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稚二人回到局里,黎莉已經(jīng)符合情況的兩起案件的卷宗準備好了。
“師傅,你要我找的案卷我已經(jīng)整理好了。”黎莉抱著兩冊案卷把唐稚堵在了門口。“其中一個是1998年3月7日……”
“等我進去喝口水?!碧浦纱驍嗬枥虻膮R報,直進辦公室坐了起來。
黎莉趕緊把案卷放在唐稚的桌上,并跑過去為唐稚打了杯水?!皫煾担人?!”
“喲,丫頭你今天怎么這么勤快?!碧浦珊闷嫫饺绽镒屗虮纪迫杷牡睦枥蚪袢諡楹稳绱饲诳臁?p> “我一直不都是這么勤快的嗎?”黎莉歪著頭,眼神直轉(zhuǎn),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行了,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碧浦珊攘艘豢谒?,把杯子放在桌上?!摆s緊說正事吧!”
“好嘞!”黎莉趕緊把案卷遞給唐稚看并說道:“我篩查了轄區(qū)25年以來的失蹤人口案,符合條件的一共兩起。
姓名:王超貴
年齡:30
失蹤時間:1998.8.16
詳情:陳村村民王超貴,有精神病史……
“先說第二個吧!”唐稚打斷了黎莉。
“好的?!崩枥虬训诙景妇磉f給唐稚。
“2000.2.23,中塘民族中學,也就是現(xiàn)在的第八中學,有一生物老師失蹤……”
“就他了,能聯(lián)系上家屬嗎?”唐稚把案卷放下肯定的說道。
“我馬上去?!闭f完黎莉就立即轉(zhuǎn)身去查找聯(lián)系方式了。
唐稚仔細翻閱當年的案卷,想從中尋找蛛絲馬跡,突然,他發(fā)現(xiàn)了問題。“老李,你過來看看這里有什么問題?”唐稚趕緊將李濤叫了過來。
“怎么了?”李濤走過來,接住唐稚遞給的案卷?!凹覍俚膱蟀笗r間是2000.2.26,為什么要隔這么久才報的案?”
“還有一個問題?!碧浦商稍谝巫由现钢妇碚f。
“還有什么問題?”李濤沒有看出端倪。
“你看家屬口供。”唐稚提醒了李濤。
“星期五晚上,我丈夫吃完晚飯后說要去學校查看操場施工情況……”李濤把口供念了出來,他瞬間恍然大悟。
“現(xiàn)在先等家屬來認尸,一旦確定是這名生物老師,馬上對當年參與操場施工的一干人等進行篩查?!碧浦砂焉碜幼f道。
“明白了,現(xiàn)在就等小黎聯(lián)系家屬吧?!?p> 李姐趁今天學生不在學校,將新買的雛菊和原先的花朵搭配擺放在升旗臺旁,又為學校添了幾許春意,她收拾好剪下的殘枝,欣賞著自己的作品,正想:“老公要是能看到我這么好的花藝,不得夸夸我?!?p> 王大爺正在悠閑的喝著茶、看著劇,此時,電話響起了,他以為又是哪個老師叫代收快遞呢。
“喂,是哪位老師呀?”王大爺向往常一樣舉起話筒問道。
“您好!我是西塘公安局民警,請問一下,這里是南江市第八中學嗎?”電話那頭的黎莉輕言輕語。
“是的,是的,有什么事嗎?”老王將手中的保溫杯放在桌上問。
“請問你們學校有李春華這個老師嗎?”黎莉接著問。
“有的,不過她不當老師了?!?p> “您能幫我聯(lián)系到她嗎?”
“你等一下。”王大爺把頭伸向窗外,朝李春華喊了一句:“小李,有人找你,過來一下?!?p> 聽到王大爺在喚她,李春華趕緊把手持的殘枝放入垃圾桶,匆忙趕往保衛(wèi)室。
她擦了擦手上的污跡,拿起電話:“喂,您好,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是西塘公安局民警黎莉,請問您是張學文的妻子嗎?”
“是的,他怎么了,你們找到他了嗎?”李春華內(nèi)心此時無比激動,二十年了,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丈夫。
“您什么時候可以過來一趟?”聽到對面如此激動的聲音,黎莉此刻更希望那俱尸體不是張學文。
“我,我,馬上過去。”說完她立馬掛上了電話,連圍裙也沒來得及脫就跑到校門口等公交車了。
得知家屬馬上要過來認尸,黎莉趕緊跑去技術(shù)科找蔣婉。
“蔣姐,等一下有家屬要來認尸,您那有什么問題嗎?”黎莉在征求蔣婉的同意,并確認技術(shù)科已經(jīng)把尸體清理干凈方便家屬辨認。
“沒問題,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清理,等下你直接帶人過來吧,”蔣婉正對著電腦做創(chuàng)口模擬,就點頭示意了黎莉。
“好的,那我去門口等家屬?!崩枥虺隽思夹g(shù)科,直接走去接待大廳,她知道家屬還有一會兒才到,就在大廳瞎轉(zhuǎn)了幾分鐘,看看同事都在忙些什么。
半個小時后,一個女人走到了接待大廳,頭帶著一頂遮陽草帽,腰上還系著工作裙,膚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戶外工作的人,此人正是李春華。
看見來人在大廳里東張西望,黎莉猜到六七分,就跑過去問:“您好,你是李春華老師嗎?”
“是的,我是,不過我已經(jīng)不是老師了?!崩畲喝A有些窘迫?!罢垎栁业恼煞颥F(xiàn)在在哪兒?”
黎莉此時不知如何接話,她真希望那俱尸體不是李春華的丈夫,不然她等下不知如何安慰人家。
“您跟我來吧!”黎莉轉(zhuǎn)身,將李春華帶到技術(shù)科門口,敲開門?!笆Y姐,我把人帶過來了?!?p> 她只能把家屬推給蔣婉,畢竟蔣婉經(jīng)驗豐富。“我就不進去了?!崩枥蛟谧呃鹊囊巫由献碌群?。
里面?zhèn)鱽沓隽伺说目奁?,這聲音滿是歲月的滄桑,聲音越來越大,黎莉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她不知道等下要怎么安慰被害人家屬。
過了許久,蔣婉把李春華送了出來,此時的李春華已經(jīng)失聲,臉上褶皺都溝壑擠滿了淚水。
黎莉不知道蔣婉用了什么方法安慰家屬,心想:“什么時候來找蔣姐學習一下如何安慰家屬。”
“小莉,你帶李老師去接待室吧?!笔Y婉沒有過多的表情,從事這項工作多年,或許她已經(jīng)麻木了。
“好的?!崩枥蛘玖似饋矸鲋畲喝A說道:“李老師,您跟我來吧!”
黎莉把李春華帶到了接待室,給她倒了杯水說道:“李老師,您先在這等一下,我去把我同事叫來和您溝通。”說完黎出了接待室門口,深吸了兩口氣便小跑到刑偵的辦公室匯報情況。
“師傅,確認了,死者就是張學文?!崩枥蛘f完在那等著唐稚回復(fù)。
“好,那你繼續(xù)去忙吧!”唐稚此刻正和李濤玩起了王者榮耀。
“不是要去和家屬詢問具體情況嗎?”黎莉把手搭在桌上俯看唐稚。
唐稚來不及抬頭回答:“對呀,趕緊去吧!”
“啊,讓我去?”黎莉有些不情愿,畢竟她沒經(jīng)驗?!皫煾?,不好吧!我沒干過呀!”
“你不是想學怎么破案嗎?趕緊去,別讓家屬等久了?!碧浦蛇€是翹著二郎腿低頭玩游戲。
“別嘛,師傅,我害怕?!崩枥蛉銎饗蓙砹?。
李濤看著黎莉這樣子為難的樣子倒是樂了起來:“莉莉,你找個人和你一起去吧。”
黎莉收到副隊長的解救臉上樂開了花:“收到?!闭f完趕緊去找周揚。
黎莉走到周揚的工位上,看著正在蔣線索歸集到電腦上的周揚:“師兄,在忙呀!”
周揚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問:“說吧,什么事?”
“那個,李隊讓你去和家屬了解情況?!崩枥虬咽直车胶竺?,像是學生說了慌怕老師發(fā)現(xiàn)似的。
“好的,我這就過去?!崩蠈嵢酥軗P經(jīng)常接到這樣額外的工作,大家都知道他樂于助人。
黎莉馬上去找來紙筆并說:“好的,我去準備紙筆,你負責問,我?guī)湍阌涗洝!?p> 此時已經(jīng)快到了飯點,黎莉去單位食堂為李春華打了一份午餐。
周揚已經(jīng)在接待室和李春華聊起來了,黎莉?qū)埛旁谧郎稀!袄罾蠋?,您先吃口飯吧,等一會兒我們再開始正式的案情詢問?!?p> 李春華雖已擦干臉上的淚痕,但失去家人的痛苦使她毫無食欲,她推辭:“我不餓,你們直接開始問吧,我現(xiàn)在只想你們能盡快找出兇手?!?p> “那行,李老師,您請先介紹一下家庭情況。”周揚示意黎莉開始記錄?!鞍銈兪裁磿r候來到八中教書以及當時有關(guān)的人際關(guān)系?!?p> “好的?!崩畲喝A盡力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但依然掩飾不了悲痛之情。“我和丈夫都是北方人,老家在HLJ,1991年我們畢業(yè)后就分配到了中唐民族中學,也就是八中,我們一直在那教書,我丈夫人很好,很受學生和其他老師的喜歡?!?p> 李春華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你說他這么好的人怎么會……”說著又哭泣。
黎莉把紙巾遞給了她。
“案卷里說您丈夫失蹤前一晚是去看操長的施工情況,您可以具體說一下嗎?”周揚輕問道。
李春華擦了擦眼淚回答:“是這樣的,我丈夫當時是總務(wù)處副主任,作為校方代表,負責監(jiān)督工程隊硬化操場的工作。”
“關(guān)于那次操場施工,您還記的什么嗎?或者您的丈夫有和你提到過什么嗎?”
李春華想了一下:“當時好像有老師反映,操場使用的材料不合格,因此停了好幾天工,那天傍晚,聽說工程隊正在施工,我丈夫說他要去看看怎么回事?!?p> ……
詢問進行了近一個小時,末了,黎莉?qū)⒗畲喝A送出了公安局。
“黎警官,我求求你們要盡快抓到兇手,還我丈夫一個公道?!崩畲喝A拉著黎莉的手近乎央求道。
“我們會盡力的,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您?!蓖膺叺奶柡艽螅枥蛴昧硪恢皇终诹饲邦~?!澳悄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