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洞熊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整整一周潘古才全部完工。
此時的洞穴和洞熊居住時相比,已經(jīng)大變了模樣。
洞熊窩吃窩拉的臭氣,被潘古清掃一空。洞窟中一張巨大的洞熊皮充當床鋪,被鋪在了地面。
幾個自制火把點亮整個洞窟,一塊塊煙熏肉,整齊劃一的擺放在洞窟左側。
從叢林中采摘而來的水果,堅果擺放在右側。
潘古舒舒服服的躺在熊皮上面休息,半月前的憔悴,痛苦,此時仿佛都消聲滅跡了一般。
但是也僅僅是仿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哪怕就是貓,狗自己一個待久了,也會感到孤獨,渴望伴侶。更何況是潘古這個活生生的人那!
當人的物質需求滿足后,人就開始渴望精神需求。當生存的壓力解除后,人就會把目光投向生存的追求。
現(xiàn)在的潘古感覺自己很孤獨,而且是那種絕對性的孤獨。
不是那種矯情的孤獨,不是那種偶爾不想和人說話的孤獨,不是那種找不到有共同語言的人的孤獨。
是那種壓根就找不到人的孤獨。他不能確定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只有他可以被稱作人,他不能確定世界上是不是只有他一種高智商生物。
他突然有點想他的室友了,那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滿滿當當?shù)臄D了六個人。
說真的平時潘古很討厭這幫室友,覺得他們蠢,做作,浮夸。聽著不好笑的段子,卻樂的像野狗一樣。
六個人里面還拉幫結派的分成各個陣營,每個人都那么的裝模作樣令人討厭。
他不止一次的發(fā)誓,只要畢業(yè)了立馬刪除聯(lián)系方式,永不再見。
但是此時卻又真真切切的想起了他們。潘古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媽媽,不曉得國家會給自己這種事情找個什么借口,也不曉得自己的爸媽能不能接受,白發(fā)送黑發(fā)人。
潘古又想起了自己的大爺。他大爺一個月前剛死的,他去參加了葬禮,葬禮上大爺?shù)膬鹤雍团畠嚎薜暮軅?。也不曉得自己死后,這個世界會不會有人哭。
潘古又想起自己上過的小學,最喜歡吃的米線店,第一次暗戀的人,他第一次告白的人,第一次向他告白的人。
潘古的腦袋暈暈乎乎的,思緒四處飄飛。沒什么主線,就像一個蒲公英一樣,風吹到哪里是哪里,想到哪里是哪里。
越想腦袋越發(fā)的困,他索性強迫自己不想了,自在的睡去。
只是他睡覺的時候,臉龐明顯劃過兩道淚痕,如同農(nóng)村犁過的土地一般清晰可見。
…………
翌日,清晨。旭日東升,公雞初啼。
潘古起的很早,手持一根長矛,裝模作樣的打獵。
對于家有余糧的他,現(xiàn)在打獵獵物的多寡已經(jīng)不重要了?,F(xiàn)在他的心態(tài)就有點類似于地球上那些開勞斯萊斯,賺幾千塊錢工資的人一樣純粹是為了找個事做,以免自己憋瘋。
有兔子就扎兩下,有果子就采下來,沒有當然也行。無所謂,玩的就是一個心態(tài)。
從早上,忙碌到太陽下山。沒打到任何獵物,只采摘了一些水果的潘古,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洞穴。
洞穴的堵門的石頭,擺放的很整齊。和潘古出門的時候擺放的一樣,絲毫沒有變化。
潘古費力的把石頭搬開,走了進入,然后又繼續(xù)把石頭搬回將大門堵上。
潘古回到洞穴后,將陰燃的火堆上面的灰燼扒開。又加了些干草和木柴,瞬間變作熊熊大火。
接著潘古又用個木棍接著火,將穴壁上面的火把引燃,霎時間原本黑漆漆的洞穴,瞬間變的光亮,宛如白晝。
潘古喜歡亮堂,光亮的環(huán)境讓他心安,使他的心可以不那么的慌亂。
潘古滿意的看了看周圍,然后從一旁拿出之前做好的煙熏肉,細嚼慢咽的品嘗起來。
“老實說,洞熊的肉真不賴,有點像牛肉。不過比牛肉更有嚼勁?!?,潘古一邊吃,一邊點評。
吃完了煙熏洞熊肉,潘古又拿起了一旁的香蕉和荔枝,橘子等水果品嘗了起來。
不過,從潘古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些遠古水果并不是那么的好吃。不是過于的酸了,就是過于的苦了。跟現(xiàn)代的那些經(jīng)過精心栽培的水果的口感,根本沒法比。
不過,也聊勝于無了。潘古只是要憑借這些水果來補充水分。
吃完飯后,潘古拿出了一根洞熊的手骨,朝著巖石邊緣摩擦。
他是在模仿鐵杵磨成針的典故,他現(xiàn)在要熊骨磨成針。
一來是解悶以至于長夜漫漫不至于那么無聊。二是確實有客觀需要,他的衣服在連日的打獵過程中,早已經(jīng)摩擦的不成樣子就像一塊碎步似的。外加天氣越來越冷了,秋天馬上就要來臨,他急需一件新衣服保暖避寒。
寂靜的夜里,并不喧囂。在洞穴的保護更是聽不到其他多余的聲響,只有一塊指骨頭和石頭摩擦,不時發(fā)出的唰唰聲響。
不斷掉落的白色骨屑和灰色石屑,混在一起,在火光的照射下,牽手跳舞,任意飛翔。
磨了好長一段時間,大約兩小時或者是三小時?潘古,沒在意。潘古只是想把自己弄得異常疲憊,以至于沒有精力和時間去考慮那些擾亂自己心神的東西。
潘古感覺自己隱約產(chǎn)生了困意,想要睡覺。
于是,他把指骨往地上,隨意一扔,絲毫不管完成的進度如何。
然后整個身子像往平靜的湖泊里面扔石頭一樣,猛的朝洞熊毛皮砸去,重重的砸在上面,砸的灰塵四起。
潘古感觸著被火光照耀的,溫暖異常的毛皮。
用雙手細細的撫摸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笑著說道:“晚安!”
然后,昏昏沉沉睡去。不多時,打呼嚕的聲音響徹整個洞穴。
潘古在和誰說晚安?管他那,沒人會在意!
嘉然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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