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踐深身上的魔氣散盡,恢復了正常人的樣子。他看著倒在地上的何奚,腦袋里卻沒有一絲相關的記憶。
何奚緩緩醒來,看到呆愣在她身邊不知所措的沈踐深,有些驚訝:“踐深?你怎么在這里?我怎么在這兒?這兒是哪兒?”
沈踐深看到她醒來,高興地扶她起來,回答說:“我也不知道?!彼_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原因。
眼下二人被困在一個山洞里,山洞一邊是一個洞口,外面是萬丈懸崖。另一邊是一個黑漆漆的通道通往不知道什么地方。
何奚嘴角抽了抽,心里在猜想是不是姜列山在搞什么鬼?嘴上問沈踐深:“要不要跳下去?”
沈踐深一臉無奈的樣子:“您認真的嗎?”
何奚笑了笑,她是不想走那條危險莫測的通道的,走那條通道豈不是遂了他人的心愿。
可是自己卻沒有膽子跳下去,腳邊的碎石一個個滑落,滾落到萬丈之下,讓人心驚膽顫。
她轉過身,向那條通道走去,嘴里發(fā)出的聲音有一種掩飾不過的落寞:“走吧!”
沈踐深跟在她身后。這通道完全天然形成,四周的墻壁似乎隱隱在跳動。何奚摸了上去,手掌下竟然感覺到了溫度。
“這是什么東西?我們難道被什么怪獸吃掉了?”何奚看向沈踐深:“踐深,你有刀嗎?”
沈踐深點點頭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刀,沒有遞給何奚,自己一刀插在了墻壁之上。墻壁上噴濺出黑色的液體,何奚聞了聞,隱隱有一股血腥味兒。
“這里太奇怪了,不宜久留?!焙无上轮袛啵@墻壁竟然像是人的腸子血管一樣,不僅在緩慢跳動,還有疑似血液一樣的液體。
兩人加快速度向通道外跑去,可是這通道像是無窮無盡一樣,兩人跑了許久都沒有跑到外面,甚至在通道里連個活物都沒有看到。
何奚不敢休息,兩人走路的速度慢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通道變大。
“踐深,你說,這是心臟還是胃???”何奚看著這四周的樣子,疑惑道。
沈踐深摸了摸四周的墻壁:“跳動更加劇烈了,是心臟吧?!?p> 何奚看了看墻壁一側的另外一個兩個通道,符合心臟的結構,點了點頭:“應該就是心臟。咦,你看那邊有一把劍!”
何奚的目光徹底被那把劍所吸引。那把劍晶瑩剔透通體藍光,在整個山洞里格外耀眼。
“好漂亮的一把劍!”何奚慢慢走近中心的那把劍。
沈踐深想攔住她,已經消失的那股黑氣卻忽然出現(xiàn),很快占據了他的靈臺清明,他的眼睛變成了全黑色。
臉上掛著一抹邪笑,他仰天大吼:“恭迎魔尊降臨!”
何奚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那把劍。
沈踐深的身體被灌注以一股巨大的魔氣,四周墻壁的跳動似乎都停止了,灌注完成,沈踐深的臉上布滿了紫色的魔紋。
他似乎第一次來到這一方天地,張開雙臂使勁兒地擁抱著這片天地,盡情地呼吸著。
“哈哈哈,哈哈哈!奚兒!”他快步走到何奚身邊,臉色柔和,即使臉上滿是魔紋也顯得不那么猙獰了。
“奚兒......”他的手嘗試著撫上何奚的臉,何奚忽然被驚醒,看向面前的那個人,忽然后退:“踐深!你......你怎么變成這樣?”
沈踐深收回手,笑道:“奚兒,我不是這個愚蠢的凡人,我是......魔尊羿月?!?p> “魔尊?你對踐深做了什么?”
“奚兒,你現(xiàn)在不記得我沒關系,馬上,你就會想起我,只屬于我一個人!”他的手指向那把劍:“拔出它!”
何奚看著那把劍,心里有一種發(fā)自靈魂的沖動,自己無法抵抗這把劍對自己的吸引力。
她的手不自覺地伸向那把劍,卻猛地收了回來。
“不要怕,拔出它!”魔尊的話似乎含有魔力,何奚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那把劍,等她醒過神來的時候,劍已經在自己的手里了。
那把劍發(fā)出一股很強的吸力,何奚甚至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要被吸過去了。
劍里有一陣陣嘶叫,哀鳴,悲怨的氣息充斥著何奚的大腦。
她一陣眩暈,倒在了地上。
此時,那把劍里卻飄出一個人影。
她一身紅衣滿面魔氣,容貌極其艷麗讓人移不開雙眼。
魔尊搖了搖頭,說:“還不夠,你身上的魔氣還不夠!”
從劍里出來的女人蹲在何奚的身邊,看的是何奚,話卻是對魔尊說的:“魔尊,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的魂魄還不全?!?p> 魔尊輕笑了一聲:“你且跟在她身邊,不要讓那個人搞鬼?!边@話是對這女人說的。
“你也跟在她身邊,等時候到了,我自會出現(xiàn)?!边@話卻是對沈踐深說的。
他說完眼睛一閉,沈踐深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何奚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自己身邊,那樣子,似乎在守候。
“你是誰?”
紅衣女人開口:“我是鏞瞑劍的劍靈,你叫我鏞瞑就好?!?p> “鏞瞑?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過。”她想著,四下一顧,便看到沈踐深倒在地上,他臉上的魔紋已經褪去。
“踐深?”她想走過去,卻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魔尊?”
鏞瞑似乎知道她的顧慮,為她解惑:“他現(xiàn)在是沈踐深,不是魔尊?!?p> 何奚松了一口氣,問:“這把劍叫鏞瞑劍?好漂亮!”她歡喜地擦了擦劍身,鏞瞑看著她的眼神漸漸柔和:“這是魔尊親手煉制的?!?p> 何奚擦著劍身的手頓住,把劍拿在手里,既舍不得扔,也舍不得留下。
“這把劍,是屬于你的。”鏞瞑再次開口。
何奚不明就里,可看到鏞瞑欲言又止的神色知道她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我們要怎么出去?”她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這里不是姜列山的套兒,是魔尊下的套兒,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俄羅斯套娃,里外全是套。
鏞瞑似乎看到了何奚的想法,撲哧一笑,而后強忍著笑意說:“我們御劍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