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吾狂耳
“甚矣吾衰矣。恨平生、交友零落、,只今余幾……”
一眾才子還沒有什么思路的時候,趙栩這邊已經(jīng)開始書寫了??此淖郑请`非楷,字的大小各不相同,看起來著實的有些奇怪。
“呵,這也叫字?像是隸書卻又不是隸書,像是楷書,卻又不是楷書,有一個詞怎么說來著,邯鄲學步,不但沒有學會,反倒是把自己本來的字體都給弄丟了。”趙栩一開始寫,已經(jīng)有人開始點評了起來。
每個時代都不缺少噴子,好多人,就是為了噴而噴。
趙佶在最中央的位置,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趙栩?qū)懙倪@字便是那所謂的“板橋體”。
這種字體更像是一種藝術字,單獨摘出來其中的一個字,確實是不美的,但若是組合起來,卻是更有一種錯落的美感。
“不要瞎說,這是著名的板橋體,蔡太師都說了,這種字體是不可無一,不可有二,你還敢在這里大放闕詞?!边@個時候另外一個才子打斷了這個人說的話。
若是一般人的評價的話,這個人或許還會反駁一下,但是聽說是蔡京所說的,這個才子便乖乖的閉嘴了,雖然蔡京是一個奸臣,但是卻也是不得不承認他同時也是一個藝術家,他都說這個字好的話,那這字肯定是好的。
此時再看向趙栩手底下寫的內(nèi)容,眾人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不很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趙栩停筆,全場肅然。
一如既往的狂妄啊,就像是剛才說在場的學子都是渣渣一樣,這首詩同樣的張狂至極,不很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這是多么的狂妄,但是通讀全詞之后,卻是讓人禁不住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情緒來。
這首詞的意境、胸懷,實在是太過于龐大了,以至于旁邊的噴子,這個時候居然也找不出什么詞來噴,這首詞的高度,恐怕都在蘇軾寫的賀新郎之上,自己再來噴,恐怕就要被在場的眾人給噴死了。
陳凡本來意境在紙上寫下了數(shù)個字,但是此時瞥見了趙栩?qū)懲甑脑娫~之后,整個人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再想要提筆書寫,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海里面居然翻來覆去的都是這首詞的內(nèi)容了。
陳凡居然沒有勇氣再寫下去了。
趙楷也是一個大才子,這個時候看到趙栩?qū)懙脑~,也是臉色一變,再看向陳凡,早就已經(jīng)被趙栩的詞給嚇破了膽,已經(jīng)根本沒有勇氣繼續(xù)寫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句話也并不是絕對的,最起碼在辛棄疾的這首賀新郎之下,估計沒有那首詞敢說比他寫的更好了。
“陳才子,你……”眾才子中能有希望和趙栩一決高下的人也就只能是陳凡了,但是這個時候眾人看向陳凡,卻是發(fā)現(xiàn)陳凡早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的戰(zhàn)斗力。
趙栩做完詞以后,居然無人敢再寫詞了,這場比試,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的懸念了。
“哎,無敵,就是這樣的寂寞??!”趙栩淡淡的說道,這句話對應著這首詞,再聯(lián)想到他之前說的那些話,看來,并不是趙栩有多么的狂妄,而是他闡述的就是一個事實,在場的眾才子,在他面前,就只是一些渣渣。
“怎么可能?你不是說那首詩詩仙道教給你嗎?”趙楷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沒錯,確實是仙道教給我的,這首也是??!”趙栩笑呵呵的說道:“仙道還交給我了幾首,你要不要也聽一聽?”
趙楷這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肯定是被這個小子給耍了,一直以為他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廢物王爺,誰知道這個小子居然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虎,趙楷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
“看你還能高興多長時間,希望等到宴會結束的時候,你還能這般的得意!”趙楷想到之后的安排,強行壓住了自己內(nèi)心當中的憤怒,笑呵呵的說道:“倒是也恭喜七弟了,能夠受到仙道的垂青?!?p> 言下之意,這詞也不是你寫的,你有什么狂妄的啊。
“沒錯,這肯定是你事先就準備好的詞,這個時候才突然拿出來的,你這是作弊?!迸赃叺囊粋€才子指著趙栩說道。
聞言,趙佶臉色陰沉了下來。
這首詞的詞牌名是趙佶出的,如果說作弊,那意思不就是趙佶也在作弊嗎?這根本不可能,這個賀新郎本就是他臨時起意想出來的,趙栩怎么可能提前知道,然后寫好了做準備呢?
再說,就算是想要做準備,能寫出這樣一首詞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吧,趙佶只是想不到,趙栩年紀輕輕的,怎么會有此的心境,可以寫出這樣大氣磅礴的詩詞來。
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眾人都開始鼓吹趙栩是事先準備好的詩詞,其實本身并不會作詞。
“栩兒,你的意思呢?”趙佶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些人很明顯的就是在故意找趙栩的麻煩,不過趙佶心里面卻是隱隱有些期待,畢竟趙栩?qū)懗鰜淼膬墒自娫~都是佳品,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還能帶給自己什么奇跡。
趙佶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下,倒是并沒有制止一眾才子的舉動,而是有些期待的看著趙栩。
趙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拿酒來!”不就是背詩嗎?我可是背了九年的詩,李白醉酒詩百篇,北宋以后,雖然詩詞沒落,但是一百首絕佳的詩詞還是可以找出來的。
趙栩?qū)⒁粔谰埔伙嫸M,說道:“汝等聽好了,本王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何為井底之蛙!”
魏間走到前面來,笑瞇瞇的說道:“安康王,雜家為王爺謄寫如何?”
“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p> 全場震驚,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任誰也不會想出來這兩首詩詞居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前一首還是大氣磅礴,是豪放派的風格,而后一首便開始婉轉(zhuǎn)細膩,變成了婉約派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