么,原來還有這愛嘮叨的壞毛病,”他說,“我需要點時間找「嘮叨」談談,好讓它跟我保持一些安全距離。至少不能讓我女朋友老是嫌棄我。你路上小心。”
被他的幽默逗笑,原薰回了一句,“嗯?!本蛼斓袅穗娫挕?p> 今晚,她除了對海鮮大餐滿滿的期待,還想見見小飛魚,不知道他和應蓮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來到酒店,原薰在手機上聯(lián)系著芳芳。
唱片公司租下了一個多功能廳,雖然不需要錦衣華服,但大家似乎都還是比較正式。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著。慶幸自己沒有穿著衛(wèi)衣牛仔褲就來了,一件毛衣帽衫,闊腿褲,休閑是休閑,好歹也算是相對過得去的衣服。她將羽絨衣外套往手臂里攏了攏,準備進去。
“阿原!”芳芳在簽到臺旁與人聊天,眼睛時不時向電梯口張望。
看到她來了,就趕緊迎了上去。
“你都沒叮囑服裝,穿衛(wèi)衣來的話,要被人家笑話死?!痹估吐曊f。
芳芳側過身看了看她,“你這完全OK啊,還擦了口紅,完美完美。反正等下有什么事情他們幾個男人會上去的,我們就放開肚子好好吃,海鮮大餐,想想我就要流口水了。”
“他們呢?”她問。
“都已經(jīng)在里面了,我特地出來等你的?!狈挤纪熘氖直郏鶗隼镒?,“我讓主辦方的會務姐姐給我們安排在了最角落的一桌,同桌的基本都是熟人,走吧?!?p> 進到里面,一片熱鬧的氣氛。原薰看著老大他們已經(jīng)坐在了座位上,向大家點頭打招呼,然后在小飛魚身旁的空位上坐下。多日不見,他看起來似乎恢復了神采。
“阿原,你來啦?!彼鲃诱泻簟?p> 原薰笑著回應,“來晚了,路上有點堵車?!?p> 大家熱絡地聊著天,最近的工作有條不紊,比起之前日日夜夜熬通宵譜曲的時候要輕松很多。同桌還有之前合作過的和聲團隊的幾個核心成員。
原薰默默吃著龍蝦刺身冷盤和螺肉刺身,充滿了滿足。
“阿原,”小飛魚湊過來,“我跟應蓮和好了?!?p> “太好了?!?p> 應蓮和任劍之前的關系,她已經(jīng)從幾次和任劍的深談中得知一二。他雖然沒有特意去說明,但情感的細節(jié)表達總能在訴說者的眉眼中看出端倪。原薰知道,那只是一段學生時代的過去。
人,總是有了一段又一段的故事累積,才變成了現(xiàn)在的自己,任何你欣賞的部分,可能都是那點滴匯聚而成的。
小飛魚有點臉紅,不知道是酒精的關系,還是燈光的關系,“我想,我可能有結婚的打算了?!?p> 結婚。
“真好?!彼l(fā)自內心地恭喜,“隨時恭候你們的喜帖?!?p> 這個有點孩子氣的大男孩也已經(jīng)長大了,也到了考慮成家的年紀。他和應蓮姐的這段姐弟戀,總算是走向了開花結果。沿途波折,都將成為他們這份愛情的養(yǎng)分。
***
慶功宴慢慢進入高潮,主辦方帶著Rosa一桌一桌地打招呼。參加這場慶功宴的都是跟EP前端后端息息相關的人員,主要是內部慶功。
聽說銷量不錯,網(wǎng)絡點擊率也是連續(xù)兩周都在新人排行榜的前三名,功不可沒的新媒體運營團隊也是被團團圍住。對于新人而言,除了自己本身,還要有三觀正確的經(jīng)紀公司全力支持,而人脈關系,則可以錦上添花,助你無往不利。
海鮮大餐也一盤一盤地被端上了桌,從菜色來看,真的是下了血本??v覽全局,估計全力以赴對待這些海鮮們的,也只有原薰了。她傾聽著同桌朋友們的對話,報以微笑,偶爾回應。可這手中的筷子也是一刻也沒有停下。
突然,原薰停頓了一下。胃部突然傳來一下輕微但能感覺到的抽搐。而這時上來的「辣煮海螺」讓原薰硬生生地無視了這一波腸胃預警。
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原薰連著吃完第四個大海螺的時候,老大示意GREEN全體起立舉杯。原來Rosa和她的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向他們這桌走來。
“讓我們來敬敬《愛傷》的大功臣!”
酒杯叮咚,各種恭喜不絕于耳。
和Rosa團隊的合作,其實還是挺愉快的,高標準嚴要求,也是大家共同追求的。對方公司也不止一次的,向老大和芳芳透露想要繼續(xù)合作的想法,還有其他藝人的專輯編曲等等。
成軍多年的GREEN,又默默地,穩(wěn)穩(wěn)地,在這個幕后圈子里,夯了一塊基石。
可吃著吃著,聊著聊著,原薰?jié)u漸覺得自己有點走神。額頭開始滲汗,腹部又傳來了一陣絞痛。她不動聲色地用指尖去尋找最疼痛的那個部位。
根據(jù)之前的經(jīng)驗,如果在她按壓之后,痛感依舊沒有減輕的話,那么她就要引起足夠的重視了。
怎么會這樣……
上一次急性腸胃炎,醫(yī)生就說她三餐不定時,且偶爾暴飲暴食,對本來就脆弱的腸胃功能造成了更大的負擔,還經(jīng)常腹痛了不去醫(yī)院檢查,沒有穿孔就應該偷笑了。
可現(xiàn)在有任劍天天照顧著三餐,她都壓根要忘記自己是個腸胃炎潛在病人了。
眼睛的余光掃到這滿滿一桌海鮮大餐,莫非又是貪吃惹的禍?
突然一陣胃酸翻涌,原薰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她默默地起身,向洗手間挪去,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攥著口布以防止自己隨時要吐出來。這場慶功宴她絕對不是主角,不能引起騷亂。
來到洗手間,她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地沖進了隔間,嘔吐,真的是猝不及防。
緩過一陣,她發(fā)了消息給芳芳,拜托她把自己的包和外套拿到洗手間,說人不太舒服要去醫(yī)院。她又調出任劍的對話框,讓他不用來接了,她會自己回去,且不知道要到幾點。忍著陣陣惡心,原薰打開隔間的門,到洗手池邊等芳芳。
“阿原,沒事吧?”原薰的臉色,明顯慘白了許多。
“突然胃不太舒服,”接過芳芳帶來的包包,原薰從內口袋里拿出了一條粉末紙袋,“我去下醫(yī)院?!?p> “要去醫(yī)院這么嚴重?我陪你去吧?!?p> 原薰搖搖頭,她向來是不喜歡太麻煩別人,她晃了晃條形的小紙袋,“吃了胃藥,應該不會太嚴重。只不過之前跟醫(yī)生約好,如果不舒服的話,一定要立刻去醫(yī)院檢查?!?p> 芳芳看著原薰微微冒汗的額頭,聽著她虛弱的語氣,身為樂隊經(jīng)紀人,也有她自己的主意,“胡鬧,你這人就是喜歡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二話不說,給原薰披上外套,打電話讓小飛魚帶著她的大衣和包包,還有他自己的,在大廳門口碰頭。就這么半推著半架著原薰,走出了洗手間。
兩人扶著原薰來到酒店門口,上了出租車。芳芳在樂隊的小群里匯報了他們三個人的動向,以及原薰的情況,至少有他們兩人陪著,讓老大和昀棋放心。情況嚴重了會立刻通知他們。
原薰靠在后排的椅背上,很難受。所幸酒店附近大概10分鐘的車程就是市立醫(yī)院,又已經(jīng)過了晚班高峰,應該很快就能到了。她捏著手機,想著要不要通知任劍這個情況,其實她不想讓他擔心。
而電話就在這時,響了起來,原薰看了來電顯示,果然是他。
芳芳在這時開口,“需要我?guī)湍憬訂??要告知他你的情況嗎?”
原薰恍惚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她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想要多依靠他一些了。
“怎么了?”電話被接起來的一瞬間,對方就發(fā)出了疑問。
芳芳看了眼通訊錄的姓名,“呃,你好任先生,原薰她身體不舒服……”
小飛魚從前排回頭,“是任老板嗎?換我聽?!?p> 電話就這樣來到了小飛魚手上,“任老板,阿原好像吃壞東西了,現(xiàn)在有點虛弱,我們正在去醫(yī)院的路上?!?p> 任劍在電話里反應迅速,“發(fā)個定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