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韓幾真是一個(gè)生意天才
第二天早上,竟然在韓府的院子里遇到韓幾,他的臉色蒼白,很明顯昨天睡得不好。
“韓兄?!蔽冶е睦飬s是得意的笑。
“路朝云,你……”韓幾用手指了指我,欲言又止。
“公子,你昨天上了那么多次茅房,今天還是不要去找蘇大人了吧?!彼{(lán)鈴手上拿著一件披風(fēng),追了出來。
拉肚子?不至于啊,他就是再不能吃辣,那辣也不至于讓他的腸胃脆弱到這種程度的吧。聽說過辣嘴辣心,就是沒聽說過辣還會(huì)讓人拉肚子?
“你……沒事吧。”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想著也許我真是那個(gè)罪魁禍?zhǔn)啄亍?p> “朝云姑娘,你不知道我家公子一點(diǎn)辣都不能碰嗎?他昨天回來后,還是覺得心里燒著難受,喝了許多的水。”
怪不得了,吃了辣油,然后去喝冷水,而且這大宋水還是沒經(jīng)過過濾的純天然的雜質(zhì)紛呈的水,不拉肚子才怪呢。
莫名就想笑,可是看著韓幾那似乎瘦了一圈的臉,心竟有一點(diǎn)被誰的小手輕輕揪了一下的疼。
“他可是四川人……”
四川可都是吃辣長大的,我怎么會(huì)想到冒出一個(gè)一點(diǎn)辣都不靠的韓幾呢。
“誰說……”藍(lán)鈴還想再說下去,卻被韓幾揮了揮手給制止了。
“路朝云,你說,昨天的那碗豆花味道怎么樣?”
把你都害得半死了的豆花你竟然還提?
“我吃,自然是味道十分地美,但某些人……”
“我就想問你,昨天吃了那豆花,你是否還覺得饑渴?”
“自然不覺得饑渴了,我又不是飯桶?!?p> 誰料這么一句平常的話卻遭來韓幾狠狠的一眼,然后聽得他哼了一句:“謙謙君子,愛得是那雅雅淑女。
我哪有就不淑女了,除了你讓我穿的這難看死了的男裝。
低著看自己身上那套古怪的衣衫,真有想將這衣服全都撕掉的感覺,這一種天,要是在2018,里面穿一件輕便的羊絨,外面再套一件長膝的輕便的薄款羽絨服,是多么地舒適?,F(xiàn)在倒好,瞧這衫上有襖,襖上還要加一個(gè)長長的袍子,真正是里三層外三層,對(duì)了,還要用一個(gè)又粗又長的大帶,將腰給毫不留情地束住,跟2018那些為了美把腰纏住的笨女人們有什么不同噢。
問題是穿得如此厚厚實(shí)實(shí),緊緊當(dāng)當(dāng),還是覺得冷,不能抑制的冷。怪不得古時(shí)總有“路有凍死骨”的事情發(fā)生了,不僅僅是因?yàn)闆]有飯吃,更主要是他們的衣衫實(shí)在起不了多少御寒的作用。
心里想著冷,身上立即就有了反應(yīng),竟不自覺地打了一個(gè)顫。
“小魚,你是怎么伺候你家姑娘的,還不快拿件披風(fēng)過來?!表n幾沖著我身后的小魚喊,小魚嚇得一溜煙跑回屋,拿了一件紫色的披風(fēng)過來。
那披風(fēng)卻是女子式樣,披在一身男裝我的身上,立時(shí)覺得不倫不類。
“我們小姐她沒有男人的披風(fēng)?!毙◆~的聲音小得也只有她自己能聽得到了。
韓幾嘆了一下,竟從身上解下披風(fēng),披上了我的身上。
立時(shí)覺得眼中一熱,抬起眼,溫情脈脈地望下他,微微施了一個(gè)萬福:“韓公子一衣之恩,朝云無以為報(bào),只得……”話還沒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跳出了韓幾那迷茫的眼神,“藍(lán)鈴,你說你們公子是多么小氣,讓我扮男人,卻不給我男人的裝束,這是想要把我活活凍死在大宋啊?!?p> 沒有回應(yīng),沒有笑聲,甚至于連呼吸都沒有。氣氛冰冷,比這室外的空氣還冷。
循著那冷氣往上看,韓幾的臉一片煞白,他咬著牙,拳頭也握得緊緊的,那雙眼睛更是要吃人的模樣。
我,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了嗎?
“李海,李誠,你們倆死哪里去了。還不出來,難道不要做事,天天吃白食嗎?”
李海和李誠飛快地奔了過來,韓幾看也沒看我們?nèi)齻€(gè)一眼,就下達(dá)了他今天的命令:“你們兩個(gè)今天陪著你們小姐去周邊府上看看有沒有黃豆可收,記得一定要挑質(zhì)量好的。這里是一千兩銀子,李海,你拿著,別讓你家小姐碰,我怕她黃豆沒收到,黃花買了一堆。”
什么話?我是那么愛臭美的人?我是那么分不清輕重的人?但,為什么要去收黃豆呢?現(xiàn)在的黃豆都是老黃豆,做菜也不香啊。
做菜不香,可是做豆花好啊。豆花和豆?jié){要的黃豆不都是越來越好嗎?
瞬間明白了韓幾昨天拉我逛街的用意。
鳳翔的百姓早就會(huì)做這一道鳳翔豆花,而且黃豆比稻子更容易保存了。如果現(xiàn)在大量地收購黃豆,到了災(zāi)年,沒有了稻谷麥子,這黃豆的價(jià)值就更能體現(xiàn)出來了。更何況,鳳翔百姓似乎都喜歡吃這黃豆的制品。
韓幾你可真是一個(gè)生意天才,這一買一賣,還不賺個(gè)盆滿缽滿的。
要是回2018能把韓幾帶回去就好了,讓他給我打工,讓他幫我想著辦法掙錢。不對(duì)不對(duì),就是把他打扮成宋朝的公子模樣,也應(yīng)該能吸引無數(shù)的富婆來買單了。
呵呵!
“小姐?!崩詈P÷暤靥嵝盐遥靶〗?,韓公子在看著你呢。”
看就看唄,沒見過美女嗎?不對(duì),誰,誰在看著我?
捂在嘴上的手被無情地拿了下來,只是并沒有被甩開,而是被按緊在那人的手掌里,那人的手指似乎特別長,輕輕地搔著我的手心,癢,極其不愿意放開的癢。
抬頭,看到韓幾那如滿月般晶亮的眼,然后聽到他沉悶的一聲喝:“路朝云,你究竟在笑什么呢?”
身子往后一退,手卻還在韓幾的手掌中,他只是輕輕一用力,我的可憐的小身子就又被拉了過去。
這一次,他的臉已經(jīng)貼了過來,那股好聞的味道又襲了過來,是豆香,還是什么花兒的香味,忙抬臉想要看看他今天簪了什么花,卻聽得他輕輕道:“路朝云,要是你把這么簡單的事情都給搞砸了,我就讓你立馬滾回你的春韻樓去?!?p> 春韻樓?這是直接送我回娘家的節(jié)奏啊。
回春韻樓就回春韻樓,好好地修練我的那些琴棋書畫,安心地在汴京等待三年鳳翔期載譽(yù)回京的男神,不好嗎?到時(shí)候,再給自己改一個(gè)姓?