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醫(yī)生與測試

　　還是熟悉的房間，兩扇金屬大門靜靜地矗立在房間兩側(cè)。

　　一個身著白大褂的女子翹著雙腿坐在扶手椅上，椅子的距離房間正中的桌子稍微有點遠。

　　頭頂白熾燈照射在在穿著黑色絲襪的雙腿上，反射出絲絲光亮。

　　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在燈光的反射下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烏黑的長發(fā)扎成馬尾，俏皮地垂在胸前，里面的白襯衫在胸前被撐起微妙的弧度。

　　進來的時候她正在看著手機，開門的聲音將她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真是少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很久沒有需要到我這里進行測試的超凡者了，坐下吧?！?p>　　劉崢莫名地有些拘謹起來，“你好，我叫劉崢。”

　　“哦，叫我神宮醫(yī)生就行了”沒有說出自己的全名，“把手伸出來放在這里?！?p>　　將右手伸出放在桌上，神宮醫(yī)生用有些冰涼的手指將兩個感應(yīng)器貼在他手背和手臂的皮膚上。

　　“如你所見，這是一臺測謊儀，現(xiàn)在我有些問題需要問你”，一邊說著，她一邊從旁邊整齊的文件夾中抽出一份來，“你可以選擇口頭回答，打手勢，眨眼來進行回答?！?p>　　她似乎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擺在面前的看起來就是一臺普普通通的測謊儀，金屬的外殼上印有銘文“西彌斯女神已目盲，誰將其引向光明？”所以就只用這個來測試？

　　“好了，測試要開始了?！?p>　　哈？

　　在跟我開玩笑嗎？

　　首先之前所說的測試是測謊也就罷了，劉崢也是看過一些電影電視劇的，就這么貼兩個感應(yīng)器在皮膚上怎么看都測不了謊吧。

　　“等……”

　　“你是任何種類的妖魔嗎？”神宮醫(yī)生緊緊盯著劉崢的眼睛，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什……？”

　　正準備開口質(zhì)問，但倏然間，一股極大的強迫力讓他嘴里吐出的詞語迅速改變：“不是。”

　　“滴滴……滴滴……滴滴……”測謊儀開始了工作。

　　看著記錄儀上的圖像，滿意的點點頭，神宮醫(yī)生的身體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第二個問題，你是否對長生共和國抱有任何形式的惡意？”

　　“等……”

　　第一個問題后緊接著就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劉崢下意識地想要反抗，但他只感覺腦海中有人在大聲尖叫，“沒有，我對長生共和國沒有惡意?！?p>　　“?！?p>　　“第三個問題，你是否對特異處抱有任何形式的惡意？”

　　腦中的的尖叫愈發(fā)大聲，“沒有?！?p>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你是否愿意保護人類？”

　　“當(dāng)然，我自己也是人類啊?！?p>　　“測試結(jié)束。”

　　腦海中的尖叫迅速退去，劉崢一把扯掉手上貼著的感應(yīng)片，他剛剛被腦海中出現(xiàn)的強迫力逼得一定要回答神宮醫(yī)生的問題，現(xiàn)在提問結(jié)束，他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

　　隨著劉崢怒氣的上涌，房間內(nèi)的物體不受控制地向上漂浮起來。

　　“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字一頓地喊出這句話，房間內(nèi)的物體隨著他的意志對準了神宮醫(yī)生。

　　對于測謊他是可以接受的，因為現(xiàn)代的測謊技術(shù)是一門涉及及實驗心理學(xué)、情緒心理學(xué)、生理心理學(xué)、電子技術(shù)、計算機技術(shù)、預(yù)審學(xué)、技術(shù)防范學(xué)和發(fā)明學(xué)等學(xué)科領(lǐng)域的一門交叉學(xué)科，單單依靠一臺測謊儀就能判斷出一個人是不是在說假話，那是電影里才會發(fā)生的情節(jié)。

　　但剛剛在神宮醫(yī)生提問題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就被腦海中出現(xiàn)的那股強迫力逼迫著對問題作出了回答。

　　劉崢心里藏著的秘密太多了，無論是自己身為穿越者的秘密，還是收容物的秘密，都是無法對外人宣之于口的，而一旦被人知道了，等待他的恐怕不會是什么好下場。

　　萬幸的是剛才神宮醫(yī)生問出的問題都是他能問心無愧地進行回答的。

　　如果神宮醫(yī)生剛才問出的是一些敏感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或者說，該怎么去闖出特異處了。

　　萬能鑰匙應(yīng)該能打開那些門吧？

　　他已經(jīng)開始思考后路了。

　　“冷靜下來”，神宮醫(yī)生依然鎮(zhèn)定地坐在椅子上。

　　一股神秘的力量從她眼中傳來，劉崢氣憤的心情莫名地緩和了下來，雖然腦子里對這種強制測謊的方式詬病不已的想法仍在，但針對神宮醫(yī)生的敵意卻莫名的消散了。

　　“這是什么？你在催眠我？”劉崢皺著眉頭，按住了自己的腦袋。

　　“你以為為什么是我在這里進行測試？”將眼鏡取下捏了捏眉心，神宮醫(yī)生看起來有些疲憊，“還不是你們這些剛踏入這個世界的，都是一個個自我意識過剩的家伙，每次知道測試是怎么進行的都得鬧上一次?！?p>　　操縱著漂浮的物品慢慢回歸原處，劉崢內(nèi)心還是有些不忿，“可是測試前也應(yīng)該提前說明一下吧？”

　　神宮醫(yī)生有些好笑：“作為一名超凡者，你覺得如果提前告訴你是這樣的測試，你會來嗎？”

　　當(dāng)然不會！誰還沒有一點自己的秘密，更毋論超凡者了。

　　如果測試方是抱有惡意地去進行提問，無論是問底牌還是弱點，被提問的超凡者想必都會想盡辦法讓記錄下來的信息消失，或者讓記錄這些信息的人消失。

　　“好吧，我向你道歉，可以原諒我嗎？“神宮醫(yī)生毫無歉意地說道：“剛才那個也不是催眠，只是借助”奇物“的力量安撫了你的精神罷了?！?p>　　冷靜下來后，劉崢也不再去糾結(jié)神宮醫(yī)生的態(tài)度了，能如此輕易地安撫身為現(xiàn)實扭曲者的他，想必她也是一位強大的超凡者。

　　而且仔細想想，特異處對前來登記的超凡者，一不登記能力，二不要求承擔(dān)義務(wù)，測試完了之后還承諾提供各種各樣的福利。

　　相對的，只是確認超凡者是否對國家、對人類抱有惡意，特異會這么一個國家權(quán)力機構(gòu)能這樣“和善”地對待超凡者，已經(jīng)可以說是手段平和了。

　　思考了一下，劉崢問道：“據(jù)我所知測謊不是這么簡單的就能做到的吧？還是說著是你的能力？”

　　“這是一臺完美測謊儀”，神宮醫(yī)生如此說道，手掌輕撫在測謊儀的銘文上。

　　“不需要提問者精通心理學(xué)、審訊，也不需要進行心電圖和其他生理測試，無論什么人都會在它面前開口。”

　　劉崢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在它的測試下只能說真話么？”

　　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神宮醫(yī)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會說話的狒狒。

　　“它叫測謊儀，不叫吐真劑?！?p>　　尷尬地笑了笑，劉崢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那它是通過什么進行測謊的？”

　　“不知道，這臺測試儀不依賴于血壓、或是皮膚導(dǎo)電率作為判斷依據(jù)”，聳聳肩，神宮醫(yī)生接著道，“我們對它進行了大量的測試，在它面前謊言是不存在的，無論是使用藥物、植入虛假記憶、修改靈魂，都不可能在它的面前說謊。

　　就算你自己已經(jīng)沒有記憶了，它也可以判斷你說的是真還是假?！?p>　　“有這種東西為什么不拿去對犯罪分子使用呢？”劉崢突發(fā)奇想，“這樣無論多難破的案子，只要找到了嫌疑人，很快就能確定真兇了吧?！?p>　　神宮醫(yī)生卻否定了他的這一想法：“完美測謊儀是不可能這么用的，第一，有無數(shù)的人和妖魔想要破壞它，只有將它放在這里才是安全的。

　　第二：一次提的問題不能超過五個。

　　第三：使用一次……提問者需要消耗一天壽命。

　　當(dāng)然，這種測試是輪換進行的，而且平時也沒什么人會需要進行測試?！?p>　　劉崢嘴角一抽，還好不是需要消耗被提問者的壽命，不然他估計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想辦法該怎么借助萬能鑰匙上演一出“勇闖特異會“了。

　　說到這兒，神宮醫(yī)生也失去了談興，在填好的測試表上簽上名字，將其重新夾入檔案袋中，說道：“測試完成了，具體的測試結(jié)論我已經(jīng)發(fā)給外面了，你可以走了?！?p>　　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神宮醫(yī)生再次拿起手機，魔性的音樂從手機中傳來，看她不停上下滑動的手指，應(yīng)該是在刷短視頻。

　　臉頰狠狠抽動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吐槽，劉崢也只好向進來時的門走去。

　　……

　　重新刷卡出去，河野貴至還在門口等他。

　　見到他出來，河野貴至仿佛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他迎了上來：“大人，時間也不早了，要不要先去吃個飯，吃完飯我們再進行接下來的工作。”

　　算上花在路上的時間，現(xiàn)在也不早了，劉崢確實感覺到了一些饑餓。

　　點點頭答應(yīng)了他去吃飯的請求，跟在他身后，向另一扇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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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

　　聞人卯依然是那身熟悉的西裝，戴著和他整體畫風(fēng)格格不入的粗花呢毛織報童帽。

　　熟練地向前臺接待的大島美幸打了個招呼，正準備換通行證，去找副部長談一下剛剛探查到的情況。

　　就聽大島美幸說道：“說起來，聞人大人您介紹的那個人今天也來登記了呢，河野已經(jīng)送他去神宮大人那里進行測試了?！?p>　　哦？那個殺死惡靈的小鬼過來了么。

　　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拿著通行卡向那扇血紅的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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