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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應(yīng)靈此時卻是上前,拉住寧子世:“快走吧,天色已晚,恐真找不到下榻之處?!?p> 寧子這點點頭,隨其一同走入城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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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刻后,待兩人身影消失。
“你差點說漏了嘴?!币坏郎碛白躁幱爸芯従徸叱觯~步至老叟身前。
“嘿嘿,都怪那小子太能說了?!彼行M愧地撓頭,一抹諂笑堆上老臉,“那約好的報酬……”
“罷了。”那道身影從衣袖取出一袋銀兩,“拿著快走吧?!?p> “是是是,謝謝姑奶奶,謝謝姑奶奶。”他不停作著揖,姿態(tài)低微。
“不用謝我?!蹦堑廊擞罢律?,轉(zhuǎn)身離去,“要謝就去春箋坊多消受消受吧?!?p> ……
“店家,這里還待客……”
“關(guān)門了關(guān)門了,去別處問去。”
“老板,不知可否留我二人一宿……”
“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兩位公子另尋他處吧?!?p> “大娘,這酒樓還待客嗎?”
“不好意思啊兩位公子,今日已經(jīng)歇業(yè)了?!?p> ……
兩人走完城道,問遍客棧,卻終是未果。
月已中天,柔光將整個南郡籠罩,幾片纖云撕去玉盤一角,亮得瑩瑩。
兩人沐著月色,茫然站在街角。
“子世?!眲?yīng)靈忽是正色,“還有一處我們未曾問過。”
“南郡都已走遍,哪還有未識的客棧酒樓?”
“有的?!?p> “哪家?”
“春箋坊?!?p>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陣沉默,這春箋坊可謂最為有名的風(fēng)月之地,創(chuàng)立之初便注定與官宦絕緣,當(dāng)然,也不乏一些徇私舞弊之類到此尋歡作樂,欲得幾番云雨。
他寧子世當(dāng)然不是此類。
“不可?!八馈?p> “有何不可?眼下沒有酒樓客棧開張,也無哪戶人家肯收留我們,只有這春箋坊燈火通明,可以一宿,況且子世你手上可是有那春箋,若不趁此機會將其消受,豈非可惜?”
寧子世聞言,眉間微鎖,緩緩搖頭:“不……我寧可睡在荒郊野外,也絕不踏入那春箋坊半步。”
劉應(yīng)靈卻是嘆口氣,面現(xiàn)無奈:“這里一直不甚太平,你若是想因此丟了性命,可以試著露宿?!?p> 寧子世面色變換,不禁有些遲疑。
他自有他的顧慮,若是想為官,這類去處是沾不得的。
但今夜偏偏又無處可宿。
“我知道,你是想做官,不進春箋坊是怕有后顧之憂?!眲?yīng)靈來回踱步,好言相勸,說出寧子世顧慮,“欲當(dāng)官宦,不上青樓的說法自是由來已久,但你好生想想,這滿朝文武,有幾個沒進過這般風(fēng)月場的?這些說法,放在朝廷,明面上眾口一詞,背地里言人人殊,就算你今日入了這春箋坊,又有幾人能知?”
“可……”
“總之,選擇的是你。”劉應(yīng)靈聳聳肩,走過寧子世,向春箋坊行去,“我可左右不了你。”
寧子世獨自站在原地,目光在地面游走,雙手緊攥。
陡然間,幾點濕跡,顯在他的衣衫之上,幾處冰涼將他躁意平息。
“下雨了?”他兀自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