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遠處狙擊手的槍聲告一段落,廢墟中的士兵再次從掩體之中站起身來。
士兵頭領啐了口痰,Vulture多半是出事了,但對他的影響不大。
“Go.”
頓時,士兵們齊頭壓上,殘檐斷壁間人影閃動,從四面八方在同一時刻突入洼地之中。
站于洼地邊緣,人影卻已不見,洼地之中映入眼底的就只有那處巨大水泥板,人赫然就躲在底下。
頓時槍火轟鳴,無數(shù)子彈傾瀉而下,水泥崩碎四濺,半米厚的水泥板在子彈的撞擊下迅速侵蝕,不用多久就可以將其與之底下的家伙摧毀。
一個清脆的解栓聲夾雜在槍鳴之中,耳尖的士兵瞬間察覺,側頭一看,就在自己等人的身側斷墻之上竟卡著一顆破片手雷,安全銷被一根繩索牽拉扯出,彈飛的手柄已是彈落在了一旁!
“Lie down!Lie down!“
瞬間就有人大喊了出來,然而還是晚了。
“轟!轟!轟!”
突然間,三個方向上的殘破墻體中炸起煙塵,周遭的士兵瞬間被炸翻在地,槍聲也受吸引而暫時停止。
一名士兵距離適中,巨大沖擊波震得他腦袋發(fā)昏,正在努力爬起身時,耳鳴間仿佛聽到隊友在吶喊,還沒有等他清醒過來,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肩頭。
只見還未散去的煙塵中,一道人影晃出水泥板底下,一邊移動一邊朝士兵們開槍射擊。
破片手雷只有三枚,再加上被塞入墻縫中,所造成的傷害有限,大部分士兵均無大礙,迅速重新站起身抬槍開火。
頓時,槍林彈雨再次洗刷洼地,此刻卻是慢了一拍,那人影從水泥板之下出來后便展現(xiàn)了鬼魅一般的速度,交雜掃射的子彈竟連人影的尾巴都夠不著,在子彈掃入一片拐道前,人影便已閃入其中,朝著廢墟深處遁去。
士兵們呼喊著,留下幾人照看傷員,其余在指揮下散開,疾速追入廢墟中。
那人影速度極快,完全超出了人類極限,士兵在指揮下成功包抄,四五名士兵猛的從墻體后闖出堵住了他的前路,二話不說就扣下了扳機,迎著無數(shù)襲來的彈雨,他反而加快了速度,攜著殘影穿梭在子彈之間,竟離譜至極的躲過了所有子彈在彈尾的追逐下,他仿佛不受地球引力的影響,數(shù)步踏上墻,在墻面上連蹬了十多米遠,手攀住端墻頂部,一個晃影便翻身過了墻,墻另一面下方正好過來包圍過來的兩名士兵,聽到響動,還未得仰首,其中人就被一個劈腿砸倒在地,另一人剛要舉槍,那人影已經貼在他身前,手槍頂著胸口的防彈衣一連開了三槍,在泛起眼白的士兵軟塌倒下之前,他再次遁化為影消失在原地,向遠處急速奔離。
突然,四五顆震爆彈從四面拋飛而來,猛的一下爆鳴,劇烈的炸鳴甚至掀起地上的一股塵浪,急奔的人影也受到了影響,腳下失力翻倒在地上,滾出數(shù)米后強行蹲住了身形。
樊凡大口喘息著,緩了陣雙眼才恢復視力,整個腦袋還是在嗡嗡作響,手槍在翻滾中脫手已不知摔到何處,當他挺著身子再次站起來時,四周已經被士兵們團團包圍。
士兵們立于廢墟邊緣,不再進入障礙物極多的環(huán)境,他們吸取了教訓,與目標拉開了一大段距離,槍口微微下壓,對其可能突圍的路徑進行了一定彈道預判。
幾名士兵手中捏著震爆彈,他們找到了對付樊凡的有效辦法,打算一鼓作氣解決掉這難啃的骨頭。
就在這時,一名靠邊緣的士兵突然發(fā)出了慘叫,只見一名持刀的女子不知何時站在那名士兵身后,刀已捅入其腹中。
抽刀帶出一抹鮮紅,女子揮刀沖向隔壁的另一名士兵,慌忙間士兵將槍橫在身前招架,女子的刀技精妙,刀刃觸及槍架瞬間將扭轉刃口朝上,側身以前手手腕端住刀背中部,后手猛然拍打刀柄尾端,唐刀如花輪般繞腕倒轉一圈后,刀背送入前手,后手成掌推擊刀柄,將刀刃尖端送入接空身體前傾的士兵咽喉。
看著面前吐著血沫,努力阻止刀刃深入的士兵,女子神情默然,似乎殺人并沒有給她什么心理壓力,手中刀身一攪,頓時,士兵身子一挺,失去了最后的力氣。
一切都在一眨眼的功夫間發(fā)生,其他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因為女子身處數(shù)名士兵之間,距離太近開槍極易傷及友軍,距離最近的兩名士兵掏出各自冷兵器,一把匕首和一把三棱刺,沖了上去。
女子絲毫不懼,抽出刀身子俯于已是身僵的士兵陰影下,以其身體擋住最先刺來的匕首,在另一名士兵做出打算繞后的動作時,猛的推開“擋箭牌”,壓身前傾從一側以刃尖刺向繞后的士兵咽喉。
一寸長一寸強,手持匕首的士兵自然知道必須拉近雙方距離才有勝算,迎著刃口而上,在關鍵時刻士兵晃身微毫之距躲開刃尖,唐刀刃口沿著皮膚表面而過。
距離到了!他抓住機會,揮動匕首以猛朝對方左側脖頸扎去。
女子絲毫不慌,向右側翻滾躲開匕首并拉開距離,而后竟朝著另一名士兵奔去,將后背露了出來。
士兵還沒想明白為何,只覺自己脖頸一痛,手下意識摸上,翻開一看竟是滿掌鮮紅,一道纖細的縫由脖頸溢開,那動脈中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
士兵瞪大了雙眼,捂住脖頸的傷口還想去追,剛邁出數(shù)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甚至無法呼吸了,這才意識到,脖子上的口子已經切開了自己的咽喉氣管!
一手扶著脖子,士兵臉上露著難以置信的神情,明明已經躲開了,為何還會如此,大腦供血不足導致他意識變得恍惚,身體仍維持著原先指令,搖曳著身體向邁動著步子,沒走出多遠,最終倒在了地上。
扒開擋住自己仍在哽咽的友軍,另一名士兵緊皺眉頭,見女子沖他而來,幾個晃身以試探對方刀路后,反手扣緊三棱刺,在唐刀劈來瞬間直插而下,刺柄的反勾精準的卡住了刀身將其壓下,緊接著側身一腳踢出,女子立起手臂擋住踢擊,巨大的踢力下她只得向側翻滾緩沖,當其起身時那顫抖的手臂就知道這腿力量有多大。
士兵一甩手中三棱刺,比起其他士兵,他的冷兵器技藝顯然高超,動作沉穩(wěn),進攻有力精準,沒有絲毫破綻。
女子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歇,起身雙手持刀再次沖前,兩人刀刺對抗數(shù)次,女子力量上存在差距,士兵找準機會再次以刺柄卡住刀身,猛然雙手握柄,推著棱刺向女子身體靠去,刺尖頂在女子肩頭上,T恤上冒出血紅。
士兵的力量仍在加強,棱刺繼續(xù)深壓,眼看就要遭,要知道三棱刺的帶有溝槽,刺入體內的傷害可不小。
女子深吸一口氣,一股氣流匯入鼻息,雙齒緊扣嘴角微張,隨后一股熱氣從嘴角兩側噴發(fā)而出!
士兵只感覺對方的刀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原本壓制著棱刺的他被生生推開,然而卻沒完,刀芒一閃而過,他看到了斷飛而出的棱刺和兩只手掌,緊接著自己的視線竟發(fā)生了倒轉,看到了自己無頭身軀。
呼與吸的氣息摩擦發(fā)出嘶嘶的響聲,女子臉上泛著紅潮,身體散發(fā)著騰騰熱氣,刀影之下,冷峻的容顏表露出身份。
看了一眼跪在地的無頭尸體,祁欣雨俯身蹬地,風鳴呼嘯中沖了出去。
周圍的士兵迅速舉槍瞄準,女子速度不如樊凡,但戰(zhàn)斗技巧卻是無比老練,瞬間鉆入士兵人群之中,左右搖擺穿梭,刀影閃現(xiàn)下不斷收割著士兵們的生命,然而士兵們卻擔心誤射隊友根本不敢開槍。
看著士兵開始騷亂,包圍圈中央的樊凡知道機會來了,能力啟動,大腦反應及身體速度提到了極致,身形化為疾影,向對側方向狂奔,手持震爆彈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不顧一切的將震爆彈丟出,把但還是晚了一步,攜著巨大沖力,疾影瞬間掀翻最近的兩名士兵突出了包圍,隨后而至的震爆彈迎上了被掀翻的士兵,在爆鳴與慘叫的混亂下,疾影消失于所有士兵的視野中。
下一刻,他也出現(xiàn)在士兵人群中,吸取了祁欣雨的經驗,他也懂得單對群作戰(zhàn)的技巧,不再無腦亂竄,而是周轉戰(zhàn)場,躲藏于人群之間,雖沒有武器,但他有能力所帶來的疾速,只需簡單的體技就足以將敵人打翻在地并喪失戰(zhàn)斗力。
看著戰(zhàn)場發(fā)生的種種變化,士兵頭領眉頭就不曾舒展過,他緩緩后退,在不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下,轉身離開。
待戰(zhàn)場平息,樊凡與祁欣雨喘息著站在了滿地士兵之中。
看著對方腳底下毫無知覺的死尸,樊凡有些恐慌,他沒想到這姐們真敢殺人,想上前斥責,然而對方的殺意之濃,僅僅是瞪了自己一眼,他的胃喉便忍不住倒酸。
強行平復喘息,祁欣雨臉上紅潮漸漸褪去,眼前的昏暗竟讓她感到有些眩暈,閉眼靜息片刻,再次睜開便恢復原本的銳光,刀身一揮,上邊的血跡揮灑而出在地上形成一輪血月,撿起地上刀鞘,收刀入鞘,見到樊凡那片地上躺著仍在呻吟的士兵,皺起眉頭。
“婦人之仁?!?p> “哎大姐,不是...你殺人不對這事我還沒說你...”
樊凡想上前理論,但自己在對方眼里好像都不入格,自顧自的向洼地方向走去,絲毫不搭理自己。
“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等等!你...流鼻血了?”
追上祁欣雨,樊凡看到了對方鼻中流下了一抹鮮紅,而對方自己卻是毫無知覺,繼續(xù)向前走。
“哎,你不擦一下嗎?不...等等!你的耳朵...不不...你眼角...”
樊凡聲音變得尖銳,他越發(fā)害怕,祁欣雨的七竅竟一個個開始往外流血。
似乎被血瞇了眼,祁欣雨這才停下步子,抬手往臉上胡抹一陣,看了看抹紅的手背一眼,在T恤衫上蹭了蹭,而后又繼續(xù)沒事人一樣繼續(xù)邁步,留下一旁滿臉震驚的樊凡,后知后覺的大叫追上。
突然的,祁欣雨再次停下步伐,樊凡差點撞上,不等他說什么,祁欣雨身體瞬間繃緊,提刀壓身戰(zhàn)斗姿態(tài)瞬間展現(xiàn)。
廢墟之中,一道矮墻后一道身影扶著墻體走了出來。
樊凡寒毛炸栗,那種源于過去被碾壓,自己毫無抵抗的絕望感再次襲來,他明白面前的人影究竟為何物。
身影猛然歪頭,那歪斜的角度完全超乎正常人該有的角度,整顆腦袋都倒在了肩頭。
原本已被士兵們捕獲的特種喪尸竟再次出現(xiàn)在這,他們曾見過其生前粗獷漢子的模樣,與現(xiàn)在惡寒的模樣一對比,反而更叫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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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地上倒著幾名士兵,他們腦袋已經被掏空,死得不能再死,那專門限制喪尸的鐵籠被打開著晾在一旁。
站在鐵路不遠處的士兵頭領對此熟視無睹,他拿起對講機說道:
“Re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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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原因,粗獷漢子所化喪尸較之生前似乎體型身材都拔高了,它舔舐著嘴唇,逐漸加快著步伐向他們走來。
樊凡此刻非常的不淡定,長臂喪尸帶給他的陰影仍在,連連后退想要逃跑。
祁欣雨沒有絲毫退縮,她一步當前,緊握架于腰間唐刀,瞬間突近喪尸,避過喪尸抓來的大手,一道銳眼的刀芒劈出,刀身入頸,刀刃銳利的劃開皮肉切斷血管,然而預想的“一截橫斷”卻沒有發(fā)生,刀身撞在其頸椎骨上穩(wěn)當當?shù)耐A讼聛恚?p> 祁欣雨神情瞬間愣住,她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力量居然消退如此之多,連喪尸的脊骨都無法斬斷。
即便斷了半邊脖頸,喪尸的行動根本沒有絲毫影響,手掌順著刀刃輕易的擒住了祁欣雨的肩頭。
巨大的抓力下,祁欣雨整個人被抓離了地面,肩頭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強烈的疼痛下,她慘叫著松開了緊握的唐刀,使命的踢蹬對方想要掙脫,然而落在那怪物身上卻像是撓癢一般。
還不等脖頸肉眼可見的愈合,血口大開的腦袋就往祁欣雨肩頭探去。
一把三棱刺從側面刺來,直接捅穿其臉頰,阻止了其對祁欣雨的啃咬。
挨了一下“BBQ”,喪尸扯著臉上的肉,眼珠子緩緩轉來,看向出現(xiàn)在身旁無禮的冒犯者。
一旁雙手緊握棱刺的樊凡此刻內心萬馬奔騰,他都不知自己怎生出的勇氣做到這一切的。
“別看我!求求你別看我!”
看著喪尸似乎要扭頭將目標轉向他,趕緊空出只手撐住對方腦額,同時還在苦苦把持住棱刺。
祁欣雨疼痛扭曲的臉微微一側。
“用我的刀...”
樊凡立刻領悟,單手制住棱刺,探另一手抓住了唐刀,在肉芽包裹住刀刃之前將之扯了出來,慌忙下他對喪尸的身體又刺又砍,最后在祁欣雨痛苦的眼神示意下,以刀尖對準喪尸其中一只手的手肘部位,用盡全力刺了下去。
尖銳的刀刃刺窩而入,樊凡一通胡亂絞拉,終于將其手臂連接手指的肌筋崩斷,頓時,落在祁欣雨一邊肩頭的巨手卸下了力。
右肩得以釋放,祁欣雨深吸口氣,催動那奇特的呼吸技激發(fā)身體機能,肩頭一扭將斷骨復位。
她張手一把奪過樊凡手中的刀,倒持刀柄,鼻息迸發(fā)熱量,刀刃末端扣在喪尸的另一條手臂上,猛的一拉,生生將其另一臂截斷下來!
身體落地,抖肩震下仍抓著自己的斷臂,左右手交接調轉握刀,順勢一刀斜上劈開,鋒刃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樊凡的手臂前,嚇得他握著棱刺手一哆嗦,而他這一抖卻拽著棱刺將喪尸的腦袋摘了下來。
不得他反應,手中的腦袋卻率先動了,借助齒間橫向咬合,腦袋竟向樊凡的手靠來,所幸棱刺柄將其隔住,但其仍瘋狂的吐伸著舌頭向樊凡手舔來。
“它沒死!”
盡管早有預料,但如此顛覆認知活性仍讓樊凡驚慌失措,丟開棱刺腦袋迅速后退。
那無頭軀體也動了起來,似乎由于頭被砍去,失去了對外界的直接感官,仿佛無頭蒼蠅一般向前沖撞起來。
祁欣雨方才出刀已經力竭,不僅如此,似乎身體也因其使用呼吸技法反噬起來,肺血上涌溢出嘴角,如此近的距離她根本躲避不開。
一旁樊凡此刻已經進入能力狀態(tài),他知道祁欣雨要是被撞上顯然兇多吉少,再次化身殘影推開了對方,下一刻,自己被那無頭身軀頂住腰間,巨大的力量下帶著他竄了出去,足足沖行十來米遠,“轟”的一聲撞在堵矮墻之上!樊凡背部結結實實的與墻體碰上,大口噴出了鮮血,雙眼也翻了白,本就脆弱的矮墻在撞擊下發(fā)生了倒塌。
塵埃仍未落定,那無頭軀體就從磚石下站立起來,接著又沒頭沒腦的朝一個方向狂奔而去,腳下給根扎實的鋼筋絆倒,鋼筋被撞成90度角,無頭軀體直直摔了出去,再次爬起身又接著跑,不一會便消失在黑暗中。
祁欣雨昏頭昏腦的站起來,看到地上仍在蹦跶的腦袋,直接舉刀捅入其天靈蓋,瞬間這鬼東西便不再叫喚。
踢開腦袋,她拄著刀一步步向那坍塌的矮墻走去,推開一塊塊磚,將其下翻白眼的樊凡拽了出來。
檢查了下他的傷勢,祁欣雨微微皺眉,這家伙身體的結實度有點可怕,挨了這么重的沖撞,竟只是背肌瘀傷加上肩頸骨發(fā)生了錯位。
將他拽出了石堆,祁欣雨猛然回頭,一把槍托砸向她的后頸。
祁欣雨沒能躲過,被砸了個結實,劇痛下身體失去掌控,兩側立刻沖出了兩名士兵,反擒住了她的手,用力卸了她手中的刀,另一名在其肚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瞬間祁欣雨就被制服,士兵頭領站在其身后,她后頸那下重擊便是他下的黑手。
用著其能聽懂的語言,士兵頭領緩緩說道:
“我聽說過你們的存在,但沒想到這么快就遇著了?!?p> 士兵掏出尼龍繩把她手與腳打捆勒死,推翻在地。
解決好祁欣雨,士兵們來到樊凡身邊,其中一人掏出一管針劑,戳進他的脖頸將藥水緩緩注射進去。
“你在干什么!”祁欣雨想阻止,卻動彈不得,只得大聲叱喝。
士兵頭領在一旁矮墻上坐下,看著周圍地上已經斷氣的士兵,沒有過多傷感,擺擺手,仍活著的士兵開始收儉著現(xiàn)場。
兩名士兵提著鐵籠而來,籠內裝的是那無頭喪尸,此刻仍然活力滿滿,要不是有牢籠束縛,怕是又會跑到哪去。
一士兵撿回了其“已死去的腦袋”,打開鐵籠頂部,將腦袋往其頸上按了回去。
奇跡的一幕出現(xiàn)了,斷口的血肉感應到了肢體的回歸,探出了無數(shù)肉觸向上張伸搭接血肉,不一會斷口就已經自行縫合,隨著腦袋上被祁欣雨洞穿的創(chuàng)口慢慢愈合,眼珠子再次轉動起來,下顎扭動,最后如初活力對著人死命空咬吐舌,揮灑著唾液,好在士兵在按回腦袋的同時便立即合上了籠頂,顯然早有預料。
“很神奇,對吧。”
士兵頭領神情有些復雜的看著鐵欄中掙扎的喪尸。
“Why him?“
鐵籠一旁的另一名士兵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士兵頭領開口回答:
“He was lucky,the investigation heard that he had eaten persons.“
“It’s a one in 10 million chance…“
士兵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出來。
“You have a chance too.“
士兵頭領直接打斷。
士兵頓時臉變得煞白,不再多說什么。
“now,we capture the competent person,the organization will get more opportunities for us .“
“So,we have to finish the job.“
他看向地上躺著的樊凡,臉上逐漸收斂情緒,一干士兵竟也在這刻恢復到一如過往冷冰狀態(tài)。
所有死去的士兵均被收撿了遺留的吊牌及一切線索,它們的尸體被集中堆積于一起,而后幾名士兵拖來了好些喪尸尸體,將其堆放于士兵尸體之上,士兵們在其上倒下了汽油。
祁欣雨頓時一愣,因為這種尸堆她們也曾見過,就在警局大樓外的周邊店鋪中,數(shù)量還不少。
起初他們進入此區(qū),發(fā)現(xiàn)這些集中焚燒的堆積,林雨惠也曾產生過疑惑,極具污染性的尸體堆積焚燒并不是最佳的處理辦法,并且,為何要選擇在店鋪這種狹窄密閉的空間?
氧氣稀少,尸體根本燃燒不完全,汽油的焦化,反而是把所有尸體粘連在了一起,內部的尸首面目全非,血與肉混做一團。
這一片區(qū)太過安靜,他們曾簡單搜尋,喪尸稀疏有些,幸存者卻見不到一點生存的痕跡。
聯(lián)系到士兵們焚燒尸首銷毀的舉動,她馬上想到了,或許在外邊的殘骸之中,大部分都不是喪尸。
“你們把這一片區(qū)的活人都清空了!”祁欣雨凝視著士兵頭領,滿臉的不敢置信。
士兵頭領側首看了其一眼,沒有回答。
“Wait.“
他叫住正準備點火的士兵,指了指一旁的祁欣雨,士兵頓時明了。
祁欣雨大感不妙,只見那士兵收起打火機,端起槍就向她走來。
看著一名士兵背負起樊凡,士兵頭領起身就要跟著離開,其余人各自忙碌著自己的收尾工作。
槍口頂住了祁欣雨的后腦,祁欣雨徹骨冰涼,她此刻手腳都被束縛,再加上呼吸法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她已經喪失反抗的機會。
還沒容她多想,槍鳴便已響起。
子彈打在了她腦袋一旁的水泥地上,她竭力扭過頭,只見那士兵滿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只因其咽喉上插了一支箭矢。
士兵們瞬間立起警戒,憑借夜視儀,他們看到了廢墟之中的人影,其中一員鎖定其中冒出的人頭,正要開槍又是一只箭矢飛來正中他的手臂。
巨大的力道貫穿臂膀,士兵在慘叫著撒下手中的槍。
“放下武器!”
四面八方均連續(xù)響起叱喝聲,好些士兵捕捉到敵影,一士兵直直沖了出去,一道火光嘣出,人直接被打成了篩子倒地不起,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兩道破空聲及一聲槍響,頓時又有三名士兵同時慘叫,其中一人正好負責背負樊凡,帶著樊凡一起栽倒在地上。
叱喝聲越發(fā)嚴厲,最終士兵頭領凝重的示意己方士兵聽從放下武器。
馬上就有人跑了出來撿起了他們的槍,有的還摸上了士兵身上,搜出了手槍、手雷、匕首等武器,有士兵找準機會就想挾持貼身之人,黑暗中的目光卻極為銳利,才剛剛抬手箭矢就已飛來,洞穿那不軌的手掌。
經此士兵們終于老實了,待確認安全后,這些人退后架起槍以扇形包圍著士兵,同時保持警戒距離,開始呼喊其他人。
人群從廢墟中一一顯露,見到他們的真實情況,有士兵頓時就要暴起,但卻被開槍鳴退。
這些人里邊男男女女都有,一個個臉上寫滿了緊張和害怕,他們持著各式各樣的武器裝備,砍刀,以匕首長棍自制的長槍一類的都算極佳,一滿臉橫肉的胖大叔手中持著竟還是把菜刀,其余的更是差勁,鋼筋,木棍,甚至有個拿剪刀的婦女。
著裝更是讓人看著想笑,為了防止被喪尸咬傷,他們將木板,鐵片裁剪以繩捆綁在身上,腦袋上多選擇帶上摩托車的安全帽,沒有安全帽的會用衣物等布料把脖頸纏包。
這就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朝陽群眾!
士兵們環(huán)顧著他們,注意力集中到兩人:一名身著特警制服,他拿著霰彈槍對著他們一臉嚴肅;另一名是位中年男子,端著把五四手槍,手挺直的將槍對準了士兵頭領。
士兵頭領沒理會眼前指著自己的槍口,從一開始就頻頻射出關鍵箭矢的弓箭手他始終無法確定位置,黑暗之中,這可比槍械要更加難尋蹤跡。
就在黑暗中的遠處,手持復合弓之人正舉弓嚴陣以待,隨時射出利箭制敵。
確認安全后,立即有人靠上祁欣雨,掏出匕首割開了尼龍繩,祁欣雨在攙扶下站起身,她頓時認出了,來人都是醫(yī)院避難所中的人。
她頓時明了,黑暗射箭之人,是自己所熟悉的人。
“宴叔!”
黑暗之中,女聲的主人還是少了耐心,見局勢得到控制,直接大聲呼喚同伴。
中年人擺手示意,讓人趕緊拖開昏迷的樊凡,帶領著其余拿上槍的幸存者與士兵頭領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能夠保證在第一時間擊斃對方。
“你是他們的頭吧,其他我不敢保證別的,但要是有個什么事情,你將會是第一個死去的?!?p> 士兵頭領漠然以視。
莫涵靜放心的收起弓箭,一路小跑朝人群而去。
被扶起的祁欣雨冷著臉推開攙扶她的小伙子,撿起地上的刀就朝士兵頭領而去。
幸存者們見之氣勢洶洶,將她攔了下來。
“你干什么?”
祁欣雨沒有理會,直沖人面而走,看她神情冷寒,手里還拿著刀,幸存者們根本不敢攔。
她對任何人的態(tài)度都十分冰冷,別人主動搭訕,都會被她以極冷的目光將其懟回去,再大部分人都見過她砍殺喪尸時那一刀斷頭的絕技,血腥而又暴力,使得幸存者們對她多少都有些懼怕。
“別靠近他們,危險?!?p> 特警注意到到靠近的祁欣雨,趕緊阻攔。
“殺了他們,你們沒辦法控制他們?!逼钚烙晖O铝瞬阶?,看著對方手中的槍說道。
“什么?”特警一臉懵,沒搞清狀況。
“殺了他們。”祁欣雨重復道,刻意加大了聲量,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頓時,場面一陣寂靜,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人對祁欣雨不熟悉,對如此年輕清秀的女孩說出如此驚悚的話語有些吃驚。
“那我來吧?!?p> 見都沒有反應,祁欣雨不做過多解釋,繞過發(fā)愣的特警,冷冷看著面前攔上來幾名青年大學生。
這幾人都因先前的戰(zhàn)略成功拿到了槍支,此刻正熱血上頭。
“殺人?你腦子壞了嗎?”
“他們是人,不是喪尸,收起你的刀?!鼻嗄曛甭暫浅獾馈?p> “他們所做的一切,比之喪尸有過之無不及?!?p> “不管他們做了什么,也輪不到你來審判?!?p> 祁欣雨忽然看到士兵們之間的眼神交流,不做過多解釋,刀鋒一挑,直面青年而去。
“站??!早聽說過你殺過人,沒想到如此惡劣,放下刀!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著逼近的祁欣雨,青年義憤填膺起來,竟抬起槍對向祁欣雨。
“干啥子干啥子!大家有話好好說!”
莫涵靜剛好跑到跟前,看到祁欣雨與眾人劍拔弩張,氣喘吁吁的勸架起來。
“夠了,我們已控制住他們了,你來添什么亂?!?p> 一位年齡較大的中年人指責著。
越來越多人指責起來,其中主事的宴叔也是皺起眉頭。
“涵靜,帶你朋友去一邊冷靜冷靜。”
“不好意思,我來我來!”
莫涵靜拽住祁欣雨,祁欣雨內傷頗重,也不好跟莫涵靜動力氣,只能任著她把自己拖走。
“這樣會出事的?!逼钚烙臧櫭颊f道。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們在那頭廢墟找到了憨大,他傷得很重,他的手臂...我們讓人先帶回醫(yī)院去了?!蹦o趕緊錯開話題,問出她迫切需要了解的事情。
祁欣雨張嘴又合上,最后一句話塞了回去。
“讓惠跟你說吧?!?p> 莫涵靜一巴掌拍在自個臉上,露了個無語的表情,自己竟打算讓這姐們給自己講故事。
“她人呢?還有思秉去哪了?”
順著祁欣雨的目光,莫涵靜看向了那座倒塌的警局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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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內,一處倒置的房間之中,張裕強面色平淡的站在側墻之上,透過破碎的窗戶將樓外的情況盡收眼底,仿佛逐漸失控的局面與他無關。
他轉身回頭,繼續(xù)向內走去。
對于樓內惡劣的通行環(huán)境,他緊皺著眉頭,似乎有些后悔選擇當初那種爆破方法。
不一會,他找尋到一處塌方,沿著塌下站于倒塌的立柱能爬出大樓表面,雙手往上一攀,上身得以探出窗臺之外。
頂著強風他左右探尋,終于找到躺在大樓邊一側躺地的人影。
正當他想全身而上,底下樓內突起爆鳴驚響,一顆子彈打在了他腳邊的立柱。
“你最好下來和我說話?!?p> 悅耳的女聲傳來,張裕強舉著雙手,緩緩從立柱上爬下來。
林雨惠端著槍,神情嚴肅。
“你怎么會在這里?”張裕強先是出問。
“我的同伴似乎很受你們重視,我這小蝦米自是無人記得,到處閑逛時恰好看到某位關鍵人物偷偷往這邊走,自然要過來瞧一瞧?!绷钟昊萋N著嘴角說道。
瞬間林雨惠扣下扳機,張裕強看出林雨惠是打算打傷他腿以減輕自己的威脅,趕緊閃躲,子彈雖然躲開了,卻失足踩在了瓦礫上,滑到在地。
還沒等他爬起來,槍口就已經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如今這個局面,是不是很意外?”林雨惠冷冷的說道。
張裕強沉默片刻,笑著搖搖頭。
“是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