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的黑色魔殿上方,一眾魔修隨著婁寅紂狂笑著。
李玄河背負(fù)長劍,脫離五行開天陣,瞬息飛至疾馳的魔殿前。
婁寅紂止住了笑容,把手指放在唇鼻間,輕嗅了嗅道:“聽說你也有魔族不純的血脈,等你死后,我會好好讓這個賤婢服侍我?!?p> “魔獸王威武,就讓我等幫魔獸王打頭陣,碾殺掉此人。”四個魔氣森森獸首人身的高大魔獸道。
“猤護法,他能在十殿無常王和諸天刑罰使手下絲毫未損,實力絕不容小覷,你等四個只要能困住他即可,我自會和諸宮、大殿布局誅殺他?!眾湟q手中出現(xiàn)一個魔印,威嚴(yán)冰冷道。
李玄河微微轉(zhuǎn)首看了看紫兒,輕緩道:“這一戰(zhàn),由我一個人來,你幫我助陣。”
紫兒輕輕頷首,清澈血紅的眼眸亮晶晶望著李玄河,透著無比的信任。
李玄河將目光掃向遠(yuǎn)處已沖來的四個形象迥異的魔獸,平靜冷寒出聲:“凡魔殿今日入場之人,我李玄河必讓其皆下九層之獄而不超生。
字字清晰,如九天雷霆轟鳴,令四方震顫。
猤、狣、猞、?四個魔殿頂尖級的護法皆齊齊抑制住了譏嘲肆笑的神情,因為,他們從李玄河言語中嗅出了極端的危險。
不過,感到危險是一回事,殺伐果決又是另一回事,四魔獸皆毫不猶豫祭出手中魔兵,只見一道道魔氣纏繞的杵、鉞、鏜、槊之影如滔天巨浪撲面而來。
此時,虛空震顫,天地?fù)u晃,四魔獸之威勢,仿若此間一方主宰般。
李玄河凌空踏步向前,唇角泛起譏誚之意。
他袖袍激蕩,一道紫紅色劍氣橫空而起,神光流淌,鋒芒絕世,鑿穿長空,飛斬過去。
那一瞬,遠(yuǎn)觀之人都有種天地被一劍切開之錯覺,滿眼刺痛。
杵、鉞、鏜、槊之影寸寸崩碎,整個虛空都隨之轟然炸開。
密匝匝的劍氣仍呼嘯穿行,閃爍霸道威能,凌厲無匹。
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
砰砰砰……
驚天動地的碰撞聲不斷,四魔獸身影踉蹌倒退,神色之間,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未等四魔獸站穩(wěn),李玄河又如鬼事神差般殺至四魔獸近前,并再度出劍。
密密麻麻的劍影如若重疊的浪潮,前赴后繼沖殺而去。
此時,四魔獸根本不敢有任何保留,皆全力出手,渾身魔氣爆綻。
然僅僅幾個瞬間,猤、狣、猞、?四魔獸就被掃中數(shù)劍,全身鮮血凌厲,氣血翻涌。
轟!
數(shù)不清的劍影再次湮沒四魔獸,一道道凄慘痛苦的叫聲震徹虛空,猤、狣、猞、?的肢體一個個如碎片般滿天飛濺,未用多久,天空只留下一片血霧。
“什么情況?老天!是我眼花了嗎?”有人尖叫。
諸天在場觀戰(zhàn)之人無不震駭,這完全顛覆了預(yù)判。
婁寅紂微瞇起了雙眼,面色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根本想不到,對手竟遠(yuǎn)超預(yù)期,是這等的恐怖與可怕!
但他沒有太多的緊張,即使在魔殿,哪怕是高深莫測的殿主,自己也可以角一角力,面對這個已令諸天生畏的年輕人,絕不能失了氣勢。
他身形一晃,霎時,出現(xiàn)三身六臂,各執(zhí)一魔印、魔塔與魔扇。
“婁寅紂似乎要拼命了,我們這邊先把大陣拿下,回頭再與魔殿共同滅殺此子?!睒O陽宮極陽離明肅然傳聲。
“善!”星雨宮太上長老星寰周應(yīng)和。
諸宮大閣等再次驅(qū)動諸天萬劫陣攻伐而去,連月幽宮、道殿、天神殿與天機閣這些尚有些猶豫的大勢力也派了諸多強者加入。
任魔心蘭、卓瑩紅等如何催動,五行開天陣已架不住由諸天諸強源源不斷攻來的萬劫陣。
此時,小男孩般的恒量石盤膝坐在一陣眼上,擺了擺手,表示愛莫能助,實在是剛才一擊耗力太大,需要一段時間重新匯聚能量。
噗噗噗……
先是修為最低的文佑與皋落刻畫噴血撲倒,緊接著是魔俊、羅伽等人一一吐血,魔蘭族的魔癡等人更是軀體已完全不支。
咔嚓一聲,五行開天陣五行光芒崩裂,露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極陽離明、星寰周、冥神荼等領(lǐng)頭之人瞅準(zhǔn)機會,直接沖入。
先行沖入的幾個巨頭揮手一擊,魔心蘭和卓瑩紅就感四肢驟壓,有窒息之感。
五行開天陣可謂彈指即破,岌岌可危。
此時,一黃裳女子驟然冒出,一青色的道臺急遽升起。
隨著道臺的不斷急升,五行開天陣五行光芒驟然綻放,其浩大之威,把一批批隨后沖至缺口的諸天各個勢力所有強者全部籠罩。
遠(yuǎn)處,道殿的魏太虛看到如此一幕,禁不住放聲急喝:“快退,那是道臺五行神光!”
可是一切太晚了,所有沒有進到五行開天陣內(nèi)的攻陣之人全部如消融般消失。
青色道臺之上,一身穿青色道袍的清瘦的老者和一面貌娟秀潔凈的小道士各手執(zhí)一拂塵齊齊而立。
“道和,師祖講的話你記住了嗎?”著青色道袍的清虛道祖對著身側(cè)的小道士緩緩輕語。
“師祖,我記住了,只是,我好舍不得你……”道和眼眶噙著淚道。
“別哭,不是說好了嘛,要積極面對劫數(shù),何況,后面的劫難還不知還有多少!”清虛道祖柔和道。
當(dāng)一浪一浪五行光芒平靜下來,陣邊再無一人,只有璀璨光芒照射著空曠的四周。
天機閣鬼不授與影雪吟、月幽宮月無光和阿幕、天神殿冷軒和瑤池等皆出了一身冷汗,幸虧自己有些掣肘,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去,否則自己或許也會湮沒在這威能無匹的光芒中。
“清虛,你為何一定要如此,你這是為什么?”魏太虛遠(yuǎn)遠(yuǎn)沖上去高喝道。
“魏太虛,不知我該為你高興呢,還是該為你傷心呢?也罷,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就吐句真話,能看到你沒有攻陣活著,我很開心!”清虛連連咳嗽,身影開始虛淡道。
“清虛,此去一別,一路走好,這一世,我魏太虛對不住你和問虛,我…..”魏太虛雙目泛紅,緩緩閉住雙目道。
“罷了,罷了,魏太虛你若真有心,今后可善待軒轅道域子弟?!鼻逄撘炎兊脴O淡的虛影忽然轉(zhuǎn)首,爽朗笑道:“泰淵兄、劍癡兄,下面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清虛先行一步了,今后浩瀚星宇,天光相陪,想來一定不會太寂寥。”
不遠(yuǎn)處,李玄河凌空踏步而來,握著無極劍憑空彎腰深鞠三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