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員外,不是要走了嗎?這是怎么?”
唐明故意的問道,生意交鋒在于主動權(quán),邀請周員外參與是一回事,周員外主動參與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兩者區(qū)別截然不同!
“小郎君,你接著說,接著說,我就是坐久了起來活動下筋骨?!?p> 周員外厚著臉皮說道,伸手做幾個拉伸動作抻了抻腿,又在旁邊坐下。
“嗯…,該講的已經(jīng)講完了,菜譜的價格就是三十貫每年,周員外你覺得這個價格合適嗎?”
唐明故意賣著關(guān)子喝了喝茶水,發(fā)問道。
“合適,合適,太合適不過了!”
周員外眼神都有些發(fā)光,連鎖店構(gòu)建的宏圖偉業(yè)若是能成,必將能使周家推到一個最高度,商業(yè)霸主的存在。
“好,那周員外什么把那三十貫錢付了,并簽上保密協(xié)議,菜譜這便可以奉上?!?p> “小郎君,先別著急,咱們坐下來好好說道。”
周員外有些著急,發(fā)財大計就在眼前誰還能將小小的菜譜看在眼里,拉著唐明著急的說道。
“想象那些宏圖偉業(yè)雖是美好,但實踐出卻面臨著許多問題,小郎君所說的這些事,卻需要時間來操作?!?p> 唐明似笑非笑的望著周員外一本正經(jīng)的胡扯,這些都是商業(yè)談判基本的套路,抬高自己的身價,增加事情的難度,達到利潤最大化。
一本正經(jīng)的胡扯跟誰不會一樣,唐明隨機變了個臉色,正經(jīng)的說道。
“心無謀算,如何接下范三爺半月三千貫的賭約,我從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敢接下自然已經(jīng)胸有成竹?!?p> 周員外心中一驚,為何唐明敢接下賭約因為心中已經(jīng)有了對策,自己確實是小看他了,之前不就是輸在他的手中。
“望月閣的趙員外,風(fēng)雅樓的孫員外,風(fēng)月樓的王掌柜,春風(fēng)閣的鄧員外?!?p> 唐明只是爆出些吳縣周圍名聲最勝的幾家酒樓,話留三分,后面的話全靠周員外自行腦補。
腦洞大開的周員外不知想到什么驚悚畫面,額頭上升起一層汗珠,接連不斷的往下掉。
生意上難免會與人結(jié)仇,唐明剛剛爆出的三家酒樓都是周員外的老對手,只要三家中有哪一家飛黃騰達,周員外都難逃此劫。
“小郎君,這四人是不是都買了菜譜?”
周員外擦了擦額頭緊張的汗水,焦急的說道。
“菜譜呢,他們還沒買,不過……”
唐明故意停頓下!
“他們想成為我的合伙人,一同在做這個生意,你也知道唐家家道中落,人脈資源大不如從前,我也有意想找?guī)讉€合伙人?!?p>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總是讓人分不清楚,三分真話七分假話至于信與不信全靠大忽悠唐明的本事了。
周員外在旁陷入沉思中,唐明讓青竹新添一壺茶水,捏幾顆山中野果放入口中,伸個懶腰等待著周員外的答復(fù)。
“小郎君,我周家在蘇州的勢力并不比他們四家差,雖不敢說是只手遮天但也有百年的根基。
說實話你這個生意讓我也有幾分心動,小郎君若是選擇與人合作不去選擇我們周家?!?p> 周員外定了定決心,堅定的說道,生怕被其他四家搶去這個發(fā)大財?shù)纳狻?p> “五家中周家實力自然是首屈一指,我前幾日說過若是周員外有意,我必送上一場天大的買賣。
唐家落沒,范家也是從遠處遷來的家族,岳丈范公因公事出任鄧州知州不能常在家中,此番生意自然需要當(dāng)?shù)氐拿笞??!?p> “蘇州知府已經(jīng)到任期,明年春朝廷會派一位名叫滕子京的出任蘇州知府?!?p> 靠山該搬出來就要才出來,有些話就要說明白要不然別人怎會知道你有什么靠山。
岳丈范公鄧州知州,明年春就要到任的蘇州知府滕子京,這些人唐明一個不認識,但并不影響他扯著虎皮當(dāng)靠山。
“小郎君,這些事情我明白,三日后我必會讓你看到我周家的誠意?!?p> 周員外已經(jīng)火山眉頭坐立不安,起身行禮后轉(zhuǎn)身而去。
若不是唐明提醒他都快忘記范家是怎樣的龐然大物,明年春到任的滕子京是范公的好友,這讓周員外不得不慎重考慮!
唐明回憶著關(guān)于滕子京的記憶,最初對于滕子京的了解還是范公的岳陽樓記,史書中也沒有多少關(guān)于他的記載。
關(guān)于滕子京出任涇州知州挪用公款十六萬貫后人也是爭論不休,唐明并不關(guān)心這些,好與壞很多時候是沒有辦法完全區(qū)分開來。
滕子京出任蘇州知府半年便病死,這才是唐明頭疼的事情,還沒扯上虎皮老虎便病死了!
若是有可能等滕子京到任之事,或許可以提醒他多注意身體,或許能逃過這一劫。
寶不能壓只壓一人身上,連鎖店之事已經(jīng)著手籌備中,周員外三日后能帶來什么,現(xiàn)在還不知曉。
“姑爺,酒樓中的伙計虎子來找你。”
青竹跟在唐明的身旁,成了傳訊的小丫鬟,周員外與唐明相識還知幾分緣由,趙員外,鄧員外,孫員外,王掌柜這些人都是吳縣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也不知姑爺是如何結(jié)交的。
不大會兒青竹便領(lǐng)著虎子來到院中,虎子連忙見禮。
“見過小郎君?!?p> 唐明指了指身旁的石凳示意他坐下說話。
“在酒樓中學(xué)的如何?”
虎子恭敬的回道,以前唐明是落魄在街頭擺小攤的小郎君,如今確是范家的上門姑爺,身份截然不同,差距也產(chǎn)生了幾絲生分。
“多虧了小郎君的照顧,跟著幾位師傅學(xué)藝還算可以,我今天是來請辭的。
前些日子天降暴雨,家中存放的麥子囤放不當(dāng),麥子都發(fā)芽了,要趕回家中收拾妥當(dāng)?!?p> 唐明點了點頭,麥子剛收成還未來得及出手,麥子發(fā)了芽不就是麥芽了。
“這等麥子發(fā)芽的情況可多?有多少?”
唐明問道。
虎子苦著臉,天降災(zāi)禍導(dǎo)致半年無收,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沮喪的回道。
“村子里的地勢比較低,所以我們整個村子百來戶人家收成的麥子全被水淹了,估計整個村子的情況都差不多?!?p> 天災(zāi)人禍豈是人力可以阻擋,估摸著全村人今年都要挨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