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攤的攤主趙四、百貨商店的老板劉風扇、鄭乾、保安馬某保四人同一天被請到了警局,四人被單獨依序請到了接待室,李濤和唐稚親自出馬,兩人配合得恰到好處。
早點攤的攤主趙四沒有提供更多的信息,當年警察拿著照片問他,他只說:“這個女的在我這買了一個饅頭,只因當時還早,她是早點攤的第一位顧客,所以就有點印象?!?p> 如今唐稚問同樣的問題,他想了半天,要不是唐稚把案子的眾多信息告訴他,或許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她那天就在我這買了一個饅頭,之后就沒見過他了?!壁w四重復回答這一句話,其他的一概不知。
基本可以把他的嫌疑也排除了,他早點攤一般都會擺到下午,直到所有的東西都賣完才收攤,一直處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作案時間,兩人也未曾相識,無冤無仇,趙四也沒有作案動機。
第二個是百貨鋪的老板劉風扇,他也一樣,店鋪人來人往的,他壓根就記不住有這么一號客人,不知當年是哪個多事的家伙說見到江新燕來到百貨店買東西,于是他被警察逼問了好幾次,無奈他只得承認確實見過江新燕來過店里,但什么也沒買,之后就出去了,就再也沒見到了,此后不管誰問,他都這么回答,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今天唐稚他們不論怎么問,劉風扇都只說:“太久了,誰還記得這事呀!”
李濤見他像是有什么事情故意隱瞞,就嚇唬他:“你不老實,等下我們就換個地方再問問。”
劉風扇被這句話給嚇怕了,他想起來了當年自己是怎么被折磨的,于是央求道:“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記得當年她來過我們店,不知是哪個長舌頭硬說她來過我們店,最后他們又一直逼問,我就只好說見過了。”
“所以你是沒見過咯?”
李濤起身,準備活動活動身子,這動作被劉風扇誤以為警察要動私刑,嚇得他連忙的搖頭,說道:“沒見過。”
他看了李濤一眼,又改口說:“見過?!?p> 李濤起身抖了抖腿,又坐回位置,說道:“你這個人怎么依依妖妖的,見就見,沒見就沒見?!?p> “你們就別為難我了,也許見過,但人太多,我真的沒印象,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劉風扇無辜的轉(zhuǎn)了個半身,一臉委屈。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崩顫龘]手把他趕出去,對著唐稚說道:“這人之前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呀?這么怕我們警察?!?p> “誰知道呢!也許之前在咋們這吃過虧吧!”唐稚把手上的材料擺在桌上,伸了個懶腰說道:“也證明他與此事確實無關(guān)。”
“也是,他不像是能干這出事的人?!?p> 下一位是鄭乾,他一坐在李濤的對面,就四處觀望,又主動的問李濤:“警察同志,你們找我來是什么事情呀?”
“什么事情你心里不清楚嗎?”李濤雙手一抱,看著賊眉鼠眼的鄭乾反問道。
“不知道啊?!编嵡行┣託獾幕卮?。
唐稚知道,李濤這是戲精上身了,現(xiàn)在自己就默默的看著他表演就完事了。
“那你猜猜,我們有什么事情會請你。”
“不會是因為江新燕的事情吧?”鄭乾挪了挪屁股說道:“警察同志,這事我早就解釋清楚了呀!”
“是嗎?再跟我說說?!崩顫逊畔码p手,拿起桌上的水性筆,裝模作樣的記錄。
“當天她來找我解決工作上的事情,但我沒答應(yīng)她呀!”鄭乾又把身子放低,試圖和李濤套近乎:“我不可能壞了廠里的規(guī)矩對吧!”
“她給你送禮了?”李濤近乎肯定的質(zhì)問,像是擁有十足的把握一樣。
“就兩盒煙?!编嵡焉碜邮栈兀骸拔译m然收下了,但我可沒有干什么違規(guī)的事情呀。”
“你這收禮了不辦事的作風,可以呀鄭主任?!崩顫旖锹冻鲆唤z微笑,諷刺道。
“這不,不能違反規(guī)定呀!”鄭乾欠笑道。
“那他你們兩吵架了?”李濤接著問。
“沒吵,我就把道理和她講清楚了,她非纏著,可能聲音大了些,不算吵架?!?p> “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李濤中斷了談話,這讓唐稚倒是很意外,感情還可以問出更多的問題,怎么就叫停了呢?
“這家伙有問題,謊話連篇?!崩顫酉鹿P,向唐稚解釋道:“后面單獨再請他一次,給他點時間編編謊話?!?p> “哈哈哈,老李你真是深不可測呀!”唐稚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
“小意思,小意思。”說完起身開門把保安馬某保叫了進來。
“當天你看到江新燕是什么時候,什么地點,除了她還有誰。”李濤也是一頓炮問。
馬某保瞇著惺忪的眼睛,像是熬了夜一樣,說道:“那天在工廠門口,江新燕和鄭主任,好像是鄭乾說話不算數(shù),收了人家的禮,不給人安排工作,鬧起來。”
“江新燕早上離開后有再去找鄭乾嗎?”
馬某保搖了搖頭,說道:“她很傷心的走了,就沒見過了?!?p> 馬某保沒有說謊,只是他當天貪睡,江新燕什么時候進去他真的沒看到,于是就只能一口咬定江新燕沒在去廠里了。
“你還知道什么嗎?”李濤想問出更多的內(nèi)容。
“沒了?!瘪R某保打著哈欠回答道。
“你了解鄭乾嗎?”李濤想著從馬某保口中,探一探鄭乾的底。
“不算了解吧!我就是個看大門的,人家是主任。”馬某保又打了個哈欠:“不過他人挺好的,外出經(jīng)常給我們保安帶些酒菜?!?p> “那他在廠里有沒有干過什么違法的事情?!?p> “這倒是沒聽說過。”
馬某保知道鄭乾偷布私賣的事情,但自己也從中得了好處,肯定不會主動把這事說出來,反正現(xiàn)在查的是江新燕的事情,沒問鄭乾中飽私囊的事情,自己可不想惹麻煩。
“好了,沒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p> 鄭乾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當年的保安馬某保,心里一緊,還以為警察掌握了他私自倒賣公家貨物的事情,于是他出去后一直在警局門口轉(zhuǎn)悠,他要等馬某保出來,問問情況,也可以通通氣。
看著馬某保走出警局大門,鄭乾馬上追了上去:“小馬,小馬,等一下。”
他把從旁邊買的一包煙塞給馬某保,噓寒問暖,馬某保知道鄭乾是為什么事情來的,他把煙收下,安慰鄭乾說道:“鄭主任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個字也沒漏?!?p> “那就好,那就好。”鄭乾舒心的松了松氣,還客氣的要請馬某保吃頓飯,但下午馬某保還有一班,他就索性拒絕了。
“小馬,最近用什么困難,盡管跟叔說,叔一定給你辦。”鄭乾深知,自己的事情不能抖出來。
“既然您說了,那我就開口了?!瘪R某保想著能額這老頭一筆錢也不虧,于是說道:“最近剛換工作,手里缺錢。”
鄭乾也心領(lǐng)神會的掏出錢包,把里邊的現(xiàn)金全給了馬某保,大概兩千來塊錢,看著馬某保拿著錢在手上拍著,沒打算放在兜里,看來是嫌少,于是鄭乾又拿起手機,加了他微信,給他又轉(zhuǎn)了三千塊錢。
“你先用著,不夠后邊再找叔要?!编嵡首鞔蠓降恼f道。
兩人在路口分離,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