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騙個王爺來跑堂
寧王感覺到后背有些發(fā)涼,明明只是一個弱女子,但她那眼神卻讓他有些莫名的發(fā)怵。
蘇如是忍住內(nèi)心的暴躁,含著笑登上擂臺,看向了寧王,“欣聞寧王殿下才高八斗,今日來我聚福樓的行詩會,想必也是有備而來,不知可否讓小女子掌掌眼?”
這女人剛剛還像個刺頭似的,處處挖苦著律王,現(xiàn)卻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讓寧王不禁有些納悶。
不過,他自幼飽讀詩書,自認為也不差,所以沒有多加推辭。
“既然蘇小姐盛情邀請,本王也不好拒絕,請小姐出題吧?!睂幫醮饝?yīng)的很爽快,就要上臺上來。
“且慢?!碧K如是對著他擺擺手,制止了他,又放出自己后面的話,“我搭的既是擂臺,就不是給人隨意作樂的,定然要分出個高下來。”
“那蘇小姐的意思是?”寧王反問道。
“不知王爺愿不愿意與我對詩,比試一番?”蘇如是有些挑釁意味地看著他,“王爺該不會怕我一介薄才女子吧?”
這話很是起效果,寧王果然上了套,加之他本身便覺得這行詩會辦得很有意思,笑道,“好,本王愿意一試?!?p> “還有一事。”蘇如是話說的不緊不慢,竟然還沒有說完?!凹热皇潜仍嚵?,總該賭點什么,不如這樣,若是王爺輸了,便在我聚福樓打十天的工,為我招攬客人?!?p> 此話一出,四下嘩然。
蘇如是就是家底子再硬,也不過是個有錢些的庶民罷了,竟然能大庭廣眾之下提出要堂堂王爺來給自己做跑堂的。
這若是換了別的哪個王爺,估計要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
然而寧王也是也不走尋常路的主子,平日也不計較哪個對自己尊不尊重,聽到蘇如是的無理賭約之后,反倒是興致更濃了。
“那若是小姐輸了,又該當(dāng)如何呢?”
“我若是輸了,任憑王爺處置?!碧K如是昂首挺胸,自信滿滿地看著寧王。
“好!那小王愿意一試!”寧王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這蘇如是腦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這么多,倒是讓他愈發(fā)的好奇了。
蘇如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對著映秋使了個眼神。
不一會,映秋端上來一只木箱,上面貼著一張薄薄的紅紙,木箱最上面那一面開了一個小洞,人手剛好可以伸進去。
“今日的題目都在這只箱子里,我和王爺一人一回合,依題作詩,由臺下大家伙來評判,王爺意下如何?”蘇如是講出了對詩的規(guī)則。
“但聽小姐的安排。”寧王對著蘇如是禮貌的一拱手,超脫淡然之氣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
蘇如是抽到的一個題是‘月’字,她大大方方的向眾人展示了自己手中的字條后,雙手背在身后,在臺子上踱了幾步,作思索之狀。
只見她忽然舒展了眉頭,只淡然一笑,開口吟誦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行,行樂須及春。
片刻之后,倒是寧王率先拍了拍手,贊嘆道,“好一個‘行樂須及春’!蘇小姐第一才女果非虛名?!?p> “這蘇小姐每句都沒離開月字,可是這詩卻絲毫沒有雕琢之感、渾然天成??!”又有學(xué)者將蘇如是這首詩分析的頭頭是道,更加肯定了蘇如是的才情。
不過她自己卻在心里暗暗腹誹了一句,廢話,詩仙的詩能讓你隨便挑出毛病嗎?
這第一題出來,眾人便開始在心里為寧王捏了把汗,他若是不能更勝一籌,估計就真得給蘇如是干跑堂的了。
不過寧王本人卻表現(xiàn)的淡定無比,上前在木箱中也抽出一張字條,展開之后,是一個“春”字,正好迎合了當(dāng)時的季節(jié)。
寧王展開手中的折扇拂于身前,頗有一副書生氣,只見他凝神閉目,過去了半柱香時間,才緩緩開口:
新綠覆隴南,春來溪水岸。
忍將舊醅酒,聊對小蒼山。
蘇如是略帶驚訝地看著他,畢竟寧王可不像她一樣開了‘外掛’,這詩文的的確確是現(xiàn)場作成的。
能達到這個水平,已實屬才學(xué)了得。
只是可惜,和她所背的那首《月下獨酌》還差著一個層次,雖然意境對仗都不錯,但卻有些空泛了。
而且,他一個出身富貴的王爺,哪里體會過詩里的那種生活,這樣未免有些無病呻吟之嫌了。
果不其然,臺下的觀眾也都是有一定水準的,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如是又來了幾輪,蘇如是最終成功的憑借自己優(yōu)渥的現(xiàn)代詩詞儲備,殺得寧王片甲不留。
但是令她和眾人有些訝異的是,寧王輸了之后沒有一點不甘和抱怨,反而是坦然接受,而且真心欣賞蘇如是的詩作。
這倒是令她心里有些愧疚了,畢竟她也有些勝之不武。
更令人吃驚的是,第二日蘇如是剛剛推開聚福樓的大門,便見到寧王站在面前。
“王爺?來得挺早啊?!彼@訝之余不忘笑著調(diào)侃一句,報復(fù)了寧王,她心里還是暗爽多一些。
“小王向來愿賭服輸?!睂幫鯘M面春風(fēng),似乎不是來履行賭約的,然而他還就真的認真干起了跑堂。
蘇如是看著那個白衣翩翩的身影在自己酒樓的大堂內(nèi)忙來忙去,覺得頗有一些夢幻。
旁的不說,這寧王招攬起客人是真的賣力,再加上是個王爺,本身就足夠吸引人了,這兩天聚福樓的客人是源源不斷的來。
這一日蘇如是照例到大堂內(nèi)巡查,卻聽到酒桌間有些客人在閑言碎語。
“你們說這蘇小姐到底什么來頭,竟然連王爺都比下去了。”那人顯然行詩會當(dāng)日不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左右不過是個鹽城第一才女唄,你說她自己在自己辦的行詩會上奪得魁首,還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呢。”另一人說話頗為刻薄,字字句句直指蘇如是是作弊得來的。
這聚福樓內(nèi),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