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將請假竹條和紅色女票,一起塞在了管二郎手里。
請假竹條厚實(shí),很有手感。
回家看看,愿望實(shí)現(xiàn)了。
紅色女票有溫度,手上還忍不住流動著一股莫名的旖旎,更有手感。
這年頭,打仗的一種福利,說不定還能找個貴族小姐呢!
啊咳咳,我可是五好青年……
正想著,突然一聲暴喝:“呔,那個輪棒子的!”
公孫療傷剛結(jié)束,鮑叔牙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猶如一頭發(fā)瘋的豹子,飛撲而來。
管二郎下意識地一收手:“怎么著,搶票來了?”
將票緊緊地揣進(jìn)了懷里,手腕一翻,摘下腰間紅色小錘,晃一晃,嗡一聲,變成了三尺余長的紅色赤鐵狼牙棒。
敢來搶票,吃俺老管一棒!
手一送,一團(tuán)紅光一閃,棒頭直奔面門。
鮑叔牙嚇了一大跳,急忙一個扭腰,袖袍拂開紅光,側(cè)身錯開棒頭,連連擺手。
“朕已經(jīng)打輸了,朕就和你理論理論!”
“理論?”管二郎頓時一愣。
咳,鮑叔牙清了嗓子:“你這人怎么就沒有愛心?
州來國怎么教育你的?
怎么滿嘴都是妖言惑論?
你也是窮人吧,怎么能說對窮人最狠的……”
管二郎剛才那一番話,太令有識之士氣憤了,太令有志少年義憤填膺,更令天下仁人志士寒心。
鮑叔牙手足并用,嗓門也是洶涌澎湃,發(fā)自內(nèi)心的強(qiáng)烈抨擊。
管二郎為了躲避唾沫星子,一邊以手連連遮住臉面,一邊后退。
鮑叔牙以為他心虛了,興頭一起,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鼻子,步步緊逼。
“瞧瞧你前前后后的所作所為,我們和蛇妖打生打死,你竟敢躲在樹上看熱鬧。
身為人族,臉哩?
我們兩敗俱傷,你卻跑下來收割,這是人干的事嗎?
對付妖族,應(yīng)該是我們?nèi)俗宓牧x務(wù),怎么能族里斗,讓人家妖族看笑話?
我看你這人品,是相當(dāng)?shù)摹?p> 原來管二郎躲在樹上,早被鮑叔牙三人看出來的。
只是當(dāng)時他行氣四層的修為,還不穩(wěn),這三個家伙,根本沒把他當(dāng)回事。
鮑叔牙一下子把高度提升到人族,這音波攻擊的威能越來越大,嗵嗵嗵地亂響,就和放銃的聲音差不多。
管二郎平生第一次碰上這種攻擊,后退的腳步快趕不上身子后仰的幅度了。
管吃管住一臉樂呵,看的滋滋有味。
“爹,瞧你給二郎弄了個活寶?!?p> “是啊,爹,這小子輸了還能承認(rèn),有點(diǎn)搟面杖的味道。
不過他這嘴上的功夫,我看一點(diǎn)都不比二郎差?!?p> 二大爺撇了撇胡子:“此間事了,走了,走了?!?p> 他不善言談,最怕嘴功,平時沒理的事,一到管二郎嘴里,他就一定有道理。
剛才處理千夫長和百夫長,就展現(xiàn)了他超強(qiáng)的軟實(shí)力。
看鮑叔牙這架勢,二大爺直皺眉頭,萬一管二郎反應(yīng)過來了,找上自己,就麻煩了。
“爹,別慌著走啊,那濃眉大眼的家伙,還欠咱十二個漂亮的舞女呢。”
“是啊,爹,還有莊園,好車……”
二大爺一彎腰,腳上的破草鞋握在了手里。
管住管吃連忙往回跑。
此時管二郎從最初的懵逼中,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棒頭往前一頂,眼睛狠狠地盯著鮑叔牙。
“吾,夷人也。
你們周人的人品標(biāo)準(zhǔn),別跟我扯犢子?!?p> 這位爺,打又不打,上嘴炮,一副不畏強(qiáng)勢視死如歸的方正國字臉,這太難伺候了。
二大爺塞過來的,還是交給二大爺伺候你吧!
管二郎扭頭一看,二大爺早沒影了。
嘢嗨,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可是你好基友啊,粘我這里干什么……
吾,夷人也。
一下子把鮑叔牙滿腹經(jīng)綸,堵得死死的。
周人徐人,三觀不同,沒法交流了。
他伸手狠狠地?fù)崃藫嵝乜?,終于順過了這口氣。
“謬論,同為人族,夷人就不打妖了?
我大周的人品標(biāo)準(zhǔn),比你大徐正規(guī)多了。
朕跟你講講道理哈,你這人所作所為可不行啊。
朕怎么看怎么覺得你腦后長了反骨,弄不好一定是禍亂天下……”
二人爭執(zhí)之時,公子悄悄摸到了暗處。
哼,和夷人有什么道理可講?
鮑叔牙,你爹把你腦子都教銹了,怪不得人稱你爹鮑老鬼!
公子暗自發(fā)恨,腰間摸出了傳訊盤。
哼,等我報告巡天使,協(xié)助師派大批人手過來,朕要這里所有的淮夷野人,挫骨揚(yáng)灰。
他腦補(bǔ)大破州來營地,臉上露出無盡的殘忍。
抓住了管二郎,那蛇妖身軀就是我的了,到時候獻(xiàn)給父侯……
傳訊盤嗡嗡作響,很快放出了一層光幕。
可就在接通巡天使的一瞬間,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
啪一聲脆響,傳訊盤被這只手捏的粉碎。
“公孫,齊國粗話,你敢壞我好事?”
“叔牙簽了天地契約,你想害死叔牙?”
“我……我,我怎么能害叔牙?
他們夷人不服王化,根本就沒誠信可言。
把那老家伙抓起來不殺,逼他放棄契約就是了,這事以前又不是沒干過。
把你的傳訊盤給我。”
說著就來搶傳訊盤。
啪一聲脆響,公孫腰間的傳訊盤,也被捏碎了。
“二大爺那人,除非戰(zhàn)死疆場,不可能給人當(dāng)俘虜。
我知道你在打那蛇妖軀體的主意……”
“公孫,你……”
公子被說中了心事,氣得臉色鐵青,一把掄起了拳頭。
公孫重傷未愈,無法對抗,閉上了眼睛。
此時那一邊,管二郎也被鮑叔牙的嘴炮,整的相當(dāng)郁悶。
他想一棒子敲死他,可這家伙卻是鮑,二大爺也默認(rèn)了。
“吾,夷人也。
道理在狼牙棒的打擊范圍之內(nèi),拿起你的劍,咱倆再打一場?!?p> “好啊,既然如此,朕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正在惱怒公孫的公子,猛然聽到管二郎氣憤的聲音,急忙接了話茬。
接著他轉(zhuǎn)頭道:“我和這夷人打一場,你沒意見吧?”
公孫面無表情:“你不是他的對手?!?p> “公孫,你……”
公子咬牙切齒,舉起的拳頭恨不得錘死公孫。
“真要和他打,離他遠(yuǎn)點(diǎn)?!惫珜O嘆了口氣,坐下來閉目調(diào)息。
“哼,不就體修善近戰(zhàn)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才行氣五層而已。
我看他這修為依舊不穩(wěn)。
朕可不是叔牙那笨蛋,即便近戰(zhàn),朕照樣打得他哭爹喊娘。
等我收拾了這夷人,再找你算賬。”
公子狠狠地瞪了公孫一眼,邁著悠閑的八字步,負(fù)手而來。
管二郎扭頭看他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更加的生氣。
嘢,按了葫蘆起了瓢,這邊又冒出個大半蒜來!
鮑叔牙此時反應(yīng)過來,急忙過來阻攔。
“公子,你起什么哄?
別看他行氣五層,你七層,真打起來,你不是他對手。
他實(shí)戰(zhàn)派,你這修為是硬堆……”
“鮑叔牙,我次奧……”
公子幾乎氣瘋了,唰一下抽出了劍,直劈鮑叔牙面門。
“叔牙,別管他。”
公孫急忙起身上前,一把把依舊擔(dān)心的鮑叔牙拽走了。
公子強(qiáng)力深呼吸,竭力壓制怒火,劍尖直指管二郎的鼻子。
“你若輸了,那份蛇軀歸我。
另外,要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二大爺,解除……”
“看你一副欠揍的樣子,成全你!”
紅光一閃,呼一聲,棒頭直搗面門。
這是一招直搗黃龍,速度極快。
公子:“……”
話還沒說完呢,果然是夷人!
他心里大罵,不過反應(yīng)也不慢,寶劍豎起身前,一手握住劍柄于腹前,一手抵住劍身于胸前,擺了個天王托劍式。
體內(nèi)事先醞釀好的法力,狂涌劍身。
劍身一聲輕鳴,發(fā)出了鱗甲層疊一般的防護(hù)波紋。
當(dāng)——
棒頭搗在了鱗甲波紋上。
鱗甲波紋,立即出現(xiàn)一個碗大的凹陷。
只是這凹陷在劍身法力的注入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
“嘿嘿,朕這招天王裹甲,正好克制你這蠢笨的棒子。
看我給你來個劍……嗯?”
公子得意一聲,剛要使出劍芒飛刺,忽然發(fā)覺棒頭涌過來一股浪潮一般的巨力,急忙往劍身加大法力的注入。
輪到管二郎吃驚了。
竟然頂住了一波助推!
看來大爺和鮑叔牙打的過程,你小子看在眼里了,對大爺?shù)恼惺接辛朔纻洌?p> 給你來一招大風(fēng)車如何?
管二郎暗哼一聲,又一波助推,比剛才更為猛烈的巨力驅(qū)動棒頭,撞得鱗甲波紋震蕩不已。
喀~~
猶如玻璃碎裂一般,法力維持的鱗甲,終于沒能抗住兵器狼牙棒本身的硬撞。
當(dāng)~~
棒頭頂在了劍身上。
公子牙咬的臉上肌肉扭曲,依舊擋住了這一波助推。
“嘿嘿,憑這下三濫的棒法,也能奈何得了朕?
你已經(jīng)搗了三棒,看朕給你來一招……什么?”
公子剛要縱起劍刃攻擊,棒頭巨力突然無影無蹤。
狼牙棒在管二郎腰側(cè)轉(zhuǎn)了個大圈,呼一聲,輪了上來。
半空中瞬間一片紅光燦燦,棒勢夾起的風(fēng)聲,猶如利刃一般割碎空氣。
公子急忙把手中劍往腦袋上頂。
嘭~~
狼牙棒巨大的紡錘形棒體,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夯在了劍身上。
啊~~
公子發(fā)出一聲慘叫,連人帶劍,就像木樁一般,直接被砸入地下。
腦袋轉(zhuǎn)悠了兩圈,一歪,昏死過去。
哐當(dāng)一聲,寶劍落地,連跳了好幾下,似乎很不甘心。
公孫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
鮑叔牙卻氣得咬牙切齒:“叫你不要跟他打,你偏不聽,這下老實(shí)了吧!”
行氣七層的修為,反震之力也是不小。
管二郎氣血一陣翻滾,急忙收起狼牙棒調(diào)息。
可這一調(diào)息,他忽然發(fā)覺,自己的修為,竟然落到了四層。
起起伏伏,還真夠折騰的。
蛇膽藥力雖猛,但終究不是自己血脈產(chǎn)生的力量。
就像水乳一般,雖能交融,但乳是乳,水依舊是水。
試了三箭,揍了鮑叔牙,又揍了公子,連續(xù)戰(zhàn)斗,消耗太大了。
這一消耗,他此時的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血炁,是水多乳少。
看來路上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番,擠擠水分。
他從懷里摸出了紅傘車,剛要放開,忽然覺得不妥。
依照常情,入流才有資格配車。
況且自己的修為也降了一層,這么好的車,不是主動招惹那些野修殺人奪寶嗎?
“喂,那個養(yǎng)驢的,放出你那竹馬,咱們出發(fā)?!?p> “你才養(yǎng)驢!”
鮑叔牙大眼一瞪,“依照國際法公約,我們現(xiàn)在算是戰(zhàn)俘,你得給優(yōu)待?!?p> “國際法公約,你們周王朝那邊的?”
管二郎不想跟他扯淡,“吾,夷人也。”
“你……”
鮑叔牙氣得臉色鐵青。
那所謂的國際法公約,出了周王朝掌控的范圍,屁都不是。
三觀不同,沒法交流,他只好從腰后抽出了一根青竹。
這青竹名為玄楠青竹,一尺余長,上頭插著幻草云泥扎糊成的馬頭。
他揪住馬頭左耳朵轉(zhuǎn)了三圈,又揪住右耳朵反向轉(zhuǎn)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詞。
“指竹為馬,載我飛天,變!”
掌心涌出一股法力,對著馬頭一拍。
昂嘶——
馬頭一聲嘶鳴,發(fā)出蒙蒙青光,晃一晃,青竹變成了三丈余長,水缸粗細(xì)的馬身。
公孫像拖死狗一樣,把公子拖上了馬背。
鮑叔牙一翹腿,垮了上去,回頭瞪了眼最后面盤膝調(diào)息的管二郎。
“夷吾,快指方向?”
“夷吾?”
“吾,夷人也。
你不夷吾誰夷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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