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來啦老弟

　　早上起床，康翔很快就接到了一個上門打掃的活。

　　這家昨天在自己家宴請朋友，廚房里弄的挺亂。他們花了45塊錢買了康翔3個小時的服務(wù)時間。

　　如果說從現(xiàn)在康翔能提供的業(yè)務(wù)當(dāng)中找出一個他最不喜歡的工作的話，那應(yīng)該就是幫別人刷碗的活了。

　　主要是康翔覺得這個活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不像清洗油煙機什么的，每多清洗一個就能多摸出不少門道。

　　不過他現(xiàn)在可不能挑活，每天都能接到活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呀。

　　他這第一單干的差不多的時候，腰上的BP機又開始振動了。

　　當(dāng)康翔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傳呼他的人還是昨天的那個張姐，這讓康翔有點意外。

　　“不會是她家又丟了什么東西了吧，那我可太倒霉了?；蛘呤俏易蛱斓幕钅睦餂]給干好，人家晚上回來覺得不滿意了，要不然今天怎么會又給自己打傳呼呢？”康翔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事情有點古怪。

　　但不管怎樣，康翔把手上的活都干好了之后，還是到外面的公用電話給張姐回了電話。

　　“姐，你找我有事嗎？不好意思，我剛剛在別人家里干活，沒能馬上給您回電話?！?p>　　“沒事沒事，知道你忙。現(xiàn)在空了沒有，來我家一下唄，再幫姐個忙?！?p>　　聽到對方并沒有責(zé)怪自己的意思，康翔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只要不是出了問題就好。

　　為了盡量節(jié)約時間，康翔還奢侈了一下，花2塊錢坐摩的去的張姐的小區(qū)。

　　康翔剛按了一下門鈴，張姐就立刻打開了房門。

　　“來了老弟，姐等你好長時間了?！遍T一打開，伴隨著張姐那特有的爽朗聲音的是一股特別的香氣沖進了康翔的鼻腔。

　　“不好意思姐，今天電話又回晚了?！睆埥汩_門的速度太快，康翔還沒來得及把塑料袋套好，這會正撅著屁股哈著腰往鞋子上套袋子呢。

　　“你別套那個袋子了，我拖鞋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穿拖鞋吧，讓腳也舒服舒服?！睆埥阋贿呎f，一邊拿過來一雙拖鞋。

　　“這娘們今天這是咋了，身上怎么這么香，昨天來的時候也沒聞到啊。”康翔被她身上的香氣給熏得心里亂七八遭的。

　　“老弟，今天叫你來也沒什么正事，就是想起你昨天說你學(xué)過畫畫，還說你名片上的卡通小人就是你自己畫的。我正好想找人給我畫一張素描，你看你能幫我畫一張不?！边@個張姐一邊說，一邊還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康翔。

　　“行是行，就是我這啥也沒準(zhǔn)備啊。畫夾子也沒帶，畫素描用的鉛筆我也沒有啊?！笨迪栌悬c為難，他沒想到張姐竟然提出了這么一個要求。

　　“東西我這都有，我家里那口子平時也好畫上幾筆，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只要你同意我這就給你拿去?！?p>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康翔也不好推遲。他正好也好久沒畫過畫了，被張姐這么一說，還真有點手癢了。

　　很快張姐就給康翔準(zhǔn)備好了一整套的素描裝備，趁著康翔座在沙發(fā)上適應(yīng)這些東西的時候，她回到臥室換了一套衣服。

　　等她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康翔發(fā)現(xiàn)她竟然換上了一套睡衣，比剛剛穿的那套居家服面料少了很多也薄了很多。

　　“好了，我準(zhǔn)備好了，你開始畫吧。這個姿勢怎么樣，哪里需要調(diào)整你告訴我?！睆埥阋贿呎f，一邊自己坐在椅子上擺了一個姿勢。

　　“行，這樣就挺好，那我現(xiàn)在開始畫了?！?p>　　張姐剛出來的時候，康翔還覺得有點尷尬。可這會他把精力都放在了畫畫上面，到也沒覺得像之前那么尷尬了。

　　這樣的素描正是康翔的強項，用了沒多長時間他就完成了畫作。

　　畫的時候他多多少少加上了一點自己的想法，畫好了之后，他自己覺得還是挺滿意的。

　　“哎呀，畫的這么好啊。你有這個手藝，怎么現(xiàn)在還天天靠干這些零活混飯吃呢，太可惜了?！睆埥憷@過沙發(fā)前面的茶幾，坐到康翔的旁邊開始欣賞起康翔給她畫的人物素描。

　　由于她現(xiàn)在距離康翔太近，康翔又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香味。

　　說實在的，這味道有點過于濃烈，康翔不是特別喜歡。

　　加上入眼的那一片片雪白，康翔能夠明顯覺得自己的心跳有點加速，額頭上也冒出了汗珠，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里才好了。

　　張姐感受到了康翔內(nèi)心的變化，她不但沒有和康翔拉開距離，反而又朝著康翔靠近了一些。

　　“老弟，你覺得姐白不?！睆埥阋贿呌檬置迪韪觳采系募∪?，一邊柔柔弱弱地來了這么一句。

　　這一句話可把康翔嚇壞了，嚇出了康翔一身的白毛汗。

　　可是康翔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只能是本能地回到了一個字“白”。

　　“那你還等啥！”張姐越來越過份，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整個人靠在了康翔的身上，就等著康翔犯錯誤了。

　　“那什么，姐，你要是沒什么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后面還有活等著我呢?！笨迪枵f完這句話，瞬間就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頭也沒回地直奔她家的大門。

　　“你給我站住，你要是敢開門，我現(xiàn)在就喊，我看你能解釋的清楚。”康翔剛走到門口，身后就傳來了張姐的聲音。

　　“這可怎么辦，咋就啥事都能讓我給碰上，這下好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笨迪鑴倱Q好一只鞋，聽到張姐的話之后，他竟然呆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由于張姐的步步緊逼，把康翔為難的差一點老毛病就犯了，這會眼圈又有點紅了。

　　“你瞅瞅你那熊色，我還能把你吃了是怎么地。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唄，跑啥。真搞不懂你，送到嘴邊的肥肉你都不吃。是不是嫌我老，還是嫌我丑，你給我說說清楚。”張姐看到康翔并沒有開門，就披上了一件外套，追到了門口，把康翔堵在了進門的玄關(guān)處。

　　“都不是，姐你真挺好的，都挺好的。我還小，這些事情我還不懂，您就別為難我了。”康翔又被張姐嚇到了，站在那里哆哆嗦嗦地，嘴唇都有點變白了。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看不上我，那光我一頭熱乎也沒意思。你也別生我氣，就當(dāng)我剛才鬼迷心竅了吧。說實在的，我就是覺得你挺像我家那口子的。我剛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一樣的身強力壯，一樣的滿身才藝。”

　　這個張姐說完這些有點落寞，好像是陷入了她自己的回憶。

　　她不放口，康翔也不敢開門，沒辦法，康翔只好就那么呆立在張姐家的門口，等著她什么時候緩過來好放他出去。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傷心的地方，這個大大咧咧的東北女人竟然開始抽泣，突然就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康翔，姐能最后求你一件事不，你放心，我絕對不在逼你了。”張姐哭了一會，抬頭對康翔說。

　　“行，你說吧，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yīng)你?！笨迪杩此龥]有接著逼自己，加上看她哭的那么傷心，多少動了一點惻隱之心。

　　“你能不能陪我喝兩杯，我在這沒什么朋友，心里有一肚子委屈沒有人傾述，你愿意幫姐這個忙不。我不白讓你幫忙，耽誤你的時間我會付你錢的?！睆埥阏f這些話的時候，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行是行，就是我后面還有其他的活，耽誤了不太好。您看可不可以改天，或者等我把下面的活干完再聯(lián)系您?！笨迪璎F(xiàn)在就是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少來，你不愿意就明說，別扯沒用地。行不行，給個痛快話，別像個娘們似的。”張姐顯然對康翔的回答非常不滿意。

　　“行吧，那你能先換件衣服嗎？您身上這件有點太那什么了，萬一有人來的話，我就說不清楚了?！?p>　　“滾，就好像誰稀得讓你看似的。我在最后問你一次，你真的不想嗎？機會可就只有這一次，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要是能夠接受我，你可就不用繼續(xù)在這里受這份罪了，我能給你安排其他機會，可以少奮斗好多年呢。”

　　“行了姐，我知道自己的斤兩，您就別拿我開心了?！笨迪柚缽埥悴皇窃诤退_玩笑，但是康翔還不想依靠這樣的關(guān)系改變生活。

　　“好，你有種。你等我一會，我去換衣服。這附近有一家西餐廳，咱們?nèi)ツ浅晕顼?，省的你不放心。但是從這一刻開始，咱們就恢復(fù)普通關(guān)系了，你就當(dāng)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等一下該怎么付錢我就怎么付錢，你不可以不收?！?p>　　直到這個時候，康翔總算是放心了，只要能夠離開這里就好。再這么僵持下去，康翔也說不準(zhǔn)了。

　　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總這么刺激他的話，康翔也說不準(zhǔn)自己到底還能挺多長時間。

　　那天在西餐廳，張姐和康翔說了很多她的苦悶。兩個人一下午，竟然在西餐廳喝光了一瓶洋酒。

　　如果不是康翔怕張姐喝多，堅持不讓她再買酒的話，張姐恐怕還會繼續(xù)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