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他回頭的那一刻,我立馬把放在桌上的情書收了起來。
“說吧,做什么虧心事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我,我能做什么虧心事……”
“我還不知道你,只要心虛就會不住的嘆氣。”
我微楞。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都發(fā)現(xiàn)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感到高興?
看著他明朗的眸子,我還是把情書拿了出來:“這是一個學(xué)妹然我轉(zhuǎn)交給你的?!?p> 果然,他的臉色變了變:“我怎么不知道原來你這么好管閑事的?!?p> 那一瞬,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手指顫動了下,繼而又恢復(fù)平靜。
那天之后,我們似乎吵架了。我也不知道。
只是他不再說
“知知,你要去看我打球嗎?”
“知知,老師來了喊醒我。”
“知知,我們?nèi)ゲ賵錾瞎涔浒伞!?p> 趁著顧羨去打飯的空隙,辛小枚悄咪咪的靠近我:“你跟顧羨怎么了?我怎么感覺氣氛不太對?”
“沒事……”我低頭,絞著餐盒里的米飯。
“是嗎?”她臉上帶著狐疑。
我笑笑:“騙你做什么?”
小枚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對了知知,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剛認識的小哥哥?”她神秘兮兮的問道。
“嗯,記得?!蔽乙Я讼驴曜?,想了下。
“他是附近實驗中學(xué)的,據(jù)說也參加這次的籃球聯(lián)賽?!?p> “什么聯(lián)賽?”顧羨端著餐盒回來了。
“嘿嘿,你們聯(lián)賽應(yīng)該是下周三吧?”
他點點頭:“嗯。”
“到時候我去給你加油啊。感動不感動?”
顧羨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
周六,我還是在陶瓷店練習(xí)拉胚。
“知知,最近怎么沒有聽你說起你的那個朋友?”老板整理著架子上的陶藝書,像是隨口一問。
我拉胚的手頓了下,狀似不經(jīng)意的沾了下水,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沒什么好說的?!?p> “知知。”老板包含深意的看我一眼。
因為上次隨身聽的事,周君如徹底的恨上了我,時常對我冷嘲熱諷。
“喲,原來周大小姐還知道回來啊。”他站在墻邊,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
我沒理他,換好鞋子準備繞開他。
他卻完全不給我這個機會,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周大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目中無人了嗎?!”
“你放手!”我有些吃痛的皺眉。
“也是,咱們周大小姐多么能耐,我估計咱們這個家都不一定看得上?!?p> 他看著我面無表情的臉似乎是覺得沒意思:“真是不知道媽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女兒?!毖壑谐涑庵I諷的意味。
趴在書桌上,我承認因為那個眼神自己有一瞬間的微微心痛,承認,卻不允許有下一次。
晚飯的時候,周北海來敲我的門:“知知,飯做好了,出來吃點吧。”
當我打開臥室門,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時,我沉默了下。
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認,周北海雖然懦弱無能卻是這個家里唯一給過我溫暖的人。
“嗯?!?p> 聽到我應(yīng)下來,他似乎非常高興:“那我們快走,今天你媽燉了一只雞,我偷偷給你藏了一根雞腿,別讓他們知道了,不然你媽肯定要鬧我。”
我看著他那被歲月摧殘過的臉,不知為何,鼻尖突然有些發(fā)酸。
別過眼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濕潤泛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