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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長出個虎王妃

朝夕相處

地里長出個虎王妃 小月鼐鼐子 691 2020-08-15 15:00:00

  “宋梨?怎么如此女氣?莫非是你爹娘喜食梨子?”

  宋漓看著懷里歪頭發(fā)問的女人,不禁笑出聲來。當然了,不是為了她的可愛,而是為了她的蠢。

  “你呀!”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滿腦子都是吃的?當然不是那個梨,錦袍空醉墨淋漓,便是這個了?!?p>  “哦?!毙芤嗳嫉拖骂^,低聲回了一句,心里把自己罵了千遍萬遍丟人現(xiàn)眼,恨不得去姥姥家門前的花壇前把腦袋埋進螞蟻洞里。

  宋漓忽然將她抱得近了些,熊亦燃一驚,嚇得抖了抖。許是感覺到她的不安,許是誤解了她的心思,宋漓的手緊了緊,像是怕摔了她。

  熊亦燃掙了一下,剛想開口叫宋漓放她下來,宋漓卻突然站了起來,把她打橫抱在手上。第一次經(jīng)歷公主抱的熊亦燃來不及細細體會,心里只有怕被摔在地上來個狗吃屎的慌張與恐懼,手卻不自覺緊緊摟住宋漓的脖頸,身體僵直得像冬天沒找到洞穴凍死的蛇。

  宋漓徑直走到床前,一手掀開帷幔將熊亦燃放在床上,剛要直起身就聽見熊亦燃殺豬似的叫:

  “鞋!鞋沒脫!我的媽呀在外面走了半天埋汰死了!”

  一臉黑線的宋漓哭笑不得,幫熊亦燃脫掉腳上淡綠綢子的繡鞋,俯下身在床腳放得整整齊齊,復又脫掉自己的鞋擺在旁邊,轉身壓在熊亦燃身上,雙手支起上半身,將才緩過神來一臉悔恨的女人圈在中間。

  熊亦燃認定自己是個憨批,這種顯而易見的危機情況自己居然第一個在意沒有脫鞋就上了床,指定是有點毛病在身上的。

  “你呢?”

  “嗯???????”

  “你叫什么名字?”宋漓淡淡開口。

  熊亦燃笑得比酷還難看:“茉仙,宋老哥這么快就忘了?”

  “宋老哥?”宋漓聽到這個稱呼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是問你的名字,不是花名。”

  熊亦燃張了張嘴,剛想說熊大,她頓了頓:“熊亦燃?!?p>  宋漓輕聲念了一遍,他的聲音很好聽,讓人想起月下低沉的大提琴。

  “不知是哪幾個字?”

  熊亦燃想了想,想盡量讓自己挽回一些形象。絞盡腦汁想了半晌,才猶猶豫豫開口道:“及年歲之未晏兮,時亦尤其未央。正是這個亦了,至于燃……三尺銀擎隔帳燃,歡愉未了散姻緣,不知你是否知道?”

  剛出口,熊亦然便后悔了。不該瞎賣弄呀!萬一這個時候還沒有唐寅,那么這句“三尺銀擎隔帳燃”自然也不存在了。

  宋漓的注意力卻都停在第一句。他瞪圓了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滿臉驚訝,音量都抬了兩分,極其浮夸地叫了起來:“不敢置信!原來你竟還拜讀過屈子?”

  聽了這話熊亦燃氣得狠狠在他胸口錘了兩拳,嘴里惡狠狠念叨“瞧不起誰啊?”,沒成想宋漓看起來身材修長,錘起來倒是結實,想來應該是有胸肌護體,沒什么影響,自己的手卻有點痛,想想更氣了,索性將頭偏到一邊不再理他了。

  見她賭氣不理人,宋漓也不惱,從熊亦燃身上滾落順勢躺在床上空出來的位置上,一手將她攬進懷里。

  毫無防備的熊亦燃一下子撞在他懷里,鼻梁酸得要命,正要仰頭罵他,宋漓卻將她固定在懷里。熊亦燃的臉埋在他胸前,看不到他的臉,他的下巴抵在她頭上,聲音低沉:“小胖子,這‘歡愉未了散姻緣’實在是不吉利,以后切不可再說了?!?p>  熊亦燃靠在他懷里,被他身上蘇合香的味道包圍著,悶悶地從鼻子里答了一聲“嗯”。聽到她的回應,宋漓手臂上緊了緊,用下巴蹭了蹭熊亦燃細軟的頭發(fā),順手將她發(fā)間的步搖珠花一件件取下,整齊地放在一旁的邊幾上。

  “你……”熊亦燃從他懷里抬起頭,看著珠翠被一件件擺在桌上,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慌了神。

  “時辰不早了,該就寢了,小胖子?!?p>  宋漓起身吹熄了燭火,將帳幔放下來,又走到床前重新躺好。熊亦燃的視線也和燭光一起暗了下來,感受到身邊的體溫,不由得緊張起來。宋漓伸出手再次擁她入懷,感覺到身前的衣服被緊緊抓著,懷里的人也微微有些顫抖,像只無助的小兔。

  “放輕松,”宋漓覺得有點好笑,“不必嚇成這樣,放心,我不碰你?!?p>  熊亦燃一驚,猛然抬頭,濕漉漉的眼底倒映出宋漓的臉。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真的?!彼卫斓皖^看向她,沖她點了點頭。

  可以感覺到懷里的丫頭一下子放松下來,可不到一會兒又慌里慌張地追問:“可是為什么?你花了一千多兩銀子……”

  宋漓揉了揉她的長發(fā),又重新把她在懷里固定好:“看得出你怕,一直緊張得很,我不想勉強你做違背心愿的事。錢嘛,小爺是有名的紈绔子弟,家底殷實我也不在乎!”

  聽到他如此風輕云淡地炫富,熊亦燃哼了一聲,痛恨死了這凡爾賽。虧自己還心疼這雪花銀,心里愧疚得很,結果沒由來教人刺激一番,現(xiàn)在想來真是豬崽子敲豬圈門——蠢到家了。又不是自己的錢,管這些勞什子干什么?這么一想,她便縮進他懷里,不到一炷香時間,竟沉沉睡去了。

  感受著懷里均勻的呼吸聲,宋漓忍不住抬手輕輕拂開她臉上的碎發(fā)。大概是感覺到什么,睡夢中的熊亦燃蹙了蹙眉,在宋漓胸前蹭了蹭,又繼續(xù)她的好夢了。

  等熊亦燃哼哼唧唧地醒來時,晌午的日頭都曬到屁股了。一睜開眼,就看到床幔外表情復雜的寶玲,像……像吃了秀逗糖一樣糾結。

  聽到床上有了動靜,寶玲知是熊亦燃醒了,忙掀起床幔將上半身探進來,語氣奇怪地開口問道:“姑娘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痛不痛?姑娘怎么才醒,這止痛湯涼了熱,熱了涼,反反復復熱了三四次了,怕是也不能入口了,我先伺候你梳洗,然后再去煮了新的拿來……”

  熊亦燃半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偏過頭看著身邊空了的床鋪,可惜了這么個正人君子,本還想和他請教請教音律之事。閉上嘴巴定定神,打斷寶玲:“不用不用,什么止痛湯,我感覺不錯,好的很!”沒想到如此輕易躲過這一關,她感慨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這宋公子倒是個體貼的,走了也沒有弄出什么聲響擾我清夢?!?p>  聽了這話,寶玲的臉色從糾結變?yōu)殡y看,頭也低下,小聲說:“宋公子……宋公子他一早就起了,說是……”

  “罷了罷了,我也沒興趣知道他忙什么。寶玲,我餓了,我自己起來洗漱,你去廚房弄點吃的吧!”

  寶玲張了張嘴,看著起床走向臉盆的熊亦燃,終究沒有說出什么,輕輕退出房去廚房拿點心了。

  用桂花水凈了口,熊亦燃用手撩了撩臉盆里的水。水是寶玲提前準備好的,此刻溫度剛好,隨著她的動作,水中兌的玫瑰汁子混在緩緩氤氳開的水汽中散發(fā)出特有的香氣。熊亦燃俯下身正要洗臉,望著水中碎裂的倒影卻出了神。腦子里關于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涌了上來。他弧度剛剛好的笑,他專心撫琴的樣子,他的溫柔,他的彬彬有禮……

  自己在花癡什么呢?他一個豪擲千金的富二代,既然能流連秦樓楚館并且參與競拍,可見不是什么純良之人,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一個花街柳巷的姑娘,如何能幻想和這種紈绔子弟生出什么非分之想來?想到這,熊亦燃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扎進了臉盆里。

  剛想這樣冷靜冷靜,卻聽到門頁開合的聲音。熊亦燃直起身,臉上的水使她張不開眼,雖然狼狽但也毫無辦法,她的臉微微偏向門口,喊道:“寶玲啊,放下飯快把帕子遞給我!撒冷的!我快要瞎了!”

  門口的腳步一頓,隨即沒了動作。熊亦燃背對著門緊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沒有探測到和“拿帕子遞給我”相關的聲音,一激動放松了眼部肌肉的防守,頓時覺得有洗臉水流進來,來自眼部的刺激不由得使她的火氣竄了起來。她一邊到處摸尋找可以擦臉的東西,一邊轉過頭來破口大罵,活像一只熊瞎子,會偷袈裟那種。

  就在熊亦燃這熊瞎子爆發(fā)的前一刻,一塊絲帕輕柔地觸到了臉上,隨著絲帕的動作,熊亦燃的視線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隨即,一雙盛著笑意的溫柔眸子出現(xiàn)在眼前。

  熊亦燃不由得瞪大了眼:“你……你怎么還……”

  “怎么?是不是以為我走了獨自躲在這落淚?”宋漓仔細將熊亦燃臉上的水珠擦拭干凈,忍不住調侃起她來。

  熊亦燃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燙,偏過頭佯啐了一口罵道:“別扯犢子!要論不要臉這南昭你說第二,怕不是沒人敢說第一,哭倒是沒有,偷笑幾聲倒是真的。對了,你的千金一夜不是結束了么?怎么去而復返?”

  宋漓抬手扳正她的臉,熊亦燃不得已與他對視,她定定地看著宋漓墨色的眸子中映出的自己的臉,耳邊他溫柔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里,仿佛一縷春風拂過。

  “方才我下去見染娘,和她談妥付了銀錢。小胖子,接下來的日子,你怕是要和我朝夕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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