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短劍在沙土中不出反陷,杜奕不敢再使蠻力,選擇放棄了這種注定徒勞的嘗試。
“不知道下面的劍身是什么樣,有多長,叼不叼?”
杜奕失望的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仔細(xì)觀察他所處的場景。
依然是高大的樹木,稀疏的灌木草叢林。
耳邊匯聚著各種千奇百怪的聲音。
和上一次大概的區(qū)別就是,他似乎站在一片山坡上。
杜奕看了看山坡上方,目光的盡頭依然是密密麻麻的大樹和依附在大樹上的各種藤蔓。
根本看不出這個山坡會有多長。
假如沒有這柄插進(jìn)沙土的‘短劍’,杜奕會嘗試著朝著上坡方向走一走。
然而這柄短劍的存在。
就像磁石效應(yīng)一樣,使得他只能進(jìn)行不到兩三百米半徑的游走探索。
再遠(yuǎn)一點(diǎn),他就怕在時間限制以內(nèi)迷路,不能在讀零前回到這里。
那可是血虧!
——
杜奕環(huán)顧四周,看到不遠(yuǎn)的一簇灌木叢里,生長著一株大約三米高,全身火紅跟一根細(xì)竹竿一樣的小樹。
長得非常醒目而喜慶。
就決定以這為定位,進(jìn)行短距離的探索。
“先走上坡,提綱挈領(lǐng)!”
杜奕自言自語,先放了一泡憋得要死的尿,然后光著腳首先朝著上坡走去。
“唰唰~”
腳下踩著松軟的沙質(zhì)泥土,杜奕這一次特意避開蠻暴的直接沖撞各簇草叢和灌木林。
只在積葉不多的沙土上面留心行走。
雖然偶爾也驚起,或者踩到過一些千奇百怪的蟲子,只不過這些蟲子似乎都沒有什么攻擊性。
都慌忙的朝著沙土,灌木草叢里面鉆。
有得看著都很兇的蟲子,居然仰著肚子裝死。
“這片地兒,可比上一次好一百倍!”
“撲愣愣~”
杜奕正在慶幸的感嘆,就聽到一大片鳥羽扇動的聲音。
“喳喳,喳喳~”
隨即看到藍(lán)瑩瑩一大群猶如喜鵲大小的飛鳥,從前面一大片林區(qū)飛起。
然后呼啦啦的落到另一片林區(qū)。
杜奕大概明白了這一片坡林為什么沒什么蟲子,而且踩到了也不跟他叫板耍橫。
林間起著淡淡的薄霧。
站在高處往下看,一道道光柱從樹冠的葉片縫隙漏下來。
很奇怪的是,這些光柱的傾斜方向都完全一致,形成了無數(shù)的平行線。
而不是上次看到的交叉光線。
看不明白的事情,杜奕自知之明的知道也沒資格多想,就繼續(xù)趁著各種毒蟲雌伏,細(xì)心搜尋。
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很多類似蘑菇,木菌(木耳),靈芝,茯苓,——
還有很多灌木荊棘野草藤蔓沙土上面,長得結(jié)的杜奕認(rèn)不出名字的各種顏色形狀的果子。
對于這些東西,杜奕不敢學(xué)神農(nóng)。
可要他完全無視,又有些不舍。
于是,他拉開了右臂的乳白色皮包,小心翼翼的采摘下來,不讓斷口的液體接觸他的手指皮膚。
嘗試著把這些采集到的東西放進(jìn)去。
然而,
無論是還裝有少量靈泉的大口袋,還是空空如也的小口袋。
均是失敗告終。
“能夠放進(jìn)去靈泉,又說尋找到一株蝦須草帶回去熬湯,意思是必須得是既定條件只能是這兩樣,還是說能夠裝進(jìn)去的東西必須含有某種特性?”
杜奕心里猜測著,假如是前者,那可真沒意思了。
“同一道理,能夠帶進(jìn)來的東西,比如形變的玉片和短劍,自身也一定擁有某種自己暫時未知的特制?;蛘哌€有一個前提,滴血認(rèn)親?”
這時候,他看到已經(jīng)不能看到那株紅樹標(biāo)的,害怕迷路,就選了一個左45度的下坡。
繼續(xù)走,一路搜尋。
走了一會兒,杜奕看到了那株紅樹再次出現(xiàn)在他等海拔的左側(cè)。
大約相距兩百米。
“撲愣愣~”
那一群藍(lán)鳥清掃完了那一片林區(qū),再次全部飛起,在叫聲里朝著杜奕所在的位置飛來。
“我~”
杜奕驚罵一句,但是不清楚這些鳥的性格和攻擊力,最關(guān)鍵的是吃不吃大型動物的肉!
一動都不敢動。
“撲愣愣~”
帶著風(fēng)聲,密密麻麻的藍(lán)鳥飛到杜奕身邊。
“呼啦”一聲,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落了一大片。
這些藍(lán)鳥全身羽毛帶著天青色的光澤,頭部有著一撮或紅或黑的羽絲,喙朱紅色尖細(xì)如鉤。
看著人畜無害,比較可愛。
“唰唰,簌簌,——”
在杜奕的眼睛里面,一條條各種猙獰扭曲古怪的蟲子,被這些鳥兒準(zhǔn)確的從沙土,樹皮,草叢,灌木,藤蔓里面啄了出來。
包括杜奕上一次遇到的那種泥潭里面的吸血蝗。
“啪啪~”
“噗噗~”
“滋滋~”
“唧唧唧唧唧!”
在這一刻,各種蟲子各盡所能的全力垂死掙扎。
有得自爆,有得噴毒氣,有得飆射毒液,還有的只能干著嗓子直叫。
然后,紛紛被毫不留情的仰著脖子咽了下去。
“嘎——”
“噗呲~”
一只藍(lán)鳥兒從杜奕的頭頂?shù)鹬恢恍◇w型的樹蛙,從他頭頂?shù)涂诊w過。
邊飛邊咽,
一邊飆了杜奕一身的鳥屎。
杜奕也只能在心里大嘆倒霉。
就感覺到鳥屎附著處火辣辣的疼。
駭?shù)眠B忙就近抓了一把看著還算干燥干凈的沙土擦拭,然后再抓了一把看著‘還行’的灌木樹葉揉搓以后進(jìn)行清洗。
效果還算不錯,鳥糞波及處只有一道道略微隆起的紅腫疼痛。
像是隱翅蟲爬過的皮炎。
遠(yuǎn)沒有上一次吸血蝗,樹蛙,可能造成的那些致命暴擊。
而這一切跡象只不過再次向杜奕表明。
這片未知的神秘叢林確實(shí)很危險,所有的動物都不能靠著外表進(jìn)行簡單的評論。
不過杜奕也算略有所得。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隨手摘下來鞣制擦拭皮膚的這種樹葉,帶著一種藥香的苦澀,而且擦過的皮膚帶著干爽的清涼。
唯一的拿不準(zhǔn)的地方,就是被樹葉揉搓以后的皮膚,也變成了青綠色。
雖然也過癮,然而杜奕也沒敢多擦拭,害怕洗不掉這種青綠。
一切只能等回到原有世界,才能驗(yàn)證。
“喳喳!”
這時候,一只藍(lán)鳥跳跳躍躍的來到杜奕的腳邊,仰著腦袋朝著杜奕叫。
“啥子?”
杜奕心里不明白,同時微動,不會是奇遇就在眼前?
“喳喳!”
藍(lán)鳥不耐煩的啄向杜奕的右腳腳指。
唬得杜奕連忙后退三四步。
然后看到這只藍(lán)鳥,在他右腳板在沙土踩出來的腳印上面輕輕一啄。
一條金黃色蜈蚣一樣,足足快有一分米長的猙獰毒蟲,被藍(lán)鳥叼出沙土。
在毒蟲拼命的扭曲中,三下五除二的咽了下去。
看得杜奕渾身發(fā)麻,右腳板抽緊的又疼又癢。
這要是冷不丁的來一口狠得,——
“我特么的需要一對鞋!”
杜奕驚怒恐懼的無聲吶喊。
——
“這特么的是進(jìn)寶山空手歸啊!”
晃悠了一大圈,杜奕一無所獲,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只得慢慢的回到原點(diǎn)。
他必須保證在讀秒結(jié)束前握住那把變形的短劍,看能不能帶回去。
不然下次過來誰知道會被丟在哪里,這一片森林又沒有什么明顯標(biāo)識,鬼才知道怎么才能把這把短劍找回來。
杜奕看了看那把變形的短劍。
長長的劍柄在巨大的重力下,又下陷了五六厘米。
他蹲下來摸了摸劍柄,有些冰冷。
這說明沙土下面的土質(zhì)溫度比較低。
只是不知道這把短劍的變形長度,所以無法估摸出土層深度和溫度之間的大致變化波動。
摸了一會兒,
杜奕站起來,看了看就近一株大樹上面攀爬的藤蔓。
上面開滿了奢靡的紫色花朵,結(jié)著一串串青色葡萄一樣的果子。
有著‘嗡嗡’的蟲子飛著似乎在采集花蜜,吸食果漿。
杜奕看了看,蟲子有點(diǎn)像馬蜂的形態(tài),然而個頭更大,模樣也更恐怖。
想了想,還是沒敢過去手賤。
然后他無聊的等待著,走到那株紅樹附近。
無意中就看到那株紅樹的一些枝葉間,居然稀疏的長著一些紅彤彤的小紅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