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技術處理,蔣婉恢復了小筆記本里的內(nèi)容,筆記本的主人叫江新燕,蔣婉把筆記本上的所有線索都整理出來,影印在白紙上,夾在文件夾里,親自拿到了刑偵隊的辦公室交給唐稚。
“這是新發(fā)現(xiàn)的線索,死者應該就是筆記本的主人,名叫江新燕?!?p> “江新燕,還有別的線索嗎?”唐稚接過蔣婉遞給的文件夾,里邊的幾張紙滿滿的復印了筆記本上的內(nèi)容。
“都在里邊了,你慢慢看?!笔Y婉給完文件夾就打算轉(zhuǎn)身離去:“我還有很多分析需要做。”
“那行,蔣姐你先去忙吧!”唐稚一手托著文件夾,慢慢的坐回位置上。
第一頁只有一個名字“江新燕”
筆記本的第二頁右下角記錄了一個地址“閘北路33號”唐稚猜測,這也許是死者曾經(jīng)的住址。
后邊連續(xù)幾頁都是一些加加減減的數(shù)字,這應該是流水賬,唐稚認為這些數(shù)字價值不大,就快速的跳過了。
筆記本有內(nèi)容的最后一頁寫了一段話:“今天給主任送煙,-10?!?p> “黎莉,你把當年紗廠的員工名單拿給我看看?!碧浦烧滦”愫?,把筆記本上的名字和地址騰摘下來。
“工廠的案子不是破了嗎?還要那份名單干啥?”黎莉在自己的案頭翻找起來。
一個女孩子,文件夾堆得滿桌都是,也不知道整理一下,這找起來可真是費了一番功夫。
黎莉翻了一遍找不到那張員工名單,又一個一個文件夾給抖起來,終于從其中一個文件夾上掉下一張紙,正是黎莉要找的名單。
“啊,終于給我找到你了。”黎莉趕緊拿著名單火速跑到唐稚的辦公桌前,說道:“師傅,這是你要的名單。”
“你從名單里找找,看看有沒有江新燕這個名字?!碧浦傻皖^再次翻了一遍文件夾,試圖從數(shù)字中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
黎莉照著名單從上到下仔細查看,名單上確實出現(xiàn)了這個名字:“江新燕,計數(shù)員。”
黎莉把江新燕名字所在的那一行指給唐稚看,唐稚抬頭看了一眼名單,又把名單奪到自己手上,他發(fā)現(xiàn)劉桂香的名字就在江新燕名字之前。
“這么巧呀!”唐稚放下名單,從抽屜里拿出一副墨鏡帶了起來:“走,跟師傅出去一趟?!?p> “啊,出去?”黎莉看了一眼窗外毒辣的太陽,說道:“大中午的,我們?nèi)ジ缮叮俊?p> “閘北路33號?!碧浦赏屏送颇R,別廢話,趕緊收拾東西。
“哦,那你等一下,我拿把傘?!崩枥蜈s緊跑回自己的位置,從桌子下邊掏出了一把黑色卡通的折疊傘,上面畫的是她喜歡的皮卡丘。
“師傅,我們這是要去走訪還是辦案。”黎莉拿著傘在樓梯口追到了唐稚。
“還不清楚?!碧浦砂咽謾C收起來,可能是帶著墨鏡影響視線了:“又線索,這個地址可能就是被害人江新燕生前的住址?!?p> “這都二十多年了,你說他們家人會不會早就搬走了。”黎莉緊緊的跟著唐稚快速的步伐。
兩人來到了閘北路,這里都三層的復古小洋樓,好像是八十年代建的,現(xiàn)在成了這座城市的城市記憶,一樓都是各色的小商鋪,二三樓大多也被開發(fā)成了各種火鍋店或者是電玩城,很少再住人了。
33號在第一個巷子的轉(zhuǎn)角處,一樓成了一家金店,大中午的,整條巷子,人跡罕至,到了晚上確實熱鬧非凡。
唐稚和黎莉進了金店,唐稚把墨鏡摘下來,四處打量店鋪。
柜姐熱情的迎了上來,說道:“歡迎光臨,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的。”
唐稚依著柜臺把墨鏡收回褲袋里,有模有樣的看著各式各樣的飾品,又用手指了一下黎莉。
黎莉遲鈍了一會兒,明白了唐稚的意思之后,又趕緊從斜挎包里掏出自己的警證,亮給了柜姐看并說道:“警察,叫你們負責人出來?!?p> 聽說是警察來了,店長還以為是店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趕緊迎著笑臉走到唐稚旁邊。
“兩位警官,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你這店面是租的吧!找你們房東有點事情,你能聯(lián)系得到嗎?”唐稚站直了身子,直接了當?shù)恼f道。
店長知道不是找自己的,頓時心安了下來:“沒問題,我馬上打電話給他?!?p> 店長打完電話,把唐稚和黎莉請到了員工休息室等候,沒過一會兒,一個挺著肚子的中年大叔,穿著一個白色的背心,腳下拖著一雙膠涼鞋滴答滴答的走了進來。
“警察同志,聽說你們找我,請問是什么事情?”中年男人坐到了一旁。
唐稚讓店長先去忙,他和黎莉需要單獨和房東交流,于是店長帶上門出來了。
“這房子是你的?”唐稚把墨鏡立在桌子上,說道。
“對呀!”中年男人雙手搭在大腿上,身體稍稍前傾,說道:“這是我們自己建的房子,可沒有違規(guī)呀警察同志?!?p> “沒說你違規(guī)?!碧浦砂咽謾C拿出來,看了一眼便簽,說道:“江新燕和你是什么關系?”
“我媳婦呀!”男人又把身體前傾了一下,他不敢相信這個名字,二十多年了,聽起來有些陌生。
“你們找到她了嗎?”男人把凳子往前移了一步,害怕沒聽清唐稚的話語。
“你先說說她是怎么失蹤的吧?”唐稚把墨鏡放在桌上,眼神暗示黎莉拿出筆記本,開始做筆錄。
“那應該是九八年的國慶節(jié),那天早上,她說要出去一趟,我問她要去干啥,她也沒說?!蹦腥嘶貞浧甬斕斓那樾危f道:“我以為是去找工作去了,哦,那時她剛從紗廠被裁下來,心情不好。”
見男人說了一段停了下來,黎莉趕緊追問:“那后來呢?”
“后來?!蹦腥藝@了一口氣,說道:“后來就再也找不到她了?!?p> “那你有報案嗎?”黎莉記下關鍵的時間節(jié)點,又接著問。
“報了,可這些年來一直也沒有音訊?!闭f完男人自責的搖了搖頭:“要是那天早上我攔著她,興許就不會有這事了?!?p> “你們是找到她了嗎?”男人心里涌現(xiàn)了希望:“或者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沒關系,告訴我,我可以自己去找。”
“她……”黎莉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唐稚的眼神,得到了默許,于是黎莉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她,也許已經(jīng)死了?!?p> “還是回去說吧。”唐稚把墨鏡擦了擦說道:“大叔,你得和我們一起回去,有些事情還是去局里說好?!?p> 這二十多年杳無音訊,男人知道妻子兇多吉少,可他還是不愿聽到壞消息,當他聽到黎莉說:“她可能已經(jīng)死了?!钡臅r候,顯得似乎是呆滯的平靜,過了一會兒,站起來時整個人都是顫顫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