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jīng)歷一天的苦戰(zhàn),夜半時分,衛(wèi)大人調(diào)撥二十名勇士交由司徒帶領(lǐng)前去刺殺謝利可汗。
“我有些看不懂你了。你若信任他為何派他去送死?若不信任,又何必讓這些兵士去陪葬?”周至看著勇士們遠去的背影問道。
“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若右賢王給的地圖為真,以他們的能力全身而退并不算很難。若是地圖為假,他們自當投降,反間計才是真正的開場?!毙l(wèi)總督解釋。
周至略一思索便豁然開朗,“此計甚妙!”
夜半時分,一群人著黑衣縋墻而出。城墻下集合眾人之時,他們赫然發(fā)現(xiàn)阿桂混入了其中。、
“胡鬧!你怎么來了?”司徒修厲聲喝問,“矛三呢?”
一身黑衣短打的阿桂答道:“我跟他比武,他輸給了我,就把機會讓給我了?!?p> 司徒修無奈,“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是行軍打仗不是一個人的單打獨斗!”
“這回去刺殺突厥王,不是行軍打仗!”阿桂狡辯。
這隊人馬中的副手韓亮說道:“矛三既然沒來,阿桂姑娘武功高強頂替他也無妨?!?p> 司徒隊長勉為其難答應(yīng)了,惡狠狠說道:“一切行動聽指揮,不可貿(mào)然行事知道嗎?還有,跟在我身后!”
司徒修帶領(lǐng)二十名勇士潛入突厥大營附近,根據(jù)行轅分布圖安排各人職位:留下幾人在外策應(yīng),十人分別去各角落放火,司徒則帶阿桂一人前往營門。
“我是右賢王特使,有重要情報告知?!彼就接猛回收Z對營門兵士說道。
看守查看了他的信物,派人進去通傳。很快得到回復(fù)兩人順利進營。
“有什么大事非要這么晚來!”謝利可汗十分不耐,遠遠站在案幾之后,若不是司徒所拿信物是右賢王子嗣一支才有他是不會見的,他打量司徒面貌,發(fā)現(xiàn)是秦人,不禁狐疑:“右賢王老弟何時多了你這個兒子?”
司徒修淡然解釋:“我母親是秦人,我長得隨我母親。這些年也一直在蘭州?!?p> “哦!”謝利可汗饒有興致,他想起來右賢王似乎是與一個秦人女子有過一段風流韻事。
大王子打量了他一番說道,“沒錯,面貌雖有些變化,你就是七年前右賢王帶回來的那個小蘿卜頭!不過聽說你后來逃跑了。”
“右賢王安排我去了蘭州。我面貌接近漢人,一般不會有懷疑?!?p> “這就是雜種的好處。”謝利可汗輕蔑說道。
雜種二字太過侮辱,司徒面容有一瞬間僵硬,隨即就放松下來,冷笑道:“哼??珊寡y(tǒng)高貴,率兵五萬,圍城十日,攻城七日,除了損兵折將似乎一無所獲?!?p> “好大的膽子,竟敢出言不遜!”大王子呵斥道。
“也就只有我這個雜種才能給你們搞來這涼州布防圖,不知可汗要是不要?!八麖膽阎刑统鲆徊垦蚱ぞ?,抬手晃了晃。
“涼州布防圖?”謝利和大王子大喜。
“快快呈上來!”謝利命近臣去取。
司徒一個騰挪來到油燈旁邊,將羊皮卷靠近火舌。“大王,雜種也是有追求的?!?p> “你做什么?”
賬中數(shù)人一時劍拔弩張。阿桂守在司徒身邊。
“我在蘭州十數(shù)年,受夠了秦人的白眼,沒想到在突厥也是一樣!”說完他又將羊皮卷靠近火源。
“你想要什么?”謝利問道。
“右賢王之位!”司徒一字一句說道,“我父親年事已高,也該由我繼任了?!?p> “笑話!”謝利冷笑,“就憑一張不知真假的布防圖就妄想右賢王之位?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涼州布防圖只是投名狀。我還有涼州蘭州朔州的破城之法,這些夠不夠?“司徒輕笑。
謝利可汗目露精光,深深打量著司徒,想要分辨他說的真假?!按笤捳l都會說,給我看看圖,再說說你的計劃,我才能知道你配不配接替你父親之位!”
司徒將圖遠離火源。眼神示意一下阿桂,走向謝利可汗。
突厥大汗這幾日一直因涼州久攻不下憂心忡忡,有人送來布防圖,又是右賢王安排的暗哨,自然沒有任何疑心。
司徒走到案幾旁邊,放下圖,緩緩展開。
“著火啦!”帳外傳來亂糟糟的聲音。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敝x利可汗對帳內(nèi)一個侍衛(wèi)說道。那侍衛(wèi)聽令出去。眼下大帳之中只剩下謝利可汗父子和一個侍衛(wèi)。
“你繼續(xù)啊?!敝x利可汗看到司徒停下動作,催促道。
司徒修給了阿桂一個眼神,阿桂立刻嚴陣以待。
“不知大王聽沒聽說過圖窮匕見的故事?”司徒冷冷問道。
“什么?”謝利父子自然是不熟悉漢家典故的。
就在這一瞬間卷軸中銀光一閃,司徒拿出匕首刺向謝利可汗心臟,謝利可汗不及反應(yīng),匕首沒柄而入,霎時間沒了氣息。而與此同時,阿桂奪下侍衛(wèi)冰刃,手起刀落將其擊殺在地。
大王子大驚失色,立刻呼救,被司徒一腳踹飛。他從突厥可汗尸體上拔下的匕首架在王子脖頸:“我討厭別人叫我雜種!何況這幫老家伙年紀大了,以后該是你我年輕人的天下了。大王子意下如何?”
“你要做什么?”大皇子掙扎起身。
“聽說可汗更加寵愛二王子,而且二王子娘舅可是突厥大將軍,大王子不擔心?”司徒言語似有蠱惑。
“你究竟想做什么?”大王子提高音量。
“明日向右賢王問罪。然而等我消息,我可讓你不費一兵一卒取下涼州和蘭州。此后玉門涼州歸你,我只要蘭州?!彼就降幕卮鸷苁呛V定。
“你究竟是誰,為何如此有信心?”大王子滿腹狐疑,這個有過兩面之緣的人究竟可信不可信呢。
司徒修拿出總督府腰牌。
“你是替秦人做事!”大王子火冒三丈。
“不,我只為我自己做事?!彼就綋u頭?!拔也粴⒘酥x利可汗,怎么取信于衛(wèi)冬生?不取信與他又怎么殺了他?”
“好,我相信你,不過別忘了你承諾,涼州和玉門都歸我,蘭州歸你!”大王子說道:“擊掌為誓!違背誓言者不得好死!”
司徒修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與他擊掌為誓。
而后兩人大搖大擺的走出可汗營帳。一腳踏出大營門之時,追兵來襲,“抓住那兩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